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替身的逆襲(01)(1 / 2)

宅院幽深,破敗的宮殿,有著輕紗遮掩的木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長發披散的女子,美人已是臥病在床。

“主子,……”

煙兒撩起青色的帳幔,帶著一絲哭音輕聲的喊道。

“去請他來吧!”

雲裳看著帳幔飛舞,眼底卻是無悲無喜。

“是……”

煙兒捂著嘴不讓自己的哭聲被人聽見,淚水卻是怎麼也止不住,大夫的話還回蕩在耳邊,“這位……也就這一兩日了……”

雲裳的臉色比起先前有那麼一刻的紅潤,煙兒知道那是回光返照,隻是看著主子痛苦,她除去遵從主子的意願去找那個造成主子現今慘狀的罪魁禍首以外,什麼也做不了。

就連勸解都含在口中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多麼聰慧的一個人,她其實什麼都明白的吧!

隻是不甘心。

是啊!換成是誰都不會甘心的。

雲裳一直等,一直等,都沒等到那個身影的出現,恍惚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煙兒終於回來了,隻是並沒有看到那人的身影。

“奴婢見不到王爺。”

煙兒簡短的一句話,打破了她最後的希望,沒有忽略跪在地上的煙兒那語氣中極力隱藏的悲憤。

雲裳眼底的光芒越來越淡,蒼白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忽略那一絲心痛,隻剩一陣陣的悲哀。

“嗬嗬……”

床上的女子輕笑出聲,嚇了煙兒一跳,她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雲裳的笑顏,美得讓人窒息,卻是比哭更讓人心痛。

曾經那個名動六國,被無數人追捧的女子就這樣葬送在這荒涼的宅院之中。

“咳咳……”

口中一陣腥味,蒼白的嘴角溢出一抹血紅。

“主子,保重身體啊!嗚嗚……”

煙兒驚叫出聲,幫她順著背,顧不得禮儀,痛哭出聲。

“我沒事,煙兒你也走吧!”

強忍著不適,就著煙兒的手靠在床上,雲裳打量著空蕩蕩的房間,眼底隻剩悲涼和蕭瑟。

淩霄,這個男人比她想像中的還要薄情,就連見她最後一麵都不願。

“奴婢不走,主子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

似乎是為了確定自己的話,煙兒一遍遍的重複著。

“王妃娘娘駕到。”

太監尖細的聲音在門外唱諾,一身正裝雍容華貴的年輕女子緩步而來,煙兒急忙起身跪在了地上迎接。

“妹妹,你怎麼起來了,快,快躺下。”

漪汾一進屋就看見那絕美的女子靠坐在床上,即使在病中也難掩那身絕世風華,看起來很虛弱,臉上很蒼白,卻給人一種破碎的美感,任誰都忍不住驚歎。

眼底一閃而過的譏諷,瞬間掩沒,而後換上擔憂的表情,作勢要扶著她躺下。

“妹妹,你……本宮知道你的心思,隻是王爺他們最近很忙,抽不出空來,傳出話來讓本宮帶來了一些藥草補品讓你好生養病,煙兒一會給你家主子將這雪參燉上。”

揮揮手讓托著托盤的丫鬟上前將那些東西遞給煙兒。

雲裳隻是看著她指揮著忙前忙後,然後屏退了身邊的丫鬟奴仆,一言不發。

等身邊的人都退出後,漪汾回身,臉上的笑意已不複存在,隻是鄙棄和冷厲。

“雲裳,你可知王爺現在在哪來?”

王妃娘娘笑著開口,任誰都能看見她語氣中的譏諷,也不指望雲裳能回答,又自顧自的說道。

“王爺他現在正在蘇氏的屋子裡歇息呢,是不是覺得很悲哀,嗬嗬……人人都說妹妹豔冠天下舉世無雙,擁有了絕大多數女子都不曾擁有的一切,卻心比天高,居然妄想王爺的垂憐。我卻覺得妹妹比誰都傻。”

“你大概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麼身子會虛弱如此吧!那是因為中了美人醉呢?想來妹妹也知道,美人醉的毒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拿到的,至於為什麼會在你會中毒,沒錯是我做的。”

“你可知我是從何人手中拿到的美人醉,那可是你心心戀戀的王爺給我的,這麼說你可明白……”

雲裳隻是安靜的聽著,看著漪汾臉上那譏諷的笑容,輕聲開口:“我知道。”

是的,她都懂,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野心和他的高傲。

他的柔情更像是一種施舍,為了更好的控製她這顆棋子,讓她死心塌地的為他辦事,他的寵愛隻是為了給那個他放在心裡的女人豎起一麵擋箭牌。

隻是知道是一回事,心底總還是抱有一絲的期望,奢望在他的心裡她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位置,但奢望終究是奢望。

她明白,在王府待了半年卻遲遲沒有封號,身體卻一天天的虛弱下來時,她就知道了。

知道他容不下她,要不然以他的能耐不可能治不好她。

他不想自己的名聲有任何的汙點,即使這個女人為他付出了一切,被他利用的徹底,他也不曾有一絲的心軟。

“你知道?難道就不恨嗎?”

為什麼能如此的平靜,這一刻漪汾看不懂這個女人,知道了為什麼不逃,以她的能力也許逃出去還能有一絲活下去的希望。

“恨?我恨過,恨他的背叛恨他的利用,不,不對,沒有背叛,從一開始就隻有利用而已,可是我更恨我自己,愛上不該愛的男人,卻沒辦法讓他愛上自己。”

“他的一生所想的所念的所愛的,都始終是那個給了他美好回憶的女子,他是無情,無情的對待每一個人,但是他也是癡情,隻是能讓他癡的不是我而已。”

“自始至終在他心裡的隻有那個女人,為她保留著那個最高的位置。對於他來說我隻是有那麼一點的利用價值而已,我卻為自己能有那麼一點利用價值而竊喜不已,卑微的期待著,將自己踩入塵埃。”

“物儘其用,如今我這顆棋子已經失去了該有的價值,不過是該回到廢子該回的路上而已,我們……”

我們都隻是那個人的替身而已,這句話雲裳沒有說出口,也永遠不會說,仿佛這樣就能撿起那些被她丟掉的自尊一般。

但是,以漪汾的聰明,該是早已經猜到了雲裳的未儘之意。

平靜的語調,語語中不帶一絲的起伏,就好像說的不是她一樣,語氣漸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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