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國王孫、世家豪族以及邊境蠻夷。”胡亥回道, 反正這玩意普通人一時半刻也買不起，既然要坑一筆, 自然是坑有錢人了。
嬴政聞言，看了胡亥一眼，這小子人不大, 心不小, 居然還想跟蠻夷做生意。
“父王……”胡亥暗自算了算時間，這車裂之刑與直接梟首還不同, 需要那麼一些準備時間，不過再拖下去, 他怕商節就真的死了。
“父王認為這玻璃可否得利十萬金？”胡亥說著，頻頻向殿門外看去。
嬴政見胡亥如此刻意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明示的表現，眼中閃過笑意，他剛才仔細觀察過商節的表現, 這人對胡亥倒也稱得上是忠誠，而且臉上雖有哀求不甘, 但眼神中卻始終沒有怨懟之色。
如此看來，這個商節至少對胡亥並無惡意。
“若這玻璃真如你所書，得利十萬到有三分可能。”嬴政點點頭道，然後看向趙高, “把商節帶過來。”
這邊商節被侍衛拖了出去，一路押送著到了刑場，他知道“車裂”這種刑法，將人的手腳和頭分彆綁在五輛馬車上, 然後分彆向不同的方向拉，把人的身體活生生撕裂，是一種相當殘酷的刑罰，而現在，他倒是能體驗一番了。
商節努力壓抑住身體的顫抖，讓自己表現的不要那麼不堪，縱然他是商籍，地位比之普通人尚有不如，但是現在的他進出王宮、遍遊秦國，也算是見識良多，自然有了幾分氣度，讓他不至於太過失態。不過，當繩子套在他身上時，他的眼中還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幾分恐懼。
他本可以成為一位成功的商人，公子給了他機會，給了他信任，若是順利，縱不能與呂……那位相比，也會遠超這世上其他從商之人，現在卻是有些遺憾了，不過，他並不後悔投入胡亥公子麾下。
若是一年前不曾遇到公子，他大約不會有今日，而是早就因斷了一足而橫死了。
商節閉上了眼，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痛苦，卻聽到遠處傳來隱約的聲音。
“秦王有令，暫停行刑。”
等到被解開繩子，放了下來，商節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他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微風拂過，帶起一片涼意。
……
胡亥等了片刻，終於見到了商節。
商節的臉色有些蒼白，但看其行走間的姿態，應該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這讓胡亥鬆了一口，正想開口，卻聽到了自家父王威嚴的聲音。
“商節，胡亥苦苦哀求寡人，又再三保證，你不會欺瞞與他，所以，寡人給你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胡亥聞言，茫然的眨了眨眼，苦苦哀求？這是說的他嗎？他自己怎麼沒有這段記憶？
待看到商節無比感激的眼神時，胡亥好像明白了什麼，這時又聽自家父王冷聲道：“隻要你三月之內，得利十萬，寡人便需你入朝，若不能，你應知道自己的下場。”
嬴政說著，掃了一眼胡亥。
胡亥正在計算三個月的時間得利十萬的可能性有多低，正準備給商節爭取一下寬限時日，便接收到自家父王的眼神，他心中一動，沒再猶豫，伸手拽了拽嬴政的衣袖。
“父王，三個月的時間太短了，改成六……九個月好不好？”胡亥可憐兮兮的問道。
“……既然是你所求，那寡人便應下了。”嬴政伸手略顯親昵的拍了拍胡亥的頭，又看向商節，“九個月，十萬金，商節，你可能做到？”
商節抬起頭，麵向嬴政，眼睛卻看著胡亥，朗聲道：“節定不負王上……與公子所望。”
【係統提示：玩家下屬商節忠誠度達到一百點上限，獎勵積分1000。】
胡亥聽到係統提示，看了看商節，又看了看自家父王，剛才他還隻是懷疑，現在卻已經是肯定了，自家父王這次過來，是不放心商節，所以特意過來幫他。
胡亥滿心感動，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嬴政，不愧是他一直崇拜敬愛的人，他家父王是最偉大的帝王，也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
嬴政見胡亥如此表現，便知道胡亥明白了自己的用意，他這幼子雖然憊懶，但還算聰慧，隻是有些不知禮數，還需多加教導才是。
解決完商節的事，嬴政便起身準備離開，走之前輕飄飄道：“胡亥三日內不準出門，趙高，這幾日便由你教導胡亥。”
“是。”趙高躬身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