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四福晉突然如此賢惠起來, 反而讓後院的眾人心一緊,有些戰戰巍巍,心裡忐忑不安, 不知道四福晉如今打著什麼主意。
彆說她們猜不到四福晉如今的想法, 就算是猜到了, 恐怕也不會相信。
人嘛,總是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尤其是後宮後院的女人。
因為四福晉的突然變化的態度,自然這一次早上請安沒人敢作怪, 就怕成了四福晉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四福晉雖然現在真心走賢惠路子了,但這並不意味著她看後院的女人順眼,永遠都不可能順眼, 所以沒過多久,四福晉說了些日常的事後,就叫散了。
後院小妾們連忙行禮, 然後退了出去,就怕走慢了被四福晉盯上。
在這種爭先恐後快步離開正院的氣氛裡,鈕祜祿榴珠就顯得有幾分格格不入,故意放慢腳步落到了眾人身後,等其他人都走的差不多遠後, 她才轉身又朝著正院走去。
“煩惱替我通傳一聲,就說我有事要求見福晉。”鈕祜祿榴珠對著正院守門的奴才說道,然後還塞了一個荷包給對方。
正院的奴才, 可不是她一個沒多少寵愛的格格能使喚得動的, 還得用銀子才行。
看在銀子的份上,守門的奴才自然願意進去為鈕祜祿榴珠通傳,不過四福晉會不會見她, 那就不是他們這些做奴才能做主的。
“主子,錢格格求見。”珊瑚走進來稟告道。
四福晉聞言一愣,然後才問道:“她有什麼事?”
“錢格格沒說,隻是說有事要求見福晉。”珊瑚回答道。
四福晉一聽這話,笑了“既然沒說,那就不是什麼要緊事,就說我身子還沒痊愈,暫不見客。”頓了頓,四福晉又說道:“且先問問她有什麼事要見我,如果她不說來,或者是說出來的事不是什麼要緊事,我就不見了,你直接打發她離開。”
萬一,鈕祜祿榴珠真有事,她卻不見,那事發後,她在四阿哥胤禛心裡的印象怕是更低了。
“是,奴才明白。”珊瑚應道,隨後退了出去,親自去向鈕祜祿榴珠回話。
鈕祜祿榴珠這個時候還是要臉的,畢竟雖然如今後院的形勢對她不利,但四福晉可沒克扣她的份例,鈕祜祿榴珠沒餓著冷著。
人的第一需求是生存。
隻要能生出下來,吃飽穿暖,那一般情況下人就不會突破下限。
在四貝勒府彆的不說,衣食肯定無憂,鈕祜祿榴珠還沒走到山窮水儘的地步,自然拉不下臉麵來。
她心裡,四福晉也就比她身份尊貴些,但兩人都是同一個階級的人,而非後院的某些侍妾那樣,那是完全拿自己當奴才。
因此見珊瑚詢問,鈕祜祿榴珠自然不會說出自己想要投靠四福晉的話來,一來是弱了自己的氣勢,二來也是正院門口人多口雜,這事難免會被人傳了出去,要是四福晉收下了她還好,要是四福晉沒有收下她,那她可就丟人丟大了。
鈕祜祿榴珠不說原因,珊瑚自然不會讓她進去,鈕祜祿榴珠也不敢硬闖正院,和珊瑚拉扯一段時間後,鈕祜祿榴珠隻能皺著眉頭心事重重的轉身離開。
等鈕祜祿榴珠離開後,珊瑚吩咐守門的奴才好好守門後,就進屋向四福晉彙報這事。
“錢格格不願意說出求見主子所為何事,奴才便依照主子的話,請錢格格離開了。”珊瑚說道。
四福晉一臉不出意料的表情,輕笑道:“眼瞧著宋氏這胎坐穩了,她這也是急了吧!”畢竟後院格格位分上的人就她一人還沒開懷。
白嬤嬤聞言說道:“主子,奴才瞧這錢格格心思倒是多,奴才聽說她之前可是和庶福晉走的比較近,這會兒又來偷偷求見您……”
“這府上,誰心思不多了!”四福晉不以為然的說道,但隨後又口風一轉“不過,錢格格之前在郭格格剛剛進府的時候,就給她挖坑,這小心思的確多。”
“主子,依奴才之見,這次錢格格在請安後,後突然回來求見您,八成是想要投靠您,借著您,獲得貝勒爺的寵愛。”白嬤嬤說道。
四福晉聞言“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過她卻在心裡苦笑,她現在可是泥普薩過河自身難保,不然也不會決定走“賢惠”這一條路。
這一條路,可不是那麼好走的。
哪有多餘的精力,或者是多餘的恩寵,幫助彆人,她自己都還不夠了。
“主子,您如今不見錢格格,在她看來就是您拒絕了她。錢格格的心思多,奴才擔心她會因此記恨上您。”白嬤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