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甜甜頗為吃驚,招呼堂哥們坐下吃飯時,還順口問了一句:“大姐,你不是說機械廠每年開年都很忙嗎?你咋還有空在家給做飯啊?”
大姐風輕雲淡的說:“暫時停職了。”
彆說阮甜甜了,就連哥還有三個堂哥都睜大了眼睛,急吼吼的問出啥事兒了。
阮雪似乎不怎麼當回事兒,說“不是什麼大事兒,隻是被人舉報說我貪汙受賄。”
阮甜甜筷子一放,問:“是不是鄭家人?”
阮雪也沒給鄭家人遮掩,點頭後說:“你們彆擔心,鄭家人之後有的苦頭吃呢!再說了,機械廠宣傳部那邊沒我根本不行。”
最後一句話,阮雪說得相當自信。
講完自個的事兒,阮雪轉而又問自家親弟和堂弟,說:“我們機械廠幾個司機的缺,你們幾兄弟要不去學開車,然後頂開車的缺啊?”
司機的工資是很高的,但不是一般人能頂缺的,畢竟學車很費錢,要是沒缺可以頂的話,那學車的錢就白費了。
幾個堂哥都心動了,問:“真的啊?!”
這三個堂哥都年紀最小的三個,沒結婚,衝勁足,不會舍不得家。
隻有哥,他搖頭說:“我不去。”
六堂哥,七堂哥,還有小堂哥有點尷尬了,雖然大家都是兄弟吧,但阮北總歸和阮雪親一點,這阮北不去,他們去就不大好了。
正當這三個堂哥表示自己也不去了時,阮北說:“大姐,大哥,還有小妹現在都在外頭,我得留在家裡,阿爹阿娘有什麼事兒的話,還有個兒子在身邊。”
這話阮北剛成年的時候也講過,起因是大哥問他要不要去參軍。除開阿娘不想小兒子也去保家衛國外,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阮北不想去,他說他要留在家裡做頂梁柱。
阮雪皺眉,勸到:“阿爹阿娘年紀還不大,用不著你天天守著。等真到年紀了,咱們兄弟姊妹們就會把他們接到城裡來。”
阮北不講話,阮雪說:“阿北,我是為你好,再說了,家裡還有堂兄弟呢,真有什麼事兒大家都會幫襯著。”
三個堂哥立馬應和,表示自家兄弟都會幫襯。
阮北不做聲,顯然是不打算改主意。
最後是阮甜甜故意拉胯了臉,說:“唉,哥不來的話,那以後我可不得天天自個回家啊?這要是上晚班的話,可不得一個人走夜路啊?”
哥有被人敲悶棍的經曆,所以很怕妹妹也遇上這種事兒,他當即猶豫了,想了好一會兒後同意了來縣城學車的事兒。
幾個堂哥和大姐都鬆了口氣,並且同時悄麼麼的向阮甜甜豎起大拇指。
阮甜甜其實是有點過意不去的,為了讓哥同意,她戳到了哥心裡的痛。
她幾番偷瞄哥,在他們上汽車準備回家收拾東西時,還說了一句:“哥,對不起啊!”
這沒頭沒尾的,三個堂哥都很茫然,隻有她哥,捏了捏她的腮幫子,說:“沒啥對不起的,你都是想要我好,而且我也沒啥了。”
聽見哥這話,阮甜甜也長鬆了一口氣,沒啥就好。
哥他們正月十七正式開始學車,正月十六是搬家準備各類文件,這事兒得大姐阮雪陪著一起去辦理的,阮甜甜沒法去,她得去報社報到,上班。
頭一天去報到,阮甜甜還是挺重視的,特意早起,還畫了個淡妝,梳了個利落的高馬尾,還穿上了大嫂給送的羽絨服。
還是紅色的,襯得阮甜甜膚白如雪。
羽絨服下頭,還穿著傘裙,踩著皮鞋,乍一看根本不像鄉下姑娘。
阮雪看著妹妹這一身打扮,稱讚道:“好看!這去了報社,大家肯定喜歡你!”
阮甜甜點頭說:“我也覺得,就算不喜歡我,有了大姐給準備的大白兔奶糖,我分給他們以後,他們肯定也會喜歡我,然後指導我。”
帶著對報社的憧憬,阮甜甜去縣報社。縣報社很氣派,是一棟三層的樓房,周邊不是縣政府,就是什麼工商局之類的機關單位。
裡頭進出的人,都是國家工作者。
阮甜甜還看見縣政府大門口有國旗台呢!鮮豔的紅旗在風裡飛揚,十分好看。
阮甜甜走進報社,正想著找個人問問找誰報到呢,就見江蓉走了出來,看見她就皺眉,問:“阮甜甜?你來這兒乾什麼?這是縣報社,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
阮甜甜挑眉,還真是冤家路窄啊!江蓉竟然也進了縣報社。
她懟了一句:“就你都能進來,我為何不能進來?”
江蓉看了阮甜甜一言,昂首挺胸,十分驕傲的說:“我是正兒八經考進來的!是縣報社的一員!”
阮甜甜哦了一聲,說:“巧了,我也即將成為縣報社的一員,不過我和你不一樣,我是走後門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