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與其讓四福晉心裡記恨,還不如順從離開。
再說這一路回來,天氣那麼熱,又是舟車勞累,身上的確不舒服,早點回去在有冰塊降溫的屋子裡待著,多好呀!
幾人出來後,相互之間沒什麼交流。
蕙蘭忙著回去和弘昴安壽親子互動,耿氏忙著回去收拾東西準備搬家,而武格格自從知道了自己日後會懷孕艱難後,就一直沉默寡言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樣,不會主動開口。
回到西大院,蕙蘭一邊讓人準備她等會兒沐浴要用到的東西,一邊拉著弘昴和安壽詢問這段時間他們的情況。
總得來說,很是平淡。
弘昴在前院按照四福晉的要求為四阿哥胤禛抄寫佛經,然後沒時時刻刻都在抄寫,還要複習之前學過的功課,輕易不出自己的小院門,日子過得十分規律。
安壽那邊住進正院後,由白嬤嬤親自照看,除了多了幾個伺候的奴才,外加見不到阿瑪額捏外,安壽依然是以前做什麼現在還是做什麼。畢竟他才兩歲(虛歲)多,字都不認識了,自然抄佛經這事輪不到他。
見兩個孩子在這段日子過得都還不錯,蕙蘭放下了一直有些緊張的心。
即便是她在腦子裡再怎麼分析,得出來的結論都是四福晉會好好護著自己的兩個兒子。但分析歸分析,現實是現實,現實裡不符合邏輯的事情多了去,還是親眼看見更讓人安心。
蕙蘭這邊在進行溫馨的親子互動,正院那邊正如蕙蘭所料那般,很快四福晉就將其他人打發走了,屋子裡就隻有她和四阿哥胤禛。
兩人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少了些熱情,但多了些相敬如賓。
四阿哥胤禛在正院洗漱後,由四福晉作陪用了飯,然後就去前院,他離京這些日子又病了兩個月,可得好好了解一下現在外麵是什麼情況。
四福晉自然沒有阻止,等四阿哥胤禛走後,四福晉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對著一旁的白嬤嬤問道:“五阿哥的東西都送回去了嗎?”
“已經讓劉一忠親自送過去了。”白嬤嬤回答道,然後繼續說道:“東二院那邊,奴才也讓人去收拾了,傍晚之前應該能收拾好。”
“嗯!”四福晉點了點頭“把我準備的東西,派人送去郭絡羅氏、武氏和耿氏那裡。”說道這裡四福晉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事來一般,抬頭看向白嬤嬤問道:“武氏真的被太醫診斷日後懷孕艱難?”
白嬤嬤點頭“真的,奴才親自詢問過底下的奴才,幾位太醫都是一樣的說法,錯不了。”
四福晉聞言若有所思,想了想,才開口道:“嬤嬤,你說這事和郭絡羅氏有沒有什麼關係?”
言下之意就是想讓武格格和蕙蘭對上。
“主子這不太可能吧,側福晉不可能收買太醫。”白嬤嬤下意識的反駁道,就蕙蘭的家世,根本不可能收買太醫,更何況這可是好幾位,不是一位。
“嬤嬤,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四福晉抿了抿嘴說道。
白嬤嬤想了想,才明白四福晉的意思。
是不是側福晉做的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武格格日後懷孕艱難的事實!
有些時候人恨上一個人,沒有什麼緣由,就像喜歡上一個人一樣。
在皇宮無法有孕的女子,瞬間就會變成棄子。在這種情況下,是認為自己倒黴運氣不好,還是會讓人自己是被彆人害了?
恐怕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第二種。
因為沒人會承認自己弱,承認自己差。
哪怕武格格沒有這樣的心思,四福晉也可以幫助她想到這一茬上。
“主子,奴才明白主子的心意。可武格格現在已經廢了,武格格入府這些時日,奴才瞧她也不是那種易衝動的人,想要她這個時候對上側福晉很難。而且您彆忘了,這事其實真歸根結底,還是蘇培盛蘇公公辦事不力,如果我們故意引導武格格恨上側福晉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您覺得蘇公公會怎麼想?”白嬤嬤說道。
如果對象是小蝦米,蘇培盛肯定會樂得將這個屎盆子扣在對方的頭上。
可問題是側福晉不是小蝦米呀,人家兩子傍身,一般的事情可打不倒她。
在這種情況下,蘇培盛的想法就會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擔心自己日後也被武格格報複,會恨上挑起這事來的四福晉。
彆看蘇培盛是個太監是個奴才,可他可是從小伺候四阿哥胤禛長大的奴才,他隨便一些話前後顛倒或者是避重就輕的說,那意思可能就完全不一樣,得罪了他,可沒什麼好果子吃。畢竟以他的地位,幫你成事難,可壞你事卻非常容易。
在白嬤嬤看來,四福晉真的沒有必要如此,想要壓製側福晉的手段多著了,犯不著因此得罪蘇培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