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額捏, 你不必再說了, 朕去看看年貴妃。”胤禛不給皇太後烏雅氏再說話的機會,直接起身離開了屋子。
皇太後烏雅氏見狀頓時臉色鐵青!
蕙蘭和皇後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胤禛可以拍拍屁股走了, 但皇後可不行。
“皇額捏, 不若先讓十四弟妹領著弘春、弘明先回去,勸勸十四弟, 要他冷靜冷靜。”皇後提議道。
皇太後烏雅氏問把目光移到了皇後身上。
蕙蘭聞言也跟著說道:“太後娘娘,主子娘娘所言有理, 還是先讓十四貝子福晉等人回去勸勸十四爺。皇上之前不過是關心則亂而已,到底年妹妹懷著龍嗣, 皇上子嗣一向艱難可不得看重一二。
錢妹妹剛才隻是看見有人絆倒年妹妹, 可不一定就是十四貝子。主子娘娘和妾經過十四貝子的時候, 足有半尺遠, 相比較之下,可有離年妹妹更近的人。不過十四貝子也衝動了些, 脫口而出的那些話,皇上聽了如何不惱?”
知道皇太後烏雅氏最關心什麼,蕙蘭先把事情定性,年貴妃肯定是被人伸腳絆倒的, 但當時靠近年貴妃的人那麼多, 可不一定是胤禎, 或許是彆人也說不一定。
皇太後烏雅氏聞言臉色稍緩, 看向一旁被嚇著驚著的完顏氏等人,同意了皇後和蕙蘭的話“你們先回去吧,十四媳婦回去好好說說十四, 你瞧他剛才說的是什麼話,彆說皇帝了,本宮聽著也甚是生氣。”
“是!”完顏氏連忙起身應道,隨後就領著幾個兒女離開慈寧宮出宮去了。
等完顏氏等人走後,皇後看了蕙蘭一眼,然後對著一旁的奴才吩咐道:“去東配殿看看,太醫來了沒有,年妹妹那裡現在情況如何?”
“是!”珊瑚領命走了出去,然後很快就回來了,福身道:“回主子,太醫尚未到。東配殿那邊說是年貴妃很是不好,已經見了血。”
在場坐著的都是女人,自然對此有些了結。
年貴妃懷著身孕摔倒,如今見了血,怕是……這胎保不住了。
皇太後烏雅氏心裡一個咯噔,若胤禎被扣上這樣的罪名,那……兩個兒子之間門怕真是再也無法調節了。
到目前為止,皇太後烏雅氏心裡覺得兩個兒子之間門的問題還是能調節的,畢竟雖然彼此之間門看對方不順眼,可胤禛也沒把胤禎如何。
甚至於名義上這會兒胤禎還是撫遠大將軍,延信隻是代理的而已。其庶長子弘春,胤禛還特彆賞賜了貝子的爵位。
要知道按照這個時代的潛規則,一般情況下兒子的官位和爵位都是不可以比肩甚至於是超越父親的,所以在官場上時不時就能看見明明還是壯年有些人就乞骸骨了,就是為了給更有資質的兒孫讓位。
弘春之前被胤禛封為貝子,這就已經很能說明胤禛的態度——胤禛沒有把胤禎趕儘殺絕的想法,隻是想要胤禎服軟,跪在他麵前,承認他是名正言順的先帝繼承人。
但一旦扯上人命,那就不一樣了。
想到這裡,從前那個執掌宮務幾十年的德妃娘娘似乎又回來了!
皇太後烏雅氏用犀利的目光看向鈕祜祿榴珠,厲聲問道:“容嬪,你可真看清楚了,是有人伸腳絆倒了年氏!”
這話讓蕙蘭眉毛微動——此時此刻皇太後想來是氣急了,臉麵都不給了,直接稱呼年貴妃為年氏。
鈕祜祿榴珠被皇太後點名,心裡頓時有些緊張,不過早在年貴妃吩咐她這事的時候,鈕祜祿榴珠就已經預料到了自己會被審問的情況,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隻不過是從皇後變成皇太後而已。
聽到皇太後的話,鈕祜祿榴珠連忙起身福身道:“回稟皇太後,妾確定看見有人伸腳絆倒了年貴妃,妾敢對長生天發誓。”
不等皇太後開口,蕙蘭突然插嘴,直指重點道:“那錢妹妹可看清出來,真是十四貝子伸腳絆倒了年妹妹嗎?”
這……
鈕祜祿榴珠還真不敢直接承認,她雖不知道到底是誰伸腳絆倒了年貴妃,可既然年貴妃提前向她吩咐過這事,顯然這其中有什麼內情,不是表麵上看上去那麼簡單。
因此她略微有些遲疑。
蕙蘭見鈕祜祿榴珠沒有第一時間門回答,繼續說道:“十四貝子是男人穿著得都是黑色靴子,最多鞋麵上有點花紋,咱們姐妹穿著的都是花盆鞋,宮女奴才穿著的都是平底鞋,這差彆可是有些大,是不可能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