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之徒名為灌嬰, 一年前節按照公子吩咐將諸多技法教予他人, 灌嬰亦是受益者之一, 後來節見他心思靈巧, 又知恩圖報,便一直帶在身邊。”商節道。
灌嬰……又是個有點熟悉的名字。
這人似乎也是漢朝丞相?胡亥不太在意的想。
除了少數幾人之外, 胡亥一直以來對秦末漢初的那些人並不算太過感興趣,畢竟時勢造英雄, 沒有了秦末的亂世局麵,縱然有些才華, 又有幾人可以真正的脫穎而出。
百姓所求不過衣食住,饑有食,寒有衣, 再得片瓦之地得以遮風擋雨。
如今大秦有土豆, 有先進的農具, 可以解決食物的問題, 待西域之行結束, 廉價易得的棉布亦會出現,生活有了保障,又有幾人願意以性命為賭注,與大秦為敵。
所以, 他最為關注的不過是原六國那些對大秦抱有敵意的人, 一如項羽、張良。
現在項羽已死,張良卻早已隱姓埋名不知所蹤,縱然他的客棧已遍布秦境, 卻依舊沒有得到張良的消息,倒是讓他有些在意。
曆史上的張良亡秦之心不死,還策劃了刺殺他的父皇,而且……縱然現在他與張良天然對立,卻也不得不承認,張良張子房便是那種無論時勢如何,都會光耀千古的人物。
這樣的人對大秦來說是個巨大的威脅,是他不得不關注的存在。
至於其他人,秦國人才本就眾多,能遇到固然好,卻也不必費力尋找,若是他們有能力,自然會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不過,縱然他不在意,灌嬰畢竟是能在曆史上留名的人物,商節能有這麼個徒弟,運氣實在不錯,讓他對商節能從西域安全回來都多了幾分信心。
“下次來時,將灌嬰帶來給本公子看看。”胡亥想著,隨意說了一句,至於商節……反正距離大秦使臣前往西域還有一段時間,到時再說便是。
胡亥又道:“瓷器儘快讓人去做,做成之後,你儘管放手經營。”
現在七國一統,距離自家父皇大興土木也不遠了。
修路建房興水利自然是不會少的,不過,這長城……看到了世界地圖的父皇,還會去修長城嗎?
胡亥不知道答案,但是不管父皇修不修長城,其他的工程無論哪一項都要耗費不菲的錢財。
他還需要繼續(讓商節)努力才行。
商節帶著燒製瓷器的方法離開之後,胡亥便開始畫西域的地圖。
這是個堪比畫世界地圖的大工程,甚至更為繁瑣,畢竟他這次畫的地圖是要給人哪去認路的,必須畫的詳細一些,山川河流道路自不必說,異族的聚集地也需要標注清楚,更重要的是,還要標注各地產物的名稱。
地圖東起隴西,經車師、烏孫、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等國,一直到了羅馬。
胡亥看著地圖上大大小小的六七十個國家,隻感覺自己腦袋都大了一圈,這可真是任重道遠。
係統對身體的控製帶來的後遺症令人心有餘悸,胡亥試著用了幾次,才最終把每天畫地圖的時間定為了半刻鐘,即使如此,他也要付出半個時辰肌肉酸疼的代價。
這樣在跟蒙毅習武之餘,每天畫一些,斷斷續續花了三個月的時間,胡亥總算是把地圖畫了出來。
地圖大大小小共有八幅,將西域的地貌以及國家分布清楚的展現了出來,胡亥還專門為地圖配備了一冊書卷,其中有他從各色史書上翻找出的西域各國情況介紹,也有各種植物的圖畫以及詳細說明。
終於寫完了最後一筆,胡亥重重的舒了一口氣,看著桌案上厚厚的一疊書稿,他這三個月的成果儘皆在此了。
翻看了一遍,確認並無什麼錯漏,胡亥便將書稿整理好收了起來。
如今他已經準備好了地圖和簡單的攻略,至於西域之行何時開始,便看自家父皇的決定了。
胡亥起身看向窗外,現在已是七月中旬,正值午時外麵自是烈日炎炎,他也就熄了現在把地圖送給自家父皇的心思。
這樣的好天氣,自然是應該睡午覺的,胡亥躺在榻上,手臂攤開任由陳牧在一旁按揉。再加上殿內放了冰,很是清涼宜人,他這一覺睡得舒適。
待睜開眼,便感覺渾身疲憊儘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