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格格心裡是覺得自己並沒有感受到腳被絆到, 可剛才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宋格格也擔心自己是不是感知遲鈍了,以至於沒有感受到有人在用腳絆她。
如果白芷是宋格格的心腹, 那宋格格肯定會保她,可偏偏白芷生了異心。宋格格就算現在是躺平的心態, 也不希望自己身邊有彆人的釘子存在, 誰知道未來會不會被人陷害。
隻是府上管家的是四福晉, 宋格格隻是一個小小的格格而已, 她沒有奴才的調度權。雖然可以用故意陷害的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將白芷以沒有伺候好主子的名義趕出去, 但又有誰能保證下一個被四福晉派過來伺候她的丫鬟不會是對方的釘子?而且這還白白得罪了四福晉。
所以宋格格一直都沒有將白芷叉出去。
但現在……
雖然宋格格沒有搞明白蕙蘭的目的和想法, 但也並不妨礙她借著蕙蘭的話, 將白芷從自己身邊打發走, 還不用得罪四福晉。
“主子,奴才真的沒有伸腳絆您, 奴才冤枉,奴才真的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白芷一聽宋格格的話就急了, 連忙喊冤道。
蕙蘭聞言冷笑出聲“嗬, 你這奴才的意思是我故意冤枉你了?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 彼此間說過的話可能不超過五句, 我冤枉你做什麼?若非你真行了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我犯得著理會你嗎?”
不管彆人怎麼想,反正四福晉是有些信蕙蘭的話。
這當然不是四福晉蠢, 而是無論從哪一個方麵來講,蕙蘭都用不著睜眼說瞎話冤枉白芷。
宋格格都躺平了,對付她身邊的奴才有什麼用?白芷又不像是紅姑姑那樣是李庶福晉的軍師, 這後院有沒有她,都沒什麼影響。
隻是……
四福晉心知肚明,珊瑚曾經向她彙報過,白芷曾經偷偷的向她投誠。雖然四福晉挺不喜這種背主的奴才,踩著舊主子去博得新主子的賞賜,可隻要當事人不是她,她是最後的受益人,那就沒事了。
也就是因此,四福晉對白芷向自己投誠這事,一直都是模棱兩可的態度,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白芷傳遞的消息過來,偶爾還能得她一點賞。
於四福晉而言,白芷就像是一顆閒棋一般,隨手擺在那裡的。
能用上自然高興,用不上也沒什麼。
也因此,在知道白芷身份的四福晉心裡,傾向於保住白芷,讓她繼續潛伏在宋格格身邊。
“郭妹妹言之有理,郭妹妹的確沒有冤枉白芷的必要。”四福晉想了想,又對著宋格格問道:“宋妹妹你真想不起來當時到底有沒有人絆你?”
宋格格搖頭“奴才真不記得了。”
四福晉聞言想說些什麼,但卻被外麵的通傳聲打斷“主子,白大夫到。”
“快請進來。”四福晉聞言將之前想要說的話咽了回去,硬生生的換了一句話。
白大夫進來後,目不斜視一心看著地麵,然後給四福晉請安“給四福晉請安,您萬福金安。”
“白大夫不必多禮,還請為宋妹妹診脈,看看她有沒有被嚇著,需不需要用安神藥。”四福晉說道。
“嗻!”白大夫應下,他在四貝勒府坐堂,自然知道誰是宋格格,直徑走到宋格格跟前,在宋格格身邊的小桌上放上迎枕,然後請她伸出手來。
宋格格其實覺得自己好的很,完全沒有被嚇著,根本就不用大夫把脈。
可白大夫都來了,而且還是四福晉讓人請來的,宋格格自然不可能打四福晉的臉,便將手放在了迎枕上。
白大夫在宋格格的手上放上一塊絲帕,然後才伸手把上宋格格的脈搏。
這一下屋子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白大夫和宋格格身上,這讓宋格格頗為有些不自在。
這種“高光”時刻,可是她之前從未感受過的。
真正的中醫把脈,不是那種放上去幾秒鐘就完事了,至少要把一分鐘。
因為中醫全靠一根脈搏,感受人五臟六腑有沒有生病,想要確定病因,自然要把得久一些。
隻有病人在發燒的時候,因為脈象都是虛浮的,那就不用怎麼把脈了,把也把不出來個什麼,先退燒要緊。
白大夫給宋格格足足把了一盞茶功夫的脈象,將他收回了手,四福晉還沒開口問了,白大夫就搶先說道:“還請宋格格換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