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二年二月初二日, 都察院左都禦史趙申喬奏請立皇太子,皇上公認拒絕。
原本因為二廢太子後的歡騰,立馬因為這份奏請,讓朝堂局勢變得立馬針鋒相對起來。
不過在雍親王府後院的女人們, 卻沒幾個感知到這份暗潮湧動。
誰讓四阿哥胤禛現在都還是一副賢王的人設了, 甚至於八阿哥胤禩還在拉攏四阿哥胤禛, 特意將自己覺得水平不錯的僧人和大夫推薦給四阿哥胤禛。
但四阿哥胤禛除了和被皇上厭惡的十阿哥胤祥,以及以前跟在十阿哥胤祥後麵的小跟班十六阿哥胤祿來往較為親密外,明麵上他對其他皇子都是一視同仁。
啥,你說十四阿哥胤禎?
自然是一視同仁了,四阿哥胤禛沒有對他進行“另眼相待”已經算不錯了。
前朝的事情,影響不到後院的女人。
不過後院的女人們也沒閒著。
今年月就是皇上六旬壽辰,作為兒子兒媳的自然要準備賀禮, 雖然每年都會準備,但今年肯定要更好才行。
四福晉最近就拉著蕙蘭和年側福晉在乾這事, 其實這事主要操辦的還是四福晉自己,她拉蕙蘭和年側福晉一起, 不過是要兩人擔上一個協理的名聲,一個萬一四福晉搞砸了, 四阿哥胤禛也隻能法不責眾的預案。
對此蕙蘭是無所謂,做背景牆這種事,她上輩子都已經練得爐火純青, 這輩子也沒飄起來——蕙蘭的腦子裡很清楚,不到自己的兒子坐上龍椅, 就不算贏。
反倒是年側福晉那邊有些人心浮動。
又一天,清點好東西後,四福晉賞了兩人一盒點心, 就將蕙蘭和年側福晉打發走。
走出正院,蕙蘭和年側福晉相互告辭,然後各種轉身離開。
年側福晉被自己帶進府的陪嫁丫鬟司琴扶著手,慢慢往東大院走去。
因為今天天氣有些昏暗,可能要下雨,所以四福晉提前讓她們離開了,年側福晉回到東大院的時間比平時要早一些。
剛剛轉過小巷,年側福晉還沒走出拐角,就聽到一個小太監說道:“膳房那邊的人,真不是個東西,不就是爺直接發話要他們每隔幾天就給主子煲一盅燕窩,沒直接給他們好處,每次都還我要去提醒才褒,那些人以為我不知道呀,西大院的那位主可是天天都換著花樣來,也不見他們推脫。”
這個時候有另外一個聲音想起“你也說了是西大院的那位,人家有兩子傍身,咱們伺候的這位主子,連喜訊都還沒傳出來了,如何與西大院那位比。”
“說得也是,王爺現在就四個兒子,兩位都是那邊生的,府上的其他人能不爭相巴結。”
“唉,要是咱們這位主子也能生下一子來,咱們也能挺直了腰板走出去,不再受這些人的氣。炭房那些人的嘴臉,我現在都還記得。”
“唉,我看這事懸。”
“這話怎麼說?沒聽說過有什麼大的毛病呀!太醫可是半個月就要請一次平安脈的。”
“太醫那邊我不清楚,但你想想咱們府上生育過的這幾位,都是隻要一得寵一年內必定傳出喜訊。王爺來東大院的日子也不少,這都一年多了,都還沒喜訊傳出來,我看怕是懸。”
“你這話說的也有理,不過這話你彆說了,我今兒就當沒聽見。”
“得得得,是我多嘴,走走走。”
然後就聽見急促的腳步聲越走越遠。
“主子……”司琴扶著年側福晉的手,有些擔心的看了她一眼“要不要奴才去將那兩人抓回來?”
此時此刻年側福晉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平靜的讓人感到害怕和擔憂。
“回吧!”年側福晉淡淡的吐出這兩個字來。
等回到東大院後,年側福晉依然是這副表情,讓司琴感到擔憂,送上熱茶後,司琴擔憂的說道:“主子,您彆將那兩個奴才的話放在心上……”
司琴正準備說下去,就被年側福晉一個眼神給製止了,諾諾的喊道:“主子……”
好一會兒年側福晉才開口道:“他們說得也沒錯,郭側福晉有子,而我沒有。”
所以無論是在四阿哥胤禛那裡,四福晉那裡,還是在底下奴才眼裡,郭側福晉都理所當然的排在自己的前麵。
從理智上講,年側福晉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可從感情上講,事情落到了自己身上才覺得憋屈——她似乎樣樣都比不過人家。
這讓因為是幼女一向在年家非常得寵,習慣了所有人都喜歡她都向著她的年側福晉,感到十分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