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單是四福晉、宋格格和蕙蘭在想這事, 後院其他人都在想這事,就沒有一個人敢無視。
尤其是對於那些不怎麼得寵的侍妾來說,這事雖然明麵上瞧著不關她們的事, 畢竟她們既不是受害者, 也不是幕後黑手,但她們也要防著被人推出去做替罪羊, 這種事情在深宮後院實在是太常見了。
但是反應最大的還是李庶福晉。
尤其是紅姑姑沒在身邊的李庶福晉。
雖然紅姑姑總是說些不得她心意的話, 可李庶福晉心裡還是有逼數的,知道自己不如紅姑姑聰明。雖說十次有九次都會被紅姑姑說得氣憤憋屈不已,但李庶福晉心裡還是知道紅姑姑難聽是難聽了一些,但說的都是對的。所以即便是心裡再不怎麼樂意,最後李庶福晉還是會按照紅姑姑的話做。
這會兒偏偏紅姑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而且這事還隱隱約約的是在針對子嗣, 李庶福晉如何不心慌緊張, 要知道她可夭折過一個兒子。
人隻有失去過, 才會更加珍惜現在得到的東西。
李庶福晉就處於這樣的心情裡。
“你說剛剛那事到底是不是在針對宋氏腹中的孩子?”因為紅姑姑的原因, 李庶福晉養成了和身邊人商量的習慣。
這是一個好習慣, 但從某種意義上講也是一個壞習慣。
今早陪著李庶福晉早上去正院請安的海棠想了想說道:“奴才覺得針對宋格格腹中的孩子, 看上去不像, 畢竟宋格格這麼多年可一直都沒有傳過喜訊來,這府上誰能猜得出她還能懷上孩子。”大家都以為宋格格早就不能生了。
李庶福晉聞言點頭“不是針對宋氏, 那郭絡羅氏說得那些話, 就很有可能是真的。”
言下之意, 李庶福晉就是覺得剛剛那事是在針對郭絡羅氏,宋格格原本隻是一個工具人,但沒想到卻爆出一個誰也想不到的消息出來。
“如果是針對郭絡羅氏的話, 郭絡羅氏這入府還不到兩年,能和誰結怨了?你說會不會是有人針對元康阿哥?”李庶福晉擔憂的說道。
她當然不是為了小元康擔憂,她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有人因為小元康針對郭絡羅氏,她可是有兩個阿哥傍身的,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成為第二個目標。
“主子,奴才是猜不透這些。”海棠為難的說道,有紅姑姑在,李庶福晉身邊的丫鬟更看重忠誠可靠,倒是不用那麼看重腦子,不過海棠的腦子還在及格線上,她雖然猜不透,可她也不傻“主子,要不您找個借口打發人出去,問問紅姑姑?”
後院的丫鬟太監基本上是不能隨便出府的,但四貝勒府上的有些人,卻可以隨便出入府。除了負責采買的管事外,還有一些管事、管家嬤嬤、管家媳婦等人,都可以做完事後,離府回家。
當年四阿哥胤禛的乳母謝氏在伺候四阿哥胤禛的奴才裡還是頗有人脈,即便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四福晉也有意安插自己的人手排擠李家謝氏,但因為四阿哥胤禛名下的包衣佐領其中一人就是李家人,所以四福晉怎麼排擠李家也排擠不完,四貝勒府上還有一些李家的人脈關係網在。
彆的事情可能乾不了,但遞一句話出去,還是沒問題的。
李庶福晉聞言,雙眸頓時一亮,連忙說道:“好,這辦法好,也讓他們問問堂叔。”
左右今天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而且還沒成功,她這裡就算某人想要動手,麵對這局麵肯定是要蟄伏一兩天的,所以她這裡倒也不用立馬行動起來。
“奴才這就下去吩咐。”海棠聞言立刻說道,然後就退了下去。
不過,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想了想,李庶福晉對著另外一個丫鬟玉簪吩咐道:“二阿哥、阿哥和大格格那裡,讓我們的人私底下偷偷的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被人鑽空子,記住要偷偷的,彆嚇著了二阿哥他們。”
“嗻,奴才會叮囑他們的。”玉簪應道。
“嗯,下去辦這事吧!”李庶福晉說道。
玉簪對著李庶福晉福身,然後就退了出去,吩咐這事去了。
不過即便是如何李庶福晉心裡還是有些不安,畢竟若真有事,那可是她孩子的性命,已經夭折過一個兒子的李庶福晉,可是半點賭的想法都沒有。
想了想,李庶福晉將小允子叫進來,低聲的吩咐了他幾句,讓他立馬去辦。
她不害人,可也不能讓彆人害了她和她的孩子。
李庶福晉握緊手指,其實她誰都沒有告訴,在她心裡,李庶福晉已經認定這事是四福晉所為。
誰讓四福晉有對她動手的前科了。
四福晉有對四阿哥胤禛子嗣出手的前科,那麼這一次再一次出手,也就變得不奇怪了。
狗可改不了吃屎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