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百裡辛釋放的善，對方這次選擇了信任。
它小心翼翼從黑暗中探出腦袋，雖然還是有些害怕，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過來。
這一路對方走得很漫長，還是走到了百裡辛的麵前。
小怪物走路的姿勢跟猴子有點類似，四肢撐著地麵，蹣跚而來。
直到今，百裡辛總算看清了小怪物的麵貌。
藏在濃密和亂糟糟頭發裡的是一張戴著麵具的臉。
麵具並是完全覆蓋在臉的，還露出了兩個眼睛、一張嘴巴和鼻孔。
順著頭發的縫隙角度，百裡辛再仔細看過去，才發現麵具並是戴在臉的，而是縫在臉的。
很粗的線，他甚至還能隱隱約約看到嵌入頭皮和耳後皮膚下的線頭。
小家夥的身依舊很瘦小細弱，能感覺出比前幾的狀態了很多。
對方的皮膚因為全年黯淡無光，呈現出一種死人的白色。
它拿食物的動也很矛盾，看起來既想快點離開，又想多看百裡辛兩眼。
百裡辛道，對方正在試圖信任和接受自。
他蹲下身，視線的角度立刻和小家夥平行了，“你，這些食物吃得飽嗎？”
“夠我還有。”
百裡辛的聲音音質本來就像清泉一樣溫潤，現在更是刻柔軟下來，說出來的親切安撫感立刻爬小怪物的耳朵。
小怪物猶豫地雙抱著麵包，先是點點頭，接著又遲疑地搖了搖頭。
“夠嗎？”百裡辛表情柔和，像五月裡長在岸邊的垂柳，“前兩是怕你吃多了撐到，才沒有給你太多食物。”
“我今給你多放一點，是彆一頓全吃完，分開吃，？”
麵具下的眼睛盯著百裡辛放在心裡的麵包，掙紮了幾秒，才終於顫顫巍巍伸出，從百裡辛裡拿了過來。
然後衝著百裡辛點了點頭，還將那張擺放了很多小動物屍的木板朝著他推了推。
“真乖，”百裡辛眼中染笑，“謝謝你的回禮，我很感謝，我真的需要。”
小怪物雙眼立刻染了失望。
“哈哈，”百裡辛伸出，越過縱橫交錯的欄杆，放在了小怪物的腦袋，“我雖然吃，我還是謝謝你。”
柔軟溫暖的掌心溫柔地撫摸著頭頂，小怪物頓時僵住，沒有推開百裡辛，也沒有逃開。
它抬頭偷偷看了欄杆外麵的漂亮青年一眼，察覺到對方的臂太方便，下識地朝著百裡辛靠近了一下。
肉眼可見地熟絡和信任起來了。
百裡辛：“你能聽懂我的話，對嗎？”
小怪物張開嘴，下交錯的尖銳牙齒咬了一口麵包，然後點了點頭。
百裡辛拍了拍小怪物的腦袋，“那你說話嗎？”
小怪物僵硬了一下，倏然抬頭看向百裡辛。
百裡辛的眼神依舊溫柔如水，“抱歉，我觀察過你，你的掌是五指，皮膚也是人類有的膚質，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人類。”
“介這個身份嗎？”
沒有看到料之中的厭惡，小怪物緊繃的肩膀放鬆下來，慢慢搖了搖頭。
它探頭看了看樓梯，朝著樓梯指了指，快速抱起食物鑽進了黑暗的房裡。
距離平時跑操結束的時，還剩幾分鐘而已。
那些動物屍還沒有處理，百裡辛將木板從柵欄最下麵送進去，藏在了視線的盲區。
等做完這些，他才站起身，朝著躲在黑暗裡的小怪物揮了揮，轉身走進教室。
他剛坐下，這次桌洞裡的頭發等他將伸進桌洞裡就鑽了出來。
這也是百裡辛第一次看清那片頭發的樣子。
黑長直的頭發，發質堅硬，被打理得很。
頭發鑽出桌洞後來到了桌麵，它盤膝坐，頭發糾纏變成了一個小人的模樣。
小人伸出，頭發組成了兩個字。
——【你。】
百裡辛神色如常，禮貌回應道：“你。”
變成文字的頭發繼續變形。
——【能幫我一個忙嗎？】
百裡辛：“什麼忙？”
——【幫我找到我的主人。】
——【我一直能夠感受到他的呼喚。】
——【是我能離開這裡。】
百裡辛：“你的主人在哪呼喚你？”
——【男生宿舍樓。】
百裡辛愣了一下，“你的主人該是叫小景吧？”
頭發也跟著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是的，你怎麼道的。】
“可能是因為我跟你們比較有緣吧，”百裡辛指尖滑過柔順的頭發，濃長睫毛遮蓋下的眸光有些幽深，“，我答應你。”
【叮！恭喜玩家，探索到任務[幫鬼發找到主人]，該任務難度為b，任務完成後可獲得商城獎勵積分6000分。】
【友情提示：探索任務失敗後受到係統懲罰。】
【接受/拒絕】
百裡辛快速點了接受，然後從背包裡拿出了一個盒子，“你能進這裡麵嗎？”
頭發猶豫了兩秒，很快鑽進了盒子裡。
鬼發、小景、紅衣學長。
這就串起來了嗎？
快到七點的時候，跑操結束的玩家晃晃悠悠回到了教室裡。
還沒等夏池幾人把屁股坐熱乎，趙老師的聲音在講台冷冰冰響了起來。
“梁西、夏池、百裡辛、蘇梵，你們四個跟我過來。”
該來的小黑屋懲罰，還是要來了。
教室裡忽然一片安靜，玩家們目送著幾人離開，眼神中有的帶著同情，有的帶著譏笑。
百裡辛臨走前在教室裡掃了一圈，發現了一個空座。
看學號很靠前，應該就是昨晚離奇死亡的那名玩家。
趙老師在前麵一邊走，口中喋喋休。
“躲得過初一，躲過十五。”
“今就算王老子來了，你們也要給我進小黑屋！”
“我就信，還有人能來救你們。”
百裡辛打斷了趙老師的碎碎念：“趙老師，我們班像少了一個同學，找到了嗎？”
趙老師回頭冷漠地看了百裡辛一眼：“找到了，在學校外麵發現的，被黑蠍咬死的。”
幾人麵麵相覷，百裡辛繼續問：“怎麼在外麵，他是自翻牆出去的？”
趙老師耐煩道：“腿長在他自身，我怎麼道？”
“你們就沒查查監控什麼的？”百裡辛可管趙老師煩了，“還是說我們這麼大的學校，連個監控都沒有？”
趙老師頓時停住了腳步，一種輕蔑的眼神冷冷看了他們四人一眼，“監控當然有，c班的學生，配監控嗎？”
“心這個，如果你們一直留在c班，離開學校這種情早晚輪到你們。與其心他，還是多心係你們自吧。”
說話，趙老師他們離開了教學樓。
看著漸漸遠去的教學樓，百裡辛問道：“老師，我們要去哪？”
趙老師：“還能去哪？當然是小黑屋。”
百裡辛：“小黑屋在哪？我們要被多久？一嗎？”
趙老師雖然有些耐煩，還是回答了百裡辛的提問：“小黑屋在實驗樓。念在你們是初犯，第一次4個小時，如果是第二次第三次的話，時越來越長。”
“要把小黑屋當成單純的懲罰，把你們小黑屋說明你們還有救，如果連小黑屋也了，就說明你們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百裡辛：“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怎麼樣？”
“嗬，”趙老師冷笑一聲，“死。”
“學校是培養棟梁和優秀人才的地方，是培養渣滓的地方。既然連學校都拯救了你，那這個人也配生活在世界。”
四人的臉立刻冷凝下來。
百裡辛：“那校方認為無可救藥的點是什麼？”
趙老師：“進小黑屋的次數超過三次，或者三次考試連續年級倒數前三。”
他說完，目光掃過百裡辛、蘇梵和臉色難看的梁西，“友情提示一下，你們已經兩次了。”
梁西臉更難看了。
為c班的學生，實驗樓他們一直沒有機進來。
倒是夏池進來過幾次。
白的時候實驗樓裡雖然有光投進來，因為有阻隔的緣故，整個走廊還是有些昏暗。
趙老師對實驗樓看來很熟悉，很快就將他們帶到了一樓深處。
那裡有一個巨大的門，推開大門，裡麵一的小門。
“讓我看看，”趙老師對著門牌號看了看，依次分了房。
夏池站在走廊有些猶豫，“趙老師，小黑屋裡有什麼啊？”
趙老師目光陰冷：“嗬，現在道害怕了？早乾嘛去了？”
“本來應該由我親自教導你們，你們四個竟然同時犯錯，我就請了其他老師。”
“四個小時後我來接你們，希望到時候你們還活著。”
等夏池再說什麼，剛才還緊閉的小黑屋房門忽然打開，四個人立刻被一股無形的吸力吸了進去。
“嘭”地四聲巨響。
房門再次。
“總算進去了，”趙老師滿地笑了一聲，站在原地閉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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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裡辛睜開眼，發現自道什麼時候已經被綁在了一張冷冰冰的床。
在自麵前站著的是一個身穿西服的“人”。
姑且稱之為“人”吧，因為麵前人形怪物，四肢是人形，臉像一株老樹皮，沒有五官，盤旋地糾結成了一個漩渦狀的臉。
那個怪物裡正拿著一張記錄筆記，有模有樣翻看著。
“讓我看看，”那怪物發出了聲音，也像刀子刮在老樹皮，聲音十分難聽，“百裡辛，第一次倒數第二，第二次並列倒數第一。”
“第一次的問題是跑得慢，這是能力問題，沒什麼說的。”
“第二次……”怪物頓了頓，聲音驟然拔高，“竟然是因為深夜離開宿舍！”
怪物又力翻動了幾下記錄本，本來放在臉的漩渦開始改變位置，跑到了頭頂。
“你怎麼敢！”
隨著一聲怒吼，怪物的臉憋得通紅，燒紅的老樹根中，熔漿從頭頂的漩渦噴發出來。
熔漿噴發得很遠，有的飛到了牆，有的落到了地，還有的朝著百裡辛飛去。
百裡辛身能移動，過還是靈活地避開了火焰。
火焰持續噴發了半分鐘之久，才漸漸停下，一種空洞洞的老樹根臉對著百裡辛，“你感受到我的憤怒了嗎？”
百裡辛：“……”
所以？
“我要糾正你，”怪物走到一旁拿起錘子和巨大的釘子，“我要固定你的雙腿，這樣你就再亂跑了。”
眼看著怪物向自慢慢靠近，百裡辛忽然開口，“趙老師，做個交易怎麼樣？”
怪物愣了一下，“你說啥？”
百裡辛繼續道：“我說，趙老師，做個交易怎麼樣？”
“你你你，”怪物聲音顫抖兩下，又很快鎮定下來，“我是趙老師。”
“哦，是嗎？”百裡辛懶洋洋躺在床，“我還在想，你如果你是趙老師的話，我有一個點子能迅速抬高你的身價，讓你從此在其他老師麵前揚眉吐氣。”
“什麼狗屁的a班也b班也罷，就是校長也要看你的臉色行。”
“如果你是趙老師，那還是算了。”
怪物猶豫了一下，放下了裡的釘子，“呃，你為什麼覺得我是趙老師？”
百裡辛：“怎麼說呢，世界沒有兩張完全相同的樹葉，也沒有兩個完全相同的人。”
“你的聲調、走路姿勢，包括說話語氣，其實和趙老師都挺一致的。”
這是一個理由，實際還有另外一個依據。
他曾經通過那名幸死亡的生記憶看到過小黑屋裡的內容，在小黑屋中生眼中的老師是一張蠟筆臉。
他曾經以為那張蠟筆臉是因為生太過害怕而產生的視覺錯誤，今看到麵前出現的樹皮臉，他才識到那張孩看到的臉應該就是蠟筆臉。
蠟筆臉是老師，百裡辛也是根據這個信息找到了那個孩的班級。
雖然並能百分之百肯定，十有八九都是由班主任進行懲罰的。
況且……
百裡辛笑了笑，“況且，你可是c班班主任，底層中的底層，從哪找四個老師幫你。”
老樹皮頭頂的火山又噴了一下。
他站在那裡看了百裡辛很久，才將錘子和釘子放在一邊，“你剛才說可以提升我的地位，要怎麼做？”
“如果我沒有猜錯，就像學生有學習指標，你們老師也有教學指標吧？”
“a班老師之所以那麼拚命地抓學習，是因為有讓學生考高分的指標。”
“b班老師呢？人數多所以難管理，盲猜一下，應該是抓紀律。”
“可你既抓學習也抓紀律，c班老師是什麼指標？”
“難道是抓鬼嗎？”
樹皮臉忽然僵住，聲音激動道：“你是怎麼道的？難道是迦醫生告訴你的？他連這個都告訴你了？長得看就是有資本啊！”
“所以你才散養我們，”百裡辛回憶著這三裡的細節，“因為給我們足夠的空，才能碰到點什麼奇怪的東西。”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昨那位同學之所以死，是因為碰到了什麼乾淨的東西吧？”
樹皮臉久久沒有開口，“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說的都對的話，你想怎麼做？”
百裡辛撇開話題：“我其他三個朋友呢？”
樹皮臉猶豫了幾秒：“我明白你的思，我沒有再繼續懲罰他們，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百裡辛：“我目前道的最大的惡靈，是那個到處吃鬼的惡靈。”
他停頓住，聽到樹皮臉倒抽一口涼氣才繼續開口，“抓到它的話，對你的提升有幫助嗎？”
“有有有，”趙老師嘎嘎一笑，“可太有了。”
“你真的能幫我抓到它？”
百裡辛：“我可以。然後我們再倒回到最開始，你是趙老師嗎？”
樹皮臉力點了點頭，“我是啊，小老弟。”
百裡辛：“……”
淦，一句“小老弟”忽然把我給整了。
趙老師：“你想跟我談什麼交易？”
百裡辛：“其實很簡單，就是無視我們。”
“我們晚離開宿舍也請忽視我們。”
趙老師：“這個‘無視’代價可有點大，這樣，我給你三期限，在下一次考試開始之前，我要一份成績單。”
“在那之前，你們晚做什麼在我這裡你們是安全的。”
“如果是被其他老師抓住，我也保了你們。”
百裡辛：“，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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