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江玲瓏發現她自鳴得意的方法需要大量的勞動力。
黑土地需要一個肌肉矯健、皮膚黝黑的大漢子來搭配,才能有力量和收獲的美感。
而她,一個玉軟花柔、弱柳扶風的柔弱女子,和這一大片黑土地格格不入。
喪屍皇抱著胳膊斜靠在牆上,懶洋洋,“所以,你就忍心讓一群剛出殼沒多久的幼獸替你乾活?小玲瓏,在末世前,雇傭童工是犯法的。”
江玲瓏:“這怎麼是雇傭童工呢,這是在培養它們吃苦耐勞的精神,通過辛苦的勞動讓它們知道坐在小板凳上學習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雷鷹排兵布陣,一群小獸令行禁止,空間的五平米異型草眨眼間被拔出土地。
拔草不難,難在從異型草裡弄出晶核。
異型草的晶核藏在葉脈中間,透明的細條狀。
異型草的葉片如玫瑰獸的皮一樣,不怕火,不怕凍,不怕刀劍,柔韌的讓人束手無策,正是這一點,才在黑山這個危險重重的地方能夠野蠻生長。
人沒有辦法,同樣以堅固自保的玫瑰獸有辦法。
鐵蛋邁著八字步,前爪放在背後,揚著下巴,走向異型草。
這幅和江玲瓏一模一樣的囂張樣子掃到喪屍皇的笑點。
喪屍皇笑的失控,沒了一點優雅貴氣的樣子。
江玲瓏奇怪地看著他,“你吃錯東西了?”
喪屍皇笑的停不下來。
江玲瓏稀奇地捧住他的臉,端詳,“你吃了什麼?好像中毒了。”
喪屍皇好不容易止住笑,“你不覺的鐵蛋像你嗎?”
江玲瓏否認,“鐵蛋像你,你看它乾活的樣子,你再看它的手勢,是不是和你神似。”
喪屍皇看過去,沉默。
這一次換成江玲瓏嘎嘎笑了。
鐵蛋聽見小人類的笑聲,支棱著耳朵。
它喜歡聽小人類笑,它的心情會變的更好。
雷鷹嫌鐵蛋磨蹭,扇了扇翅膀,起風。
鐵蛋被風吹著滾到了異型草麵前。
雷鷹讓小獸們把異型草疊放到鐵蛋麵前,鐵蛋一爪子下去,一摞異型草的葉脈從中間裂開,小獸把一條條的晶核從葉脈裡掏出來。
這是個活兒對鐵蛋來說就是揮一揮爪子的事兒,連它磨爪子的零頭都追不上,等種上個幾十畝的異型草,才夠它磨爪子。
但對需要把晶核從一條條葉脈裡挖出來的小獸來說,這是個重複且枯燥的工作。
為了讓小獸們堅持下來,雷鷹站在左側威逼,江玲瓏坐在右側利誘,許諾下一串的好處。
院長看見小獸們辛苦乾活的鏡頭,批評,“玲瓏,你這樣不對。”
江玲瓏積極認錯,“我不對。”
院長:“你被你隊長教壞了,即使想要它們乾活,也要等它們長大,它們現在還在幼兒期,極易夭折。”
江玲瓏伸出自己被它們差點壓折的胳膊,擼起袖子,不爭不辯地給院長看她個胳膊上的大片的紫黑色腫塊。
胳膊上的這種嚇人腫塊,她的小腿上還有一大塊。
說來悲慘,喪屍皇出去找黑豚晶核來改善他的空間,也想讓他的空間土地恢複生機。
黑豚晶核難覓,他出去了三天兩夜,這兩夜,她一個人睡,沒有人跟她爭地盤,她能在床上隨便翻滾,在這樣的優越睡眠環境下,她睡的很香,失去了警覺,睡過頭了。
清晨,幾隻小獸在固定時間醒過來找她,先像往常那樣去廚房找她,沒找到,就瘋跑向她的房間,魯莽地撞開她的房間,歡喜地撲到她的身上。
對小獸來說,這是愛的撲撲,對她來說,泰山壓頂,渾身疼。
刺果藤也在睡覺,被撞門聲吵醒後隻來及護住她內臟,她露在外麵的胳膊和腿遭受了重創。
她不需要辯解,這些傷就是證據。
跟它們比起來,她才是需要保護的弱小。
院長乾咳一聲,“當然,這個幼兒期的易夭折也是跟成年異獸相比。既然它們乾的挺利索,那就繼續讓它們繼續乾活,能鍛煉它們的動手能力。”
院長說完,不等玲瓏開口,直接掛斷對講機。
江玲瓏放下袖子,長長地歎一口氣,幽幽地看向喪屍皇,“有那種鍛煉出鐵骨銅皮的功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