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維東送李有良出了院門張鵬就看表, 分鐘後任維東進院,張鵬詫異:“這麼快?”
“跟他纏纏綿綿到天黑?”任維東白了他一眼。
張鵬:“我相信他不是任老板的對手。可癩□□跳到腳背上——不咬人膈應人。”
小北對親爸很失望,可李有良也是他爸, 還沒忘記給他買生日禮物:“張伯伯, 你說話真難聽。”
“抱歉, 一時忘了。”張鵬說的很敷衍,小北卻不好意思怪他, 隻因他也懷疑他爸目的不純。明明以前都是在學校門口等他,偷偷給他錢, 給他塞好吃的, 怎麼偏偏今天忘了, 還把禮物送到家裡。
周佩蘭打圓場:“吃蛋糕, 吃蛋糕,再不吃奶油就化了。”
任維東繼續切依依的蛋糕:“小北, 依依,吃奶油還是吃蛋糕?”
小孩想法簡單, 壞人走了就該高興。任依依一步到她爸跟前, 指著蛋糕上的奶油花:“我要兩個花。”
李有良的到來一度把氣氛搞得很緊張, 張鵬的兒女害怕, 饞的口水直咽, 不敢吭一聲。有人帶頭, 張鵬的兒女拽媽媽的手,眼神示意她切蛋糕。
林雲香餘光瞥到, 拿起另一把蛋糕刀切兩份奶油遞給孩子。任維東看向黑子的女兒和趙民的兒子,兩個小學生送任維東倆字——隨便。
任維東好笑:“我猜你倆要是想吃奶油蛋糕會直接說蛋糕。不好意思說就說明想吃奶油。”給他們戳幾個奶油花,“先吃這些,小北的生日蛋糕飯後再切。”
依依:“爸爸, 飯好了嗎?”
“你吃這麼多還餓?”任維東問。
任依依點頭:“當然啦。我今天沒有吃八喜,也沒有喝汽水,西瓜隻吃一點點,就留著肚子吃好吃的呢。”
林雲香給兩位老人切兩塊,她自己切一小塊蛋糕,吃好就回廚房。
任家院子大,周圍又多是四合院大雜院,房屋低矮不擋風,炎炎夏日的傍晚沒了太陽,在院裡用飯比屋裡舒服。
任維東又拿個電扇出來,這一頓飯吃的所有人都很滿意。
夏日天黑的慢,飯後還有亮光,趙民等人不著急回去,走動閒聊半個小時,才一人拿著一塊蛋糕回去。任家幾口又吃一點,小北的生日蛋糕還剩一半。
任依依看著爸爸把蛋糕放冰箱裡冷藏,大聲說:“明天早上吃蛋糕,不吃飯!”
任維東搖頭:“你也吃不夠。”
任依依掰手算給他聽,上次吃蛋糕還是上次她過生日的時候。小丫頭說完,眼珠亂轉,停在林雲香身上。
林雲香:“我不知道我生日具體是哪天。”
任依依不明白:“媽媽不是你的媽媽生的嗎?”
林雲香:“我媽媽不好,她不記得了。”
“啊?”任依依不敢相信地輕呼一聲,轉向她爸,“生我的媽媽是不是跟媽媽的媽媽一樣壞啊?”
任維東不想回答,一個謊總要一百個慌來圓:“繞口令呢。”
“爸爸,說嗎。”
任維東點頭。
任依依撇撇嘴:“我就知道。”跑到林雲香跟前,抱住她。林雲香不明所以,這又怎麼了。
任維東歎氣:“你媽不好但你有依依。依依沒媽有你。”
任依依使勁點頭,爸爸懂她。
林雲香把小丫頭拉到懷裡,一股汗餿味撲鼻而來。林雲香皺眉,嚴重懷疑小丫頭的衣服濕了乾乾了濕,不下四次,不然不可能這麼大味兒。
“先給他倆洗澡。”林雲香抱著她起來。
小北吃太飽,窩在沙發上隻想睡覺。林雲香此話一出,小北裝死,倒在沙發上。任維東就在他身邊,見狀好笑:“洗乾淨再睡。”
小北一動不動。
任維東抱著他去浴室。
周佩蘭幫他弄熱水,林雲香拉著任依依找換洗衣服。任維東洗得快,林雲香和任依依等幾分鐘,任維東用寬大的浴巾包著小北出來,直接去堂屋給他吹頭發。
洗了澡確實舒服了,小北不困了。
今天這頓飯吃得熱鬨,倆孩子跟小蜜蜂似的,一會兒幫叔叔伯伯拿酒,一會兒幫小朋友倒可樂,忙得不亦樂乎,後勁就是小北清醒十來分鐘又昏昏欲睡。
林雲香和任維東沒敢叫他倆睡,拽著出去轉一圈,八點一刻才放他們回房。
翌日,倆孩子睡到任維東送林雲香回來。
幾日後,幼兒園迎來放假。
倆孩子閒著撒歡幾日,小學放假了,緊接著畢業班考試。七月初的高考結束是中考,中考結束,全國中小學幾乎都放假了,林雲香的假期也開始了。
林雲香放假第二天晚上,任維東問他爸媽想不想下鄉避暑。
恰逢伏天,四九城像火爐,老兩口聽人說過帝都郊外比城裡涼爽,他們考慮一晚上,決定下鄉。
上一次下鄉勞動,有關單位會提前通知鄉裡接人。如今是遊玩,是避暑,也是探望鄉鄰鄉親,沒人幫他們通知。
老兩口返城的時候村裡沒電話,老兩口犯難,怎麼通知他們。
任維東:“交給我。你們隻管收拾行李和探親禮。”
任依依最愛逛街買東西,聞言就要出去。
林雲香給一家人找出遮陽帽遮陽傘,陪他們上街。
任維東不吝嗇錢,電報發成一封簡短的信,收信人是當地村長。
老兩口下鄉時的村長已經不在了。老兩口當年不敢主動跟人來往,記得他們的人不多,知道他們名字的人就更少了。中間又隔了這麼多年了無音訊。以至於村長問了半個村子才有人知道電報上的兩人多年以前確實來他們村接受過中下貧民再教育。
遠來是客,村長當天就叫村裡最有錢的人家給城裡客人收拾兩間屋子,然後又叮囑跟老兩口較為熟悉的人,最近哪兒都彆去,屆時跟他去火車站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