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基地有了新生兒這一天,江玲瓏撬開一瓶啤酒,跟喪屍皇慶祝。
喪屍皇看一眼瓷杯裡的啤酒,“你想喝?我不建議你喝。”
江玲瓏霸氣:“喝!”
喪屍皇嘴角翹了翹,“那你先喝一小口,嘗嘗什麼味道。”
江玲瓏喝一口,皺眉,不明白隊長和頭兒喜歡喝啤酒的原因。
喪屍皇:“什麼味道?”
江玲瓏:“舊紙箱子的味道。”
喪屍皇:“好喝嗎?”
江玲瓏嘴硬,“好喝。”
現在不好喝,也是因為她不習慣,等她喝習慣了就好喝了。
喪屍皇忍笑,給她看一眼啤酒生產日期,“不長,也就過期兩年。”
江玲瓏捂肚子,“喝壞肚子了,肚子疼。”
喪屍皇:“演技不過關。也許,你去漱一下口會好受一點。”
江玲瓏跑出去漱口。
江玲瓏漱口回來,身上多了一件黑色披風,慢悠悠地在喪屍皇麵前,轉來轉去。
意圖太明顯,喪屍皇配合,“呦?新披風?”
“鷹老大收集它的羽毛,刺果藤用藤絲編織的。”江玲瓏重點強調,“防火,防水,防電。”
喪屍皇垂眸,拍拍褲腿。
江玲瓏:“某人說要給女王呈上防火防水披風,這麼多天了也沒見動靜,唉,世風日下,道德喪失,誠不可信。”
喪屍皇站起身,拿出那件破洞的披風。
現在,看的就是誰更不要臉。
江玲瓏略勝一籌.
“從哪兒來的舊披風,趕緊換一件,又不防水,又不防火,沒什麼好稀罕的。”
喪屍皇氣笑,把披風扔她頭上。
江玲瓏眼前一黑,也不急著弄下來,就這麼頭罩的披風,脫掉鞋子,跳到床上吼唱。
她吼唱的這首歌是隊長創作的,特彆上腦,她哼了一天也沒哼夠。
黑暗使她瘋狂,正適合高歌一曲。
喪屍皇揉額頭。
他這是自作孽。
喪屍皇:“你安靜點。”
江玲瓏傾情投入,肆意唱跳。
喪屍皇退而求其次,“聲音小一點。”
江玲瓏沉醉在自己的演唱會,聽不見。
雷鷹和鐵蛋被吵醒,跟著江玲瓏左搖右擺。
小獸們也從窗戶爬進來,儘情跳躍。
喪屍皇頭疼,拿起小瘋子的對講機,接通隊長,給他看小瘋子的瘋癲。
喪屍皇:“你養出來的小瘋子。”
隊長拒不承認,“我家幺兒以前老乖老乖,這是你慣出來,甭想往我身上甩鍋。”
喪屍皇:“這首歌不就是你為她量身打造的?”
隊長:“怎麼可能,我是服務大眾,讓大眾在茶飯之餘有個聽覺享受。”
喪屍皇:“她的厚臉皮傳承自你的不要臉。”
隊長:“你也就現在實力強了,沒人敢在你麵前不過腦子說話。如果不是末世,以你末世前的家風來看,你絕對不比我薄。”
提起家,喪屍皇有些恍惚。
末世來臨時,喪屍的記憶和情感全部消失,在三年後,人類幾乎滅絕時,異能量出現,出現異型植物和異獸,喪屍被大自然施舍了情感,人類和喪屍相安一隅,各不打擾,人類擁有了異能,能夠對抗惡劣的環境和匱乏的資源,人數才平穩下來。
十年,被賜予情感的喪屍情緒平穩,不再狂躁自爆。大概大自然是真的偏愛喪屍,沒有給他們末世前的記憶,在他們擁有情感的一瞬間,所有記憶清空重來。
隻有他是特殊的。
他清楚地記著末世前的種種,更記得他在末世前的最後一個任務裡進入了有恐龍遺跡的洞穴,成為了一個在洞穴遊蕩三年的喪屍,在恢複情感和記憶時,他從困了他三年的洞穴出來。
外麵已麵無全非。
隊長:“你從小強悍,小時候上學,誰也不知道你的身份,誰也沒見過你的身手,學校裡和學校外的小混混愣是沒一個敢得罪你。我以前還想不明白,現在明白了,遇見的人能不能得罪,一個眼神就能知道。你也就十年前心神恍惚,弱了一回。”
喪屍皇:“倒是巧合,我一出洞穴就遇見了你們。”
隊長大笑:“天意。我們都沒有告訴你,你被沙漠株攻擊昏迷時,是幺兒把你從沙漠株的葉夾裡搶出來的。”
喪屍皇勾唇笑了笑,沙漠株的毒素有延遲,他當時還沒有徹底昏迷,他看見了小瘋子又紅又圓的臉蛋。
他昏迷前還想著,這是誰家養的小姑娘,末世裡罕見的胖。
隊長:“當時幺兒還說你是她見過的第二好看的,我是第一好看。這些年,你的變化也不大,幺兒隻記吃不記事兒,和你住了這麼長時間,愣是沒想起來。”
喪屍皇淡淡地看他一眼。
隊長:“我之前還想著你不知道幺兒救你的事兒,現在想想,你肯定十分熟悉幺兒,不然不會那麼輕易地允許雷鷹帶她來喪屍基地。”
說到這裡,順藤摸瓜,隊長懷疑,“幺兒在加油站發現的泡麵和糖果是不是你放的?”
喪屍皇笑而不語。
隊長繼續理線團,“有一次出任務,幺兒巧遇一棵奄奄一息的蒼樹,得到一個罕見的紅晶核,白撿了一個大便宜,這事兒不會也是你乾的吧。”
喪屍皇笑著默認。
隊長想著這十年裡,每次平安隊撐不下來時,老幺就會爆發的狗屎運,感慨,“行呀,兄弟,幺兒的這個救命之恩有分量。看來,不是我養大了幺兒,是你養大了幺兒。”
喪屍皇:“你欠我的那份救命之恩呢?”
隊長:“我閨女都賠給你了,還要什麼救命之恩。這要是彆人想拐走我閨女,我早揍的他媽都認不出他。”
喪屍皇關掉對講機,回房間,開門,正對上小瘋子冒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