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們說的是什麼意思?
絕塵她是知道的,能清除一個人的所有記憶。
她自己甚至還親手給很多遭遇過不堪的姐妹服用過。
可是,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也被人喂過絕塵。
查看了一遍自己腦海中多出來的關於自己身份的記憶,雲裳有一瞬間的不可置信,這到底是夢,還是……!
她記得之前耳邊響起那個清冷的聲音,問她後悔沒?如果重新給她一次機會……!
重來一次的機會?她是又活了嗎?
“禦醫,禦醫快看看,郡主有反應了。”
耳邊傳來夾雜著驚喜的女聲,是那麼的遙遠而陌生,緊接著雲裳的手腕被一個冰冷的物什搭上。
疼,腦袋昏昏沉沉,撕裂般的疼,雲裳隻覺得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的力氣,費力的睜開眼睛,此刻她急需確認一些事情。
入目的是一張端莊秀美的臉龐,鼻尖一陣陣的濃香。
緊接著整個人就落到了一個軟軟的懷抱裡:“雲笙!雲笙,你終於醒了,嚇死娘親了!”
身體瞬間變得僵硬,娘親?這個在她的記憶中熟悉而陌生就連自己都快忘記了的稱呼。
對上那雙讓她熟悉得麵龐,還有這間熟悉的房間,雲裳的心口劇烈跳動著。
她又活了,她真的活過來了,還回到了她的悲劇還未發生的時候。
渾身疼痛難忍,久違了的感覺,讓她欣喜不已。
被女人抱著在懷中,溫熱的體溫隔著衣服傳來,隻知道這樣的懷抱,讓人不自覺的想要沉淪,是她寂寞的太久了吧!
居然還會貪念仇人的懷抱,若不是這個女人,曾經的她……!
雲裳慢慢的放鬆身體,淚毫無征兆的落下。
這一世沒有人愛她,那就好好愛自己吧!情之一字對她來說無疑是穿腸毒藥,舍了也好。
“雲笙,雲笙,你怎麼了,你彆嚇唬娘親啊!禦醫,禦醫快看看郡主的風寒是不是嚴重了……”
見雲笙躺在她的懷中沒有動靜,燕蓓蓉嚇了一跳。
第一反應是那藥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急忙招呼守候在身邊的禦醫。
老禦醫戰戰磕磕的請完脈,眉頭沒有舒展開,反而越皺越緊,這個郡主的脈象真是奇怪的很。
照脈象來看是鬱結於心,又失血過多,再加上感染了風寒,才昏迷的。
可是一個丞相府的小姐還是王上親封的郡主怎麼會出現鬱結於心,失血過多這種狀況?
難得是外界傳言是真的,這位郡主要被送出去和親?
郡主不願意,甚至自殘身體?
丞相府為了聲譽隱瞞郡主受傷,隻對外說不小心落水感染了風寒?
這個不小心是真的不小心還是故意的?
一瞬間老禦醫腦補了很多,傳言這個郡主可是很得丞相和夫人的寵愛。
如今看來,傳言並不可信啊!
試問世間哪個母親會為了臉麵而不顧自己孩子的生死。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該過問的,風寒就風寒吧!
想來,以丞相府的底蘊,定然不會虧待了她,失血過多早晚會補回來的。
至於心結,隻能靠她自己慢慢解開了。
他隻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郡主的身子受了風寒,身子虛弱,昏睡過去了,再吃幾貼藥,需要仔細的調理一段時間就可以。”
後院的陰私不是他能觸及的,既然丞相府對外說是郡主失足溺水的,那他也不去管這個閒事了。
“小玉跟禦醫去抓藥。”
燕蓓蓉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女子,眼底帶著一絲莫名的情緒。
對於這個跟自己女兒長得有八分相像的女孩,心裡還是有一絲歉意的。
但是人都是自私的,為了從小承歡膝下的女兒不進那個牢籠,犧牲這個被她撿到的陌生女孩,即使是違背良心又如何。
就當是讓她報答自己的救命之恩吧!
畢竟如果不是她將人撿回來,這人怕是已經死在路邊被野狗啃食了。
何況,讓她以郡主之尊去和親,可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
但看她有沒有那個運道去享受這潑天的富貴了。
轉身腳步聲漸漸遠去,一室的安靜,隻留那熏香婷婷嫋嫋。
微微撐開一絲細縫,屋外明亮的白光透過薄紙射進來,有一些刺眼,雲裳眨了眨眼睛適應光線。
粉色滾著金邊的幔帳呈現在眼前,屋子裡彌漫著一股極淡的熏味,仔細一聞,似乎還有著中藥苦澀的味道。
她低頭一看,身上蓋著的是繡著火紅的被子,那火焰的紅,仿佛是要燃燒開來一般,視線一轉,邊上趴著一青色衣裙的女子,隻留一個後腦勺,那衣料雖不是上乘,但也不差。
打量著陌生而熟悉的房間,腦海中混亂的記憶開始清晰,看著自己的手掌,摸著左手拇指上那不是很明顯的疤痕,無力的勾了勾嘴角。
不是夢,她真的重生了,重回到十二歲,變故開始的那一年。
納蘭雲笙韓國丞相納蘭德唯一的女兒,是的,是唯一,可惜這個名字卻不是雲裳的,而是她將要頂替的一個女孩。
她本名付雲裳,是富商付梓之嫡女。
在花神節的當天被人打暈賣給了人販子。
後來好不容易逃出來卻身受重傷,暈倒在路邊被丞相夫人所救。
而她救下她,並不是心性善良慈悲。
而是因為她的女兒在花神節上展露才藝入了王上的眼,封為郡主,看那意思是想給她指婚。
皇家的女兒最大的用處就是聯姻,現在六國戰事膠著,韓國的聯姻對象首選當然是最強大的楚國,而韓國皇帝的女兒大多已經嫁人,要不就是還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