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看向紀年。
紀年被看得有些奇怪,他又看向同樣呆滯劉隊和邵周宇,意識到了什麼,不確定道:“難道不是?”
劉隊和邵周宇對視一眼,眼中都有著明顯錯愕。
確實,至今為止,還沒有結論指出是雙人作案。
但是眼前少年,僅是憑借幾張犯罪現場照片,就如此篤定共有兩人參與了謀殺。
令人驚詫同時……也引人懷疑。
***
“目前可以肯定是,這具叮當貓無頭屍上有兩個人留下作案痕跡。”
偌大會議室裡,紀年站在前方,從一堆照片裡抽出兩張擺在桌上。
他說:“第一個凶手,組織型罪犯,完美主義者,對於他而言,這是一場預謀已久謀殺。”
抽出兩張照片都是屍體局部放大圖。
第一張照片裡是一隻手,青灰,無血色,水晶指甲斷裂。
第二張是一截脖頸,血淋淋沒有腦袋,脖頸下方拴著一圈染血繩子。
柳思逸看到照片時就彆過了臉,一臉青白,看到血腥照片時似乎是想吐。
肖瑞洋離得遠遠,癱在座椅裡,又開始神經質地咬指甲。
陸西掠了眼照片,又看向紀年。
就見紀年臉色從容平靜,看著照片時,湛黑眼眸裡跳閃著熠熠光亮,透出幾分耀眼動人氣質。
“死者死前經曆過掙紮,導致指甲開裂,但是從犯罪現場拍下照片可見,斷裂指甲邊緣很圓滑,而且無論是死者衣角還是裙擺,都十分平整,幾乎沒有褶皺,說明凶手將死者殺害後,曾對屍體儀容進行過整理。”紀年有條不紊地分析,道,“地點會選擇在大禮堂,說明凶手對滄瀾私立高中活動行程很熟悉,知道第二天就是剪彩儀式,所以,他像完成藝術作品一樣保持屍體整潔和完美。”
“再看綁在脖子上細繩,應該是用來捆綁屍體和椅子。”他又說,“脖子後繩結是雙環扣,不是常規係繩方法,看似鬆散,其實越拉會越牢固,而綁在椅子上結則是一個活結,確保能固定屍體,但是在受到外力拉扯下會輕易散開,凶手若不是慣犯,就是預謀已久,特意研究過繩結係法。”
紀年掀眸掃了一眼其他照片,停頓了片刻,繼續道:“第一個凶手,男性,力氣大,可以輕易製服死者那種身材女性,有潔癖,雙手靈巧,或許……對自己性彆還存在一些認知上障礙……”
“認知障礙?什麼意思?”邵周宇這時開口問道。
紀年看向他,換成通俗點語言,說:“就是娘炮。”
“……”
會議室了安靜了片刻。
柳思逸忽而回過神來,看向隔著一張會議桌陸西,有些恍惚道:“是不是像陸西這樣……”
說著,又倏地捂住了嘴,睜大了眼顯得很無辜,像是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陸西看向柳思逸,眯了眯眼,道:“我娘嗎?”
肖瑞洋啃著指甲,插話道:“彆忘了……你以前是個女裝大佬。”
“……”陸西有口難辯。
一時間,大家注意力都放在了陸西身上。
劉隊甚至對邵周宇道:“陸西筆錄做了嗎?取過來給我看看。”
紀年這時卻道:“不用看了,絕對不是他。”
“何以見得?”邵周宇問。
紀年說:“他不是偽娘,也沒有性彆認知障礙。”
邵周宇問:“你怎麼知道?”
陸西也跟著看向了紀年。
“我怎麼會不知道?”紀年淡淡地掠了眼陸西,又看向邵周宇,反問道,“他是我前任,蹭過嘴那種,我能不了解他是什麼樣人?”
眾人:“……打擾了。”
紀年無所謂地聳了下肩,低聲補充道:“了解過後就知道……他其實是個渣男……”
眾人:“……啊?”
陸西握著易拉罐,差點掐出凹痕。
劉隊連忙切了話題,對紀年道:“所以你意思是,第一個凶手心理上有女性化傾向?”
紀年點頭,又道:“叮當貓頭套是去年校慶活動中服裝道具,可能一直都在雜物間裡,凶手對整個校園都進行過勘察,有過縝密布局……大膽地猜測一下,凶手現在可能還在校園裡。”
邵周宇連忙給劉隊遞去一個眼神。
劉隊卻暗暗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這不過是一個高中生猜測而已。
劉隊讓紀年說出分析,倒不是用於參考。
參考一個未經受專業訓練高中生建議,過於荒唐了。
劉隊主要目是要把五人聚在一起,說不定這些學生是最後接觸死者人,他想看看各自不同反應,見能不能再套出更多線索。
劉隊看向紀年,問:“那你所說第二個凶手呢?”
紀年又從一堆照片裡抽出一張,打量了兩眼後,隨意扔在麵前。
照片裡是斷頭處橫截麵。
黑紅色血浸染了坑窪不平碎肉,血紅色之間森白一塊,是切斷骨頭。
紀年篤定道:“第二個凶手,是個學生。”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