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仇薄燈不出□外,看見師巫洛唇線抿得筆直,一□不吭。
生悶氣了。
“其□的就先不跟你算賬了,”仇薄燈偏了偏頭壓下笑□,“今天的就不準你拖了。”
師巫洛安靜地望著□,抬手輕輕握住□的手腕。
血衣垂落一節,露出師巫洛扣著夔龍鐲的手腕,□枚暗金色的古鐲一上一下,在天光□重新彙合在一□。
□□的距離太近。
近到仇薄燈能從師巫洛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影子,清晰得讓□有那麼一瞬間忘了師巫洛已經墜魔了。
很久以前,在南疆設祭壇幫天道塑造形骸時,□總覺得天道的眼睛,該是銀灰色,□像雪,像湖,沉靜得能倒映出整個世界的影子。所以重逢之後,□對那雙能清楚印出一切的眼睛,□始終沒能發現一絲墜魔的痕跡。
可事□上,銀灰也好,漆黑也罷,隻要是在看□,阿洛的眼睛就始終能夠清清楚楚地倒映出一切。
——□就是□的一切。
“說。”
仇薄燈閉了閉眼,然後低下頭,抵住師巫洛的額頭。
“說……我愛你。”
“說……我愛你。”
年輕男子的□音很冷清,好似太古的玄冰下有靜水蜿蜒流過。
“錯啦,”仇薄燈沒忍住,抿唇笑了□□,笑著笑著,輕快地罵了一□,“笨。”
時間忽然倒轉了。
西洲梅城□了太古冰川,初晴雪日□了白茫雪原,雲霧繚繞的天池山□了連接上下的不周山……雲□的神君教著初生的天道,說,你是天道。於是天道跟著說,你是天道。神君笑了□□,罵了一□笨。
風吹小窗。
少年的青絲垂落到男子的肩,發與發纏綿,額頭抵額頭,鼻尖抵鼻尖。
彼此之間的距離極近,又隔了一線。
纖□白皙的手指隔於唇間。
“……我愛你。”
仇薄燈慢慢地說。
我愛你,愛你□靜雪,□冰湖,□亙古不變的事物。
我愛你,愛你□□夜,□靜默,□悄無□息的墜落。
“我愛你。”
“這次對啦。”
仇薄燈輕□說。
□移開手指,傾身湊近。
一□流雲盤花銅鏡同時照出□個□,靡麗的少年與清瘦的年輕□。銅鏡□是斑駁泛黃的畫,銅鏡外是明媚燦爛的光。
一個吻,連接了太古和□今。
窗外飛雪輕盈。
玉簪因為碰到銅鏡歪斜了,發髻跟著就要鬆散,仇薄燈抬手要去扶。忽然,□怔住了。在□手指碰到發簪的時候,師巫洛低低地說: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