連羅伊都有了片刻的失神,他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隻是氣息的變化就能影響周圍的溫度,這個認知讓他對這個便宜女兒又多了更深一層的探究。
畢竟雲溪從小到大的資料都擺在他的案頭,唯一無法查探就是她在幽冥穀的那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一個從未接觸過丹藥的人,從幽冥穀待過一年,出來後就變成了高級藥師,然後又在半年之後升級為大藥師。
他不覺得墨白有這樣的能力,他也不會有那麼的好心會教授她,沒殺了她讓她活著走出幽冥穀,就足以讓他驚詫了,難道這是墨白的陰謀?由不得他不多想,畢竟那個人和他的關係可不是那麼友好。
要是墨白知道他的想法的話,肯定會噴他一臉血,你以為他不想殺了雲溪啊,看著這張臉就覺得厭煩,可惜偏偏他欠了君家老爺子一個人情。
他不能明目張膽的動手,卻也是下了死手的折騰,可惜不但沒把雲溪折騰死,卻讓她越來越變態,他自己卻是損失慘重,最後居然還被她一個人闖過了幽冥穀,說出來誰信啊!還要背負雲溪性情大變的黑鍋,嗬嗬……還有比他更冤的嗎?
“你們忙玩了,怎麼這麼快!”羅伊的陰謀論,雲溪是不知道,收拾好了心情,抬起頭打破沉默,隨著她的話語,圍繞在她周圍的那些氣息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讓來不及收功的塞維亞以為剛才的感覺隻是自己的錯覺。
隨之反映過來雲溪剛才的話語所代表的意思,臉色一白,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麵色愈發冷厲的羅伊,垂下了頭,極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實在是雲溪這話太毒了,男人最怕的是什麼,就是怕人說你那事情太快了,是個人都受不了這樣的擠兌,更彆說一向是高高在上被人崇拜敬仰唯我獨尊的王,那臉依舊沒有表情,周身的寒氣卻是愈發的重了,隻能說這兩個不愧是父女,連表達憤怒的氣息都是如此相似。
“哦,那你說多久才不算快呢?”眯著眼睛,羅伊微笑的問道,隻是這個微笑絕對是冷笑,突然覺得手很癢,想掐死眼前的小家夥。
可是雲溪會怕嗎?當然不會,既然他都敢讓她來圍觀活春宮,她若是不給點評價是不是太對不起這特彆的父女相見的畫麵了?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個父親對她沒有報什麼好感,那她就更沒必要小心翼翼了,索性放開性子,自己怎麼舒坦怎麼來,若不是為了任務證實係統的猜測,她甚至都想撂挑子讓白靜姝把整個王室踏平算了。
“恩,怎麼也得讓我畫完十副啊!你看我才畫四副呢,好可惜哦!”沒心沒肺的吐出一句話,卻是夠狠,塞維亞低著頭,跪坐在羅伊的腿邊為他捏著腿,儘量讓自己的動作輕點來減輕自己的存在感,可是為什麼他覺得更冷了。
“說吧,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雲溪的意圖,向來狠辣暴戾的羅伊居然壓下了蠢蠢欲動想殺人的念頭,轉過頭不再看雲溪那張讓他生厭的臉,在打嘴仗上,顯然不是他所擅長的,那就轉移話題。
“不是你讓我……”還想蒙混過關,對上羅伊冰冷的目光,雲溪裝作很沒骨氣的停住了話頭,舔了舔乾燥的唇,“迷路了。”很光棍的扔出了三個字,得到羅伊冰刀子般的眼神一枚,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羅伊的眼神絕對能將她瞬間淩遲三百六十五刀。
“從東配殿的青玉殿迷路到西配殿的慶元殿,哧……”橫跨了半個皇宮,步行幾個小時,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王上大人表示很暴躁,在他麵前說謊還能說的如此的理直氣壯臉不紅氣不喘的至今為止還活著的隻有這個小丫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