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站在風口,身上的毛像風中的麥浪一樣起起伏伏,兩眼閃著賊光。
孟念念上前,摸摸它的臉,心裡歎口氣,不知它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小胖子繞著念念轉了一圈又一圈。
孟念念揉揉眼,抱住它的頭,不讓它亂動。
小胖子躺下,把肚子亮給念念。
孟念念順著它的意思,給它揉肚子。
等手放在了它的肚子上,才發現它這般興奮的原因。
小胖子有崽了。
小胖子驕傲地抬頭甩尾。
它在西疆發現了馬王,俊的嘞。
它追了很久才追上。
它肚子裡的崽絕對是世界最靚的崽。
孟念念眉眼彎彎地給它吃糖。
小胖子有了崽,不敢隨意跑跳了,唯恐顛傻了它的崽。
它對崽有著不切實際的期待。
它希望崽比血馬跑的快,希望比高粱更聰明,希望比白金更敏捷,希望比它親媽更健壯。
日也盼,夜也盼,崽出來後,小胖子絕望了。
小胖子全身油亮的純色,馬王也是純色。
小崽身上東一塊白毛西一塊白毛,隔代遺傳了姥姥。
小胖子傷心,把小崽交給念念去照顧。
它要去外地治療心傷,等治好了再回來。
小胖子奔去西疆找馬王安慰。
小崽一睜眼看見的是念念。
念念養過嬌氣的小胖子,養小崽,輕車駕熟。
小崽遺傳了小胖子吃什麼都胖的體質,整個幼年期都圓滾滾的,讓誰看見都想上手捏一捏。
小崽的性子穩重,喜歡跟著高粱。
高粱考查了一段時間後,擔起訓練它的責任。
孟念念站在訓練場外,看著小崽一次次地試圖突破速度極限。
烏龍城悄無聲息地走過來,從念念身後抱住她,擋住冷風。
孟念念仰頭看著他笑。
烏龍城低頭親一親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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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的皺紋慢慢增加,手上的皺紋也在增加。
托著病體,昏昏沉沉了大半年,孟念念半夜突然清醒,看向守著她的烏龍城,輕輕地晃醒他。
烏龍城醒過來,握住她的手。
孟念念滿眼愛意地揉揉他的頭。
其他人,她都放心,可以輕輕鬆鬆地走。
隻有他,她放不下,他黏了她一輩子,她走了,他可怎麼辦。
強撐了三日,終是躲不過生死輪回,念念帶著牽掛離開。
一輩子隻流血不流淚的烏龍城親一親她的額頭,滿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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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念念睜眼,看著牆上的壁畫發呆。
她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模糊不清,心裡莫名的惆悵。
“孟念念!你還不起床!你是豬嗎?你都睡了兩天了!”經紀人氣急敗壞地衝過來,一隻手拿著一杯溫水,一手拿著三明治,“趕緊把這個吃了隨便墊墊肚子,然後穿衣服給我走!”
經紀人急性子,說話快,動作也快。
話未落,人已經站在衣櫃前給孟念念挑了一身舒服的休閒裝。
孟念念習慣了經紀人著急的樣子,老僧定定地坐在床上,不緊不慢地喝完一杯溫水,再慢條斯理地吃三明治。
睡了的時間有些長,很餓。
一個三明治似乎不夠。
孟念念吃完三明治,再從床頭櫃裡拿出一個蛋黃派,撕開包裝,慢慢地吃完,再喝一包脫脂純牛奶。
經紀人不停地看時間,著急地在屋子裡轉圈,“我的個姑奶奶呀,你快點吃,時間不夠了。”
孟念念不為所動,按照平日的速度吃飯。
她心裡有數,耽誤不了時間,劉姐總是這般的慌張。
簡單地洗洗臉拍個水,戴上帽子和口罩,鑽入保姆車裡。
經紀人:“你第三個出場,十點左右,網站年會邀請的嘉賓咖位不大,其他嘉賓半開麥,你是半開還是全開?”
孟念念:“全開。”
經紀人點頭:“我前些日子也跟網站這麼說的,網站規模不大,也就最近兩年剛火起來,年會投資不大,設備檔次不高。我昨天去看了其他嘉賓的彩排,全開麥簡直是車禍現場。導演也不放心,讓我再向你確認一下。”
孟念念心虛地喝水掩飾。
她也沒想到她這麼能睡,睡過了彩排。
經紀人:“不是隻有你沒來彩排,咖位比你大的那幾位行程多,也沒來彩排。無論他們現場表演情況如何,你必須好好唱,唱好了,我就去彆的經紀人手裡搶個綜藝節目刷刷臉。到時候再根據你的流量情況,做其他的安排。”
孟念念微微點頭。
經紀人:“嗓子不舒服?怎麼一覺醒來,變成了悶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