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伯背後一涼,突然有些心虛,這位一看就身份不凡的小君子要對他做什麼!
兌換了《戰場急救指南》之後,係統對他的灌輸是全方位的,胡亥感覺自己不但對各種傷勢的處理經驗豐富了很多,就連對血腥的適應也強了不少,至少他在縫合人體的時候,沒有感到太多不適。
“你做什麼?!”士卒伯的同鄉看到胡亥拿著針在伯身上紮來紮去,心中一怒,他不想自己的同袍兄弟臨死之前還要受這種折磨,連忙上前製止。
“此乃十八公子,切勿放肆。”一旁的侍衛推開他,冷聲道。
這人一愣,仍然掙紮著想要上前。
“不想他死,就閉嘴。”胡亥瞥了他一眼,看到對方乖乖停了下來,才低頭繼續縫合傷口。
胡亥縫的認真,隻是士卒伯的慘叫有點擾人,他沒有時間去配製麻藥,隻能委屈一下病人了。
“給他找根木棍咬住。”胡亥對一旁的侍衛說。
侍衛很快找來了木棍塞進士卒嘴裡,慘叫聲就變成了悶哼。
其他的士卒也有想要上前阻止的,不過在從侍衛口中知道了胡亥的身份之後都安分下來,隻是用質疑以及恐懼的目光看著胡亥。
一個八歲小童神情平靜的拿著針線像縫衣服一樣在人身上穿針引線的場景,著實讓人不由自主的感到毛骨悚然。
胡亥在周圍的人驚懼的目光中完成了傷口縫合,又在醫師那裡拿來了藥給士卒伯敷上,順帶包紮好,看到傷口不再流血,才拍了拍士卒伯的肩膀道:“好了,你暫時不用死了。”
可惜士卒伯早已疼暈過去,沒法給他回應。
其他士卒也看到士卒伯傷口的變化,在看到血止住時,才明白胡亥是真的在救人,看向胡亥的目光裡就帶了感激和尊敬。
在軍營裡,每個士卒都會尊敬醫師,特彆是在這個醫師醫術高明,能救人性命的情況下。
更何況胡亥還是無比尊貴的秦國公子。
“還有像他這種情況的士卒都送到這裡來。”胡亥洗去手上的血汙,既然已經兌換了,那他這500積分也不能浪費,能多救幾個人也不算太虧。
……
受傷的士卒一個接一個的送來,胡亥有條不紊的處理傷口,不過,還是有傷勢太過嚴重的人死去,如果說在見到第一個士卒死去時,胡亥心裡還有些難過遺憾,那麼在處理了幾十個傷兵之後,他的心裡隻剩下了麻木。
不過,偶爾還是會有意外,比如,有的士卒身上帶著人頭,快死了也不肯放手。
胡亥知道這是對方拚死換來的軍功,不想放手他能理解。
但是對著一個人頭,他真的有點緊張!
胡亥麵無表情的縫合傷口,紮針的時候格外用力了幾分。
處理完一個接一個的傷員,一直到天色暗了下來,總算是沒有新的傷兵送來。
胡亥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感覺到深沉的疲憊。
“陳牧,送我回去。”胡亥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他一直跪坐著處理傷口,現在站起身來,便覺眼前發黑,雙腿酸麻,不由踉蹌了一下,就要倒下,然後不出意外的他被人扶住了。
胡亥本以為是陳牧接住他的,等眼前的黑暗散去,他卻看到了嬴政。
他的父王正一手扶著他,背對著夕陽餘暉,神色昏暗不明。
“父王?”胡亥知道自己現在滿身血汙,下意識的就要向後退開。
“寡人送你回去。”
嬴政卻沒有在意胡亥身上的血汙,直接手臂用力,把胡亥撈進了自己懷裡。
胡亥被嬴政抱在懷裡,一直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下來,沒幾步,便在嬴政懷裡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胡亥發現自己已經被擦洗乾淨。
“公子,您醒了。”陳牧見到胡亥醒了,便走到榻邊服侍胡亥穿衣。
“本公子的早膳呢?”胡亥抬了抬手,隻感覺手臂酸疼,但是腹中的饑餓感更加明顯,他也就儘力配合著陳牧穿好了衣服。
很快有侍從端了早膳上來,這軍營裡的食物自然沒有王宮裡的精細,不過,胡亥也沒嫌棄,吃了個乾淨,直到肚中微撐,才滿足的停了下來。
“公子,王上吩咐,等您醒了,便去見他。”陳牧見胡亥吃完,便對胡亥說。
“為何不早說?”胡亥聞言,瞪了陳牧一眼。
“王上知曉,公子昨日未用晚膳,今早定會腹中饑餓,王上特意吩咐仆待公子用完早膳後再行回報。”陳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