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鈺翔從東海基地回來,坐到刺果藤下,吃桌子上的蜜花糕。
江玲瓏端著插滿鮮花的花瓶走過來,放到桌子上,“弟弟在家。”
方鈺翔意外:“小芽領了任務,去大西山尋藥草,他沒跟著去?”
江玲瓏:“沒有,大西山的風沙大,沒有辦法紮營,隻能睡在坑裡。小芽嫌西北環境不好,不讓他去。”
方鈺翔:“他不出去,在家做什麼?”
江玲瓏:“科學院研究出了異植染料,他用這些染料畫故事,這些畫本在貿易城的銷量很不錯。”
方鈺翔:“講的都是什麼故事?”
江玲瓏:“你認為呢?”
方鈺翔:“浪漫的愛情故事?”
江玲瓏:“就是這個。”
方鈺翔:“不意外。”
江玲瓏:“他喜歡製造浪漫和美好。這一點,你需要向你弟弟學習,學會了就不怕追不到心愛的姑娘了。對了,你在北方基地一見鐘情的姑娘,現在追上了嗎?”
方鈺翔眸色落寞下來,“沒有,她有喜歡的人,已經結為了夫妻。”
江玲瓏:“再去找個,我發現你喜歡的姑娘都具有同樣的特質,美麗,強大,鐘情,善良。”
方鈺翔:“也許,大概這種類型的姑娘更能讓我怦然心動。”
弟弟滿手染料地走過來,把手伸到江玲瓏麵前,讓媽媽幫他用水膜洗一下手。
弟弟:“哥哥的桃花運不好,喜歡的姑娘都求而不得。”
江玲瓏:“不著急,慢慢找,找不到就自己過,反正大多數人類和喪屍都是自己過日子。”
弟弟:“自己做飯,自己吃飯,自己睡覺,自己忙碌,難以想象,太孤單了。”
江玲瓏敲一下他的頭,“你從小和小芽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自然想象不到自己過日子的樣子,對很多人來說,一個人做主的日子更舒服。”
弟弟一針見血,“他們過的再舒服是他們的事兒,哥哥想要婚姻生活卻追不上嫂子就是另一回事了。”
江玲瓏:“哥哥時運不濟,命格淒慘。”
江玲瓏用胳膊肘戳戳喪屍皇,“給你大兒子出謀劃策一下。”
喪屍皇一臉認真,“你能得到我,就是實力的最好證明,應該由你來給兒子傳授經驗。”
弟弟用水膜洗乾淨手,捏起一個蜜花糕,慢條斯理地吃著,“爸爸又在自我感覺良好了,哥哥要是能追上像媽媽這樣的姑娘,以前的時運不濟都是為了積攢這一次的大運氣。”
江玲瓏眉開眼笑,拍拍喪屍皇的頭,“聽見沒?你撞大運了。”
喪屍皇:“子不嫌母醜,是這麼個道理。”
江玲瓏抓他的頭發。
喪屍皇無所謂地坐著,不避不讓,“想清楚了再拔,禿了也是讓你眼睛難受,我不看鏡子。”
江玲瓏鬆開頭發,仔細地打理。
哥哥和弟弟一言難儘地看一眼爸爸,背過身,眼不見為淨。
他們長這麼大,也不明白他們爸爸為什麼總是撩媽媽發飆。
四隻黑鷹縮小身型,挨個落到江玲瓏的肩膀上,親昵地蹭一蹭,再從桌子上叼走一塊蜜花餅,飛到梨花樹上,一點一點地啄著吃,這樣啄著吃不是為了填飽肚子,而是“啄”這個動作的樂趣。
雷鷹緊接著回來,把它在外麵發現的種子給小人類。
江玲瓏把種子放進小農場裡栽種。
妹妹懶洋洋地趴在路野的背上過來,腳上的鞋底乾淨的沒有一點泥土。
江玲瓏給路野水果,“不要太順著她,她慣會順著杆子往上爬的。”
喪屍皇:“深得她媽真傳。”
江玲瓏瞪他,“你想怎樣?”
喪屍皇:“把枕頭送給我。”
江玲瓏:“這是鷹老大給我的細絨毛做的,你還講不講理。”
喪屍皇套用她搶他披風上的珍珠時說的話,“夫妻兩個,講什麼理,不用講理。”
江玲瓏被這句話逗笑,“你還記的這句話呀?該說你記性好還是說你小心眼?”
喪屍皇:“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記著。”
不經意地被甜了一下,江玲瓏掐一下他的臉,“給你再做個新的細絨毛枕頭,行不?”
喪屍皇嘴角上揚,“可以。”
妹妹看看爸爸,看看媽媽,又學了一招。
江玲瓏讓全家坐在下來開會,“北半球的極地出現黑子洞。”
妹妹眉間的慵懶懶散一掃而空,眉眼嚴肅。
她曾偶遇黑子洞,知曉黑子洞的威力。
江玲瓏:“從極地傳來的消息,黑子洞每年增大一倍。”
方鈺翔皺眉,“以這個速度增大下去,三年後,整個極地都會被黑子洞吸走。”
弟弟:“這麼厲害?”
妹妹聲音輕飄,“不僅是極地,整個地球都會被吸走。”
弟弟腦洞大開,“難道會被送到另一個文明。”
妹妹:“也說不定會像垃圾一樣被銷毀。”
弟弟淡然,“是哦,也可能被銷毀。”
喪屍皇吃光了蜜花糕,擦擦手,“我和你們媽去極地看一看。”
妹妹:“很危險。”
喪屍皇:“我們麵對危險,你們才能避開危險。”
一陣沉默。
妹妹:“爸爸,這句話是媽逼著你說的嗎?”
喪屍皇:“嗯。”
妹妹:“打賭又輸了?”
喪屍皇:“嗯。”
妹妹:“每次打賭都輸,您不能總結一下經驗教訓避開媽媽挖的陷阱嗎?”
喪屍皇:“防不勝防。”
氣氛被這一打岔輕鬆了許多,江玲瓏讓他們去廚房吃飯。
到了半夜,妹妹甩開路野,鑽到媽媽的房間裡,要抱著媽媽睡。
“你們母女在這裡說悄悄話,我去外麵睡覺。”喪屍皇一手提著枕頭,一手提著被子,出門,
江玲瓏笑著摸摸她的頭發,“小路把你的命看的比他的命還重,他不抓著你的手,還會像小時候那樣半夜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