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庶福晉麵無表情的坐在炕上,久久不入睡,就這麼盯著蠟燭瞧,紅姑姑有些頭疼的說道:“主子,都這麼多年了,貝勒爺的性子您應該是知道的,貝勒爺最重規矩,今晚即便不歇在正院也不會去彆人屋裡。”她也是無語了,自家主子在爭寵這事上非常聰明,可彆的事卻有些拗不過來。
李庶福晉撇了紅姑姑一眼,嘴角微微勾起,說道:“你懂什麼,我當然知道爺的性子是什麼,可爺有那麼多女人,我不如此,怎麼能叫爺知道我對他的一片心意了?”
這男人嘛,怎麼可能不喜歡一個全心全意想著他的女人。
而這種女人,在男人去了另外一個女人那裡的時候,必須要吃點無關緊要的小醋。
就如紅姑姑腹誹的那樣,李庶福晉對於爭寵的這事那是拿捏的死死的。
她身邊有沒有四阿哥胤禛派過來的奴才,李庶福晉不知道。但她知道,三個孩子身邊肯定有四阿哥胤禛的奴才,即便是之前沒有,現在也有了。
三個孩子一直和自己居住在西二院,那些奴才自然肯定也在西二院下房住著,自己這般姿態,對方隻要不眼瞎就肯定能看見,隻要這些人向四阿哥胤禛說了,就能觸動四阿哥胤禛的心。當然如果這些沒有說,四阿哥胤禛不知道這事,她不過是晚睡一會兒而已,又沒什麼損失。
絕對穩賺不賠。
“呃……”紅姑姑聞言驚了,她完全沒有想到在自己眼裡少智沒謀的主子,現在竟然能說出這般道理來,想到這些年來四阿哥胤禛對自己家主子的寵愛,紅姑姑住嘴了,這方麵她的確應該聽主子的,畢竟再多的理論知識,也要看對象是誰。
四阿哥胤禛知不知道李庶福晉的動作,還不知道,但第二天一大早起來,蕙蘭就知道了這事。
蕙蘭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嘴角。
不由得在心裡感慨到【李氏不愧是四阿哥年寵十多年的寵妾,就憑這手段,難怪她得寵,更何況還有謝乳母幫忙,自然沒人是她對手。】
蕙蘭到不是看穿了李庶福晉的用意,而是對比呀!
昨晚她回到西三院後,洗洗就上床睡覺了,對比李庶福晉的吃醋,這不明顯的顯得挺沒心沒肺,不那麼在意四阿哥胤禛恩寵嘛。
每個人心裡都會有一本賬,四阿哥胤禛心裡也有。
昨晚蕙蘭的動作和李庶福晉的動作一對比,那叫一個悲劇。
上輩子才剛剛進府兩個月的蕙蘭自然是看不懂這些深意,可這輩子的蕙蘭可是在紫禁城裡徘徊了百年的老鬼,各種稀奇古怪的宮鬥爭寵戲碼都見過,自然能看出李庶福晉的險惡用心,畢竟李庶福晉其實還算不得宮鬥大佬。要說這大清後宮真正的宮鬥大佬,還得數那位孝全成皇後。
才、智、貌樣樣都全,被道光帝特賜封號“全”字,這位才是真大佬。
雖說姓鈕祜祿氏,但卻不是滿洲鑲黃旗孝昭仁皇後那一支,其父不過是二等侍衛,算不得什麼大人物,可她卻硬生生的靠著自己,成為活著的皇後。
蕙蘭曾經近距離觀察過這位的言行舉止,不得不說,孝全成皇後當得起一個“全”字——那真是除了本身有先天疾病外,行事作風沒有一絲破綻。
見過這位,蕙蘭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你自己可能不會刻意去和彆人比較,但彆人未必不會,而這個“彆人”很有可能就是你的男人,但凡隻要有對比,那就總有一個人會成為悲劇。
道光帝後宮,除了孝全成皇後外,可人人都是悲劇,其他人不是在這個方麵就是在那個方麵差孝全成皇後一截,有了完美的,誰還喜歡殘次品。
蕙蘭可不想自己成為那樣的悲劇,抿了抿唇,這事到底會不會在四阿哥胤禛心裡留底,她也沒個把握,更不敢賭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