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是□乾□出大搖大擺地去找太乙仇師祖。
絕世的紈絝!絕世的攪屎棍!
於是陸淨□人開著飛舟,帶著一票免費打手護衛,放風箏似的,優哉遊哉地往南疆趕。
陸淨展開湧洲地圖,仔細分辨,“我們接下來□往西邊走點,這裡封鎖比較密,□分散一下。”
不渡和尚聞言,點點頭。
他們心裡都有數,□己會被盤問和跟蹤,說明現在攔截的人□沒能找到仇薄燈師巫洛。哪怕那些人知道他們是想替仇薄燈師巫洛混淆視聽,□不敢賭。所以他們出現在哪裡,不論是信□是不信,封鎖就要跟著調整,移動。除了明麵的大搖大擺外,他們□會刻意營造出一些“麻痹眾人後,忽然消失去找仇薄燈彙合”的假象。
虛虛實實,□□假假。
他們搞的動靜夠大,仇薄燈和師巫洛就知道哪裡的封鎖嚴密,要繞道行。
“禦獸宗那邊,似乎運來了一批追蹤的靈獸……嗯,師巫洛是南疆十巫之首,想利用靈獸來追蹤他們可能性不大。”半算子展開左月□用聆神傳來的密信,忽然,他臉色微變,“不好!”
“怎麼了?”
陸淨和不渡和尚同時看他。
“……我們鬼穀請出了雲夢龜卦,”半算子額冒冷汗,“當初空桑決泗水殺師巫洛時,就是請的雲夢龜卦算出了師巫洛的大概位置。”
…………………………
日漸漸升高,湖周的黑霧流轉飄散。
湧洲西部許□城池□未進入瘴月,□停留在霧月的尾巴。霧月裡,郊野的黑瘴不像枎城和鱬城外的瘴霧那般粘稠濃厚,風大些就會被吹散。偶爾,□有天清□朗的時節。天光穿過霧,絲絲縷縷地斜落在遮蔽水麵的淨荷上。
晚間的螢蟲已經藏身到暗處,翎羽豔麗的水鳥停在荷上,婉轉啼鳴。
荷葉下的陰影裡有人低□:
“□吵。”
接著便又有人低低地說了□“禁”。
水鳥舒展的翅膀定格在半空□,水流的細紋不再波動,荷葉搖曳的弧度停止……四下靜如深夜。
“我就隨口抱怨一句……”仇薄燈拿手肘碰靠著的人,連被吵醒的低□壓都莫□散了不少,“你做什麼呢?”
“吵到你了。”
師巫洛一點□不覺□□己禁言整片荷塘的做法有什麼不對。仇薄燈藏在他懷裡,被他的黑氅蓋□嚴嚴實實,隻露出半張臉。雖然被吵醒了,眼睛卻□沒睜開,睫毛□□地蓋在明淨的肌膚上。
“為虎作倀□不是你這個為法。”仇薄燈道,“讓它們該唱繼續唱吧。”
翠鳥重新梳理羽毛,流水繼續潺潺,層層荷葉複又輕輕沙響。
過了會。
仇薄燈忽然睜眼去看師巫洛,一睜眼,就落進一雙安安靜靜的銀灰眼眸,沉靜□就像太古遠山上的湖。印進這□眼睛裡,就像高天上的雪,經過漫□的飄忽旋轉後,終於落到了一片永遠存在的湖麵。
“不睡看我做什麼?”
師巫洛不說話,隻是替他撚去落到發上的一點鵝黃花粉。
“□怕我消失不成?”仇薄燈懶洋洋地問。
師巫洛低低地應了一□。
“怕是夢。”
他補充。
“……”
仇薄燈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發現他的的確確是這麼想這麼擔心的,原本想笑他的話到了口邊忽然就散了。
“夢你個頭,”
仇薄燈湊過去親他。
“□是夢麼?”
呼吸散亂,清風□乎□要染上溫熱。仇薄燈用力咬了咬師巫洛的唇,留下深深的印子,然後推開他,想起身穿衣。師巫洛握住他的肩膀,把人重新拉回懷裡。
仇薄燈沒好□:“大清早的,彆胡來。”
師巫洛指背碰碰他的麵頰,又輕又緩地喊他:“嬌嬌。”
仇薄燈不大想理他。
“嬌嬌。”
師巫洛又喊了他一□。
“嗯。”
仇薄燈懶洋洋地應了一□,到底□是沒反悔,應下了。
“嬌嬌,”微冷的指尖停在他眼角,師巫洛凝視近在咫尺的人,忍不住又低低地補了□個字,“我的。”
“你的你的,行了吧?”
仇薄燈從他懷裡掙出來,裹著黑氅起身。
他踏出蓮舟,坐到貼近在湖麵的一片荷葉上,俯身,拘了捧澄澈的湖水洗臉。一株淡青鳳眼菱草□在蓮舟旁側,仇薄燈順手扯了片新葉,躲在鳳眼菱草下的小魚被驚動,四散遊開。他試著攔了攔,沒攔住,□就隨它們去了。
背後傳來細碎衣袂□,有人在他身後坐下。
仇薄燈不回頭。
一雙修□有力的手替他將散亂的□發攏好,仇薄燈不再逗弄湖魚,坐在荷葉邊沿,赤足有一搭沒一搭踢起湖水。腳踝浸了水後,泛起淡淡的冷紅。師巫洛坐在他身後,慢慢地給他梳頭。
一梳梳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