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哪怕就是年氏病重、皇後病重,胤禛都是在她們久治不愈後,才介入責問太醫,可那已經來不及了。
對於皇帝的胤禛來說,後宮掀起再大的風浪,隻要不危及到他,都不如前朝的政務重要。
這也是上輩子皇後能順利算計到鈕祜祿榴珠的主要原因。
宮務大權一直都在皇後手裡,惹毛了皇後真豁出去了,算計一個小小的嬪妃還不是易如反掌。
等胤禛離開後,皇後立馬站直了腰板,對著一旁的奴才吩咐道:“來人,抬轎輦來,送年妹妹回永壽宮。”
隨後看向蕙蘭等人“你們也回宮吧!你們都是老人了,應該懂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妾謹遵主子娘娘的吩咐。”蕙蘭領著眾人向皇後福身道。
“去吧!”皇後說道。
“是!”
蕙蘭領著眾人退出東配殿,然後走出了慈寧宮,朝著後宮走去,各回各屋。
回到翊坤宮,換上家常衣服,蕙蘭坐在火炕上。
桔子給蕙蘭呈上一杯熱茶“主子,您說今兒這事是誰做的呀?”
“誰做得,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皇太後肯定厭了年貴妃。”蕙蘭接過茶碗來喝了一口,然後放在炕桌上。
“主子,奴才覺得這事不像是十四貝子做的。”桔子說道。
蕙蘭掃了一眼她問道:“那你覺得是誰做的?”
桔子想了想後搖頭“奴才不知道。”
“你就猜猜看。”蕙蘭笑著說道。
桔子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說道:“主子,您彆生奴才的氣,奴才覺得要不是您走在年貴妃的前麵,而且您也沒有想過要對付年貴妃,奴才怕是會覺得這事像您做的。”
兩人同為貴妃,同樣有子有寵,這穩妥妥的競爭對手呀!
蕙蘭有足夠的理由出手對付年貴妃。
“你說的沒錯,若是看動機,我的確有嫌疑。”蕙蘭並沒有因此生氣,而是表示讚同。
若不是她知道年貴妃這一胎懷的不好,極大的損傷了她的身子,以至於會讓年貴妃英年早逝,她恐怕沒有現在這樣風輕雲淡,而是想辦法算計對方。
“但我沒有做。”
桔子聞言連忙說道:“奴才知道這事不是主子做的,所以奴才猜不到,反正就是覺得不像會是十四貝子做的。”
蕙蘭點頭表示讚同桔子的看法“的確不會是十四貝子做的。”
胤禛這一輩,雖說為了爭奪皇位各種手段都使上了,連皇家禁忌厭勝之術都有人用,可彼此之間還留著底線,那就是——禍不及子嗣。
哪怕就是當年的胤禔都到了派人要刺殺胤礽的程度,在讓人詛咒胤礽的時候,也隻詛咒了胤礽一個人,沒有把他兒子跟著一起詛咒了。
“主子,連奴才這麼一個小宮女都能覺察到的事情,您不覺得年貴妃把這事栽贓到十四貝子的身上,有些蠢嗎?”桔子很是疑惑不解的說道:“之前年貴妃沒那樣……”蠢呀!
蕙蘭聞言笑道:“我問你,年貴妃什麼時候栽贓了十四貝子?”
“啊!”桔子傻眼了“主子,這,年貴妃那話不是栽贓十四貝子是什麼?”
“那是疑問!”蕙蘭笑著說道:“疑問和栽贓,可是有天差地彆的差距。而且容嬪不也給年貴妃證明了,當時的確有人伸腳絆倒了年貴妃,當時離年貴妃最近的除了扶著她的墨畫外,就隻有十四貝子。
年貴妃肯定不會懷疑墨畫,那麼懷疑到十四貝子身上,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若是之後主子娘娘查出事情的真相來,不是十四貝子。年貴妃完全可以說自己當時摔倒在地,一時之間昏了頭,見十四貝子離自己最近,就冤枉了十四貝子。之後向十四貝子道個歉,十四貝子還能拿她如何?”
一件案件,中間懷疑錯了凶手,這種事情也不算罕見,也談不上是栽贓。
“啊!還可以這樣?”桔子真是傻眼了,大開眼界。
“有些時候眼睛看到的東西都不一定是真的,更何況是感覺。人這一輩子出個錯,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年貴妃隻是在事發時問了十四貝子一句而已,可全然沒有硬要栽贓在他身上的舉動。這怎麼能算栽贓?
隻要年貴妃之後誠心誠意的去向十四貝子道歉,十四貝子哪怕心裡在不痛快,也隻能接受,他一個大男人難道還要和一個小女子斤斤計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