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按照先帝朝的情況來說,年氏被冊封為貴妃已經過了。
年貴妃病逝,對後宮嬪妃來說,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壞事。
因為原本定於十二月二十二日的後妃冊封禮,要改時間了,今年舉行不了。
而且……
皇後坐在火炕,把手中的幾張紙放在了炕桌上,冷著臉問道:“都查清楚了?”
“蘇公公親自去慎刑司審問的,錯不了。”白嬤嬤回答道。
皇後深呼吸一口氣“齊妃和裕嬪有這樣的舉動,本宮倒也不奇怪,隻是沒想到慶貴妃倒是能這般沉得住氣。”
“主子,恕奴才說句您不愛聽的話,慶貴妃一向都是如此小心謹慎,不然也不會走到如今的地位。”白嬤嬤臉上也有歎服之色。
因為年貴妃是突然得知了年羹堯被困西寧的事情,所以在年貴妃去世後,整個永壽宮的奴才,包括司琴這種年貴妃的陪嫁丫鬟在內,全部都下了慎刑司。
這個時間點年貴妃去世,對於胤禛來說是非常不利的,因此他自然十分惱怒。
因此直接讓蘇培盛負責這事。
皇後聞言歎了一口氣,很是擔憂的說道:“年氏去了,嬤嬤你之前也聽見了,她竟然想要慶貴妃撫養九阿哥,皇上也答應了下來。
皇上讓蘇培盛去查這事,就是不信任本宮。本宮原本還指望,能從永壽宮奴才那裡查到些什麼,再和皇上說道說道,沒想到……現在反而是成全了她。”
白嬤嬤明白皇後沒有說出來的言外之意——這樣的慶貴妃,讓皇後之後怎麼能壓製得住?
對於這事,白嬤嬤也沒什麼辦法。
慶貴妃實在是太謹慎的。
哪怕就是慎刑司審問的結果,拿出來一看,都有人不信。
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如今無論是後宮還是前朝,慶貴妃和年貴妃之間都是競爭關係,所以沒有會相信慶貴妃竟然連永壽宮的一個奴才都沒有收買過。
“主子,您現在可不能隻把目光放在慶貴妃身上。”白嬤嬤勸道:“慶貴妃是個謹慎的人,雖然對付起來難度大,但對您也有好處,至少慶貴妃不是那種飛揚跋扈之輩。
您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做好皇後的本職工作,讓皇上重新信任您,而不是把精力放在這些身上。”
皇後聞言卻皺眉“嬤嬤本宮明白你的意思,但這後宮一向不是東風壓到西風,就是西風壓到東風,本宮不針對她,可她卻未必不會針對本宮。”
白嬤嬤聞言立馬說道:“主子,奴才覺得您稍微有些多慮了,慶貴妃既然是個謹慎小心的人,那麼沒有完全的把握,她就不會出手,尤其是對象還是您。
慶貴妃若是真想要對付您,本質上也就那些事情,無非是陷害誣陷而已。隻要我們小心謹慎,您自己行的端做得正,慶貴妃又能怎麼陷害誣陷您?
隻要您不先行錯事,皇上那邊最多就是不信任您,不會為了慶貴妃落您臉麵。年貴妃這事,也是因為涉及朝堂大事,皇上惱怒了,才會如此。”
頓了頓白嬤嬤又開口道:“主子,奴才說句您不愛聽的話,四阿哥如今得到皇上的看重,這事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齊妃和裕嬪如今又牽扯進年貴妃病逝的事件裡,慶貴妃如今已經占據了優勢,她沒有必須行那些危險之事,隻需要按部就班的來就是。”
皇後聞言歎了一口氣“嬤嬤你說得對,慶貴妃如今隻需要穩坐釣魚台就是。”
照這樣下去,皇位不出意料就是四阿哥弘昴了的。
因為其他人身上都有汙點。
慶貴妃現在的確不用急。
畢竟胤禛已經四十多歲了,按照一般帝王的壽命來看,也就十幾年而已。
“主子,您即便是實在是擔憂慶貴妃,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和皇上對著乾,更不能主動對慶貴妃出手,一旦被發現,那就真完了。”那樣真會被廢。
白嬤嬤作為狗頭軍師給皇後出主意道:“如今慶貴妃最大的依仗出來幾位阿哥外,就是皇上對其的信任和感情,這都不是一朝一夕能輕易改變的事情。
但俗話說‘紅顏易老,帝王薄情’,您不妨提拔一些人起來和慶貴妃爭寵,慶貴妃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容貌也不如以往。說不一定,慶貴妃自己就會先亂了陣腳。”
“可萬一再來一個慶貴妃了?”皇後皺眉道。
對於胤禛寵愛後妃的習慣,皇後還是有所了解的,那就是在寵愛期間,就會一直寵愛,一直讓對方生孩子。孩子隻要能立住,對方就有了底氣,甚至於囂張的本錢。
“主子,慶貴妃和年貴妃能被冊封為貴妃,可都是因為家世,您提拔一些家世不好的不就沒有危險了。”白嬤嬤說道。
說白點,就是讓皇後扶持宮女爭寵。
這話在十幾二十年前說,肯定會被皇後大罵被皇後誤會,以為白嬤嬤想要讓家族姑娘出人頭地,但現在嘛,皇後對這事已經不怎麼抵觸了。
要說這辦法,對皇後來說的確是一個好辦法。
成了,皇上再怎麼寵愛宮女,對方也威脅不到皇後的地位。
不成,也不是皇後自己去爭寵,沒有和慶貴妃撕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