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蕙蘭猜想的一樣,兩天後四福晉就派人過來商量蕙蘭進府的事情。
其實說是商量,還不如說是通知,時間定在了五天後,四福晉說是吉日,到時候四貝勒府上的人會來接蕙蘭進府。
蕙蘭和鈕祜祿氏對此都沒有什麼意見,因為有意見也隻能沒意見,四福晉定下日子之前,肯定是詢問過四阿哥的,必然是四阿哥同意後,四福晉才敢定下來。
四阿哥才是主子,他們這些都是奴才。
哪有奴才做主子的主,自然是主子說什麼,奴才就依言照辦。
“你們都下去吧!”鈕祜祿氏走進蕙蘭的屋子,對著屋子裡的奴才吩咐道。
“是,太太。”
等奴才們都退下後,鈕祜祿氏才走向蕙蘭。
“額捏。”蕙蘭看向鈕祜祿氏。
鈕祜祿氏拉著蕙蘭坐在一旁的榻上,柔聲的說道:“想來你也知道了,今天四貝勒府派人過來商量你過府的事情。”
這事她自然知道,隻是這話她卻不能接。
顯然鈕祜祿氏也沒想過要蕙蘭對此發表什麼意見,繼續說道:“你的嫁妝額捏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梳妝盒下麵有一個暗格,裡麵放著一千兩銀票和碎銀。以後,每半年我會讓人給你送來,進府後千萬不要吝嗇銀兩,若是不夠,讓人來家裡傳話,即便是南下我也會留下張虎一家。”
“額捏……”蕙蘭聞言下意識的落下了眼淚,上輩子都是她不好,輕信旁人,以至於連累了全家。再看看現在額捏為她如此著想,蕙蘭真是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心裡對鈕祜祿榴珠的恨意就更深了。
“都要嫁人了,還哭。”鈕祜祿氏一臉慈愛看著蕙蘭說道,又摸了摸她的腦袋“哭多了,人可是會變醜的,就不招人喜歡了。”
“額捏。”蕙蘭忍不住臉紅起來。
鈕祜祿氏見蕙蘭用手絹見臉上的淚珠擦拭乾淨後,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很是正色和嚴肅的看著蕙蘭說道:“你進府後記住一件事,前兩天你說的事情,不要在去想,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為什麼?”蕙蘭滿臉疑惑。
看著一臉疑問的女兒,鈕祜祿氏歎道:“傻孩子,你都能想到的事情,四貝勒和四福晉難不成還不到?就算李庶福晉得寵,如今生下又有四貝勒唯二的兒子,四貝勒不忍心處罰她。可四福晉了?若是有證據,李庶福晉早就被處罰了,哪裡還輪得到你來想這些。”
四福晉的阿瑪縱然是幾年前病逝了,家族沒有人能接上班,以至於烏拉那拉氏這幾年看著有些在走下坡路,可問題是烏拉那拉氏一族還有幾個世襲的佐領之位了,照樣人多勢大,四福晉嫡長子沒了,他們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
如今既然李庶福晉沒事,要麼是這事和李庶福晉無關,要麼就是李庶福晉手段非常高,讓四貝勒和四福晉都抓不到把柄。
可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自己女兒都不能碰。若是前者那是平白無故招惹李庶福晉,若是後者那更是很有可能會招致李庶福晉的報複沒命。
蕙蘭在心裡琢磨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點頭。
這事的確是她想淺了,現在仔細想想,大阿哥弘暉病逝,最得利的就是李庶福晉,這兩個月來怕是人人都盯著李庶福晉,如果李庶福晉真有什麼不妥之處,怕是早就被人爆出來了。畢竟李庶福晉之前得寵了近十年,可是非常招人羨慕嫉妒恨的。
想了想蕙蘭抬頭看向鈕祜祿氏“可是額捏,我之所以會被宮中指給四阿哥,就是因為四福晉的嫡長子沒了,我的存在就是時時刻刻在提醒著四福晉這件事,如此一來,四福晉肯定會看女兒不順眼,想要除之而後快。”
鈕祜祿氏聞言皺眉,她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這的確非常難辦,畢竟心病是最難醫治的,更何況是喪子之痛。
“額捏,女兒想著隻有解開這件事,四福晉去了這心病,女兒在四貝勒府的日子才會好過。”說著,蕙蘭看向鈕祜祿氏,小聲的問道:“額捏,如果真有凶手,您覺得會是誰?”
鈕祜祿氏沉思了許久後才開口道:“出了這樣的事,四貝勒和四福晉肯定會徹查的,可到現在都沒有查出什麼來,要麼就是這事真是天意弘暉阿哥命當如此,要麼就是凶手是四貝勒和四福晉從來沒有想過的人,所以才會查不到。”
“額捏的意思是……”蕙蘭似懂非懂的問道,她心裡隱約猜到了一點,但還是沒有摸到脈絡。
鈕祜祿氏臉色平淡的說道:“四貝勒府上的侍妾蘇氏,以前是四福晉的陪嫁丫鬟。”說著看向自己的女兒意味深長的說道:“當年四福晉出嫁,可是陪嫁了四個丫鬟還有四房人,都是陪嫁,可憑什麼有些人現在變成了主子,而有些人現在還是奴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