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蕙蘭所想的那樣, 四福晉不是故意要抬舉耿氏,隻是想要壓製一下她而已,這個人是誰, 並不重要, 隻要讓蕙蘭不獨美於四阿哥胤禛身前就行了。
一個人和兩個人, 表麵上看上去差彆並不大,可給人的感官那可就大不相同。
如果是鈕祜祿榴珠, 四福晉自然不用擔心, 對方容貌平平無寵無子無家世,怎麼折騰,在四阿哥胤禛重規矩的前提下, 怎麼都不可能爬到她頭上去。
而且上輩子四福晉這個時候心裡還有一層擔憂——就是李氏暈倒不能去侍疾, 萬一四阿哥胤禛真病逝了,她怎麼辦?
一個“孝”字是壓不住李氏母子的。
上輩子四福晉都去思考這事去了,自然沒有沒有多心思放在主動請纓去侍疾的鈕祜祿榴珠身上。
“派人去詢問誠親王何時啟程。”四福晉吩咐道, 將對外的事情都吩咐好後, 她才對著白嬤嬤說道:“派人去將東廂房收拾出來, 讓五阿哥住。”
“嗻, 奴才這就下去吩咐。”白嬤嬤應道。
等她交代好底下的奴才,各項事宜後,又回到了四福晉身邊。
現在屋子裡就她們兩人, 四福晉也能把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說出來。
“嬤嬤,你說爺他……”四福晉不敢也不想說下去, 她真的是連想都不願意去想某種結果。
白嬤嬤聞言連忙出聲安慰道:“主子, 王爺是天子之子,福澤深厚之人,必然能痊愈, 您能鎮定下來,這府上一家子人可都要靠主子您,您不要自己嚇著自己。”
其實,白嬤嬤心裡也有點打鼓,畢竟她們的消息來源隻有誠親王派過來傳話的奴才,在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手消息了,聽上去四阿哥胤禛病情十分嚴重,可實際上到底是更嚴重,還是被傳得嚴重,誰知道了。
四福晉聞言深呼氣了一口氣,像是要將心中的害怕驚慌呼出去一般,在白嬤嬤的安撫下,四福晉逐漸的冷靜了下來,想了想開口道:“嬤嬤,你說萬一……”
萬一,四阿哥胤禛病逝了,該怎麼辦?
這話的意思,有一分薄涼,四阿哥胤禛還沒病逝了,四福晉就開始在想他死後應該怎麼辦了。
可上一次張嬤嬤母女事件裡,白嬤嬤就已經意識到了四福晉內心深處那一分薄涼,所以聽到這話卻並未驚訝。
想了想,白嬤嬤開口道:“主子,咱們最好靜觀其變,無論王爺那邊如何,隻要府上不出亂子,井然有序,府上的四個阿哥無事,那您就是有功。”
就算沒功也肯定不會有錯。
有些時候,無錯那就是有功!
四福晉聽懂了白嬤嬤的話,但她心裡還有一個顧慮“那爺的爵位?”
這可代表著,她日後跟著哪一個阿哥生活,事關自己未來生活質量,四福晉自然會在意。
心裡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要是弘暉還活著就好了,她也不用如此糾結,既不願意便宜了李氏母子,也不想郭絡羅氏母子得意。
對於四阿哥胤禛的爵位,四福晉心裡一直都有個坎,她一直認為那是弘暉的東西,任何人去觸碰,都會遭受四福晉的敵視。即便是現在弘暉已病逝好幾年,四福晉心裡的這個坎,卻沒有邁過去。
“主子!”白嬤嬤提高了聲音,見把四福晉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後,又小聲的說道:“主子,這爵位,是由皇上說了算。”不是她們說了算。
也不是沒有那種和碩親王自己看好了一個繼承人,但皇上卻看不上眼,一直不給通過的事情發生。
想要繼承爵位,尤其是高爵,那就必須要過皇上那一關,就算禮法家法上沒有問題,但要是皇上看你不順眼,也還有降爵襲爵的事情發生。
恭親王常寧去世後,因為沒有嫡子,所以庶子繼承爵位,但最後皇上批下來的爵位卻隻是一個多羅貝勒,降了足足兩級。
“是我失言。”四福晉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這種事情隻能在心裡想想,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不然被人聽見了,那就是一場風波。
嫡福晉詛咒自己的丈夫早死,不是一場風波是什麼?
白嬤嬤現在也多多少少的猜到一些四福晉的心情,四福晉是絕對不希望四阿哥胤禛病逝,隻有四阿哥胤禛活著她才是這府上當之無愧的女主人。
可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就不會發生,四福晉還不想大阿哥弘暉病逝了,結果弘暉還不是病逝了。
在經曆過弘暉病逝後,李庶福晉母子一家獨大,自己有些坐蠟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