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監睜眼,“你個小丫頭,點子真多,不能說話了也要吹哨子想人知道你想做什麼。”
孟念念從口袋裡掏出她自己做的曲哨,歡快地吹了一首他經常哼的小曲。
老太監大笑,從袖口裡掏出一把糖,“行了,知道你想吃糖了。”
孟念念笑的燦爛,把竹籃放到他麵前,捧著糖跑進馬棚裡,和馬棚裡的馬群分享她的糖果。
馬群看見孟念念,踩著小碎步擠過來,吃糖。
老太監聽見歡喜的嘶鳴聲,笑著搖了搖頭。
他伺候了它們十多年,沒見它們這麼高興過。
孟念念還在馬棚裡顯擺她製作的曲哨,輕聲地吹小曲。
老太監把乾料堆放到避雨棚裡,提著空竹籃回去。
廚娘接過竹籃,掛到牆上,“念念呢?”
老太監:“在和一群馬玩。”
廚娘:“這一群馬裡有幾匹刺頭,可彆傷了念念。”
老太監:“傷不了,它們喜歡她還來不及。你明天燜一籠豆糕,我用豆糕開開路,帶小丫頭去冷宮走一趟。”
廚娘:“怎麼去冷宮那個地方?裡麵全是瘋子。”
老太監:“瘋子不瘋子的,都是被逼的,真正瘋了的,早就一卷席子埋了,還好好活著的都是裝瘋的。”
廚娘:“念念在這裡好好的,你彆帶她冒險。”
老太監:“我在宮裡混了幾十年,去冷宮走一趟還出事兒,這幾十年白活了。”
廚娘:“你帶念念去冷宮做什麼?”
老太監:“冷宮裡有各種樂器,我看著小丫頭喜歡這些東西,帶她去選一件。”
廚娘:“你還說我慣著念念,我看你比我還慣著她。”
老太監拍拍衣服下擺的土,“這群馬喜歡誰,我就喜歡誰。”
老太監在前麵地抬著頭彎著腰急匆匆地走。
孟念念穿著一身灰撲撲衣服在後麵跟著。
老太監用一盤子燜糕讓看門的小太監拿鑰匙打開了門。
新皇殘忍無道,先皇死後,讓整個冷宮和後宮的妃嬪全部殉葬,有背景的妃嬪逃過了這一劫,冷宮裡的女人全成了枯骨。
新皇整治官員手段陰狠,後宮為爭寵,見不得人的手段更是陰狠。新皇視人命如草芥,後宮有過之而無不及,斬草必除根。
失寵的人隻有死,沒有退路。
後宮的爭鬥愈發的不死不休。
冷宮空蕩蕩,本該有侍衛把守的冷宮,也成了一個擺件。
老太監剛入宮的時候在這裡伺候過廢皇後,對冷宮的每個地方都了如指掌,直接帶著孟念念找到雜物房。
為了避人耳目,孟念念隻挑巴掌大的小件樂器。
回到馬場,老太監的腰才慢慢地挺直,長歎一口氣。
孟念念托腮,疑惑地看著。
老太監:“一路上,全是血腥味,都瘋了。”
廚娘走過來,心情也是沉重,“一個個都不擇手段,沒了良知,四個小皇子全沒了,小皇女也不例外。三年,一個孩子都沒有。”
老太監:“一片亂相,這天要破了。”
孟念念滿眼崇拜地看著兩人。
好厲害。
知道的好多。
她隻感到了害怕,想不到這些。
廚娘側頭,撞上孟念念這雙忽閃忽閃寫滿了崇拜的眼睛,愁苦消散,大笑出聲。
廚娘笑著揉一揉孟念念的頭,自言自語,“發什麼愁,愁也是白愁,過一天算一天。”
老太監:“無論這皇宮成什麼樣,能把馬養好就能混一口吃,念丫頭,明天跟著我學養馬。”
孟念念乖生生地點頭。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