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八六（）
百裡辛分配到了全新的宿舍, 雖然也是四人間，但和c班不同，裡的四人間空間是c班宿舍的半, 裡麵有配套的衛生間, 但十分狹窄。
房間裡有兩張床, 上下鋪，沒有書桌。
不僅此，床也比正常的單人床小號, 長隻有200, 寬隻有60。
百裡辛剛剛好能躺在上麵，但195高的蘇梵慘了。
他像霸占了嬰兒床的小惡霸，麵臉都寫著兩個字：憋屈。
因為成績接近, 百裡辛、蘇梵和夏池還在個宿舍，另外個人有點微妙了。
260基礎分的蘋果臉，加上平常的加分和扣分。
成績和他們咬得很緊, 剛好分到了個宿舍。
百裡辛走進宿舍的時候，看到蘋果臉蜷縮在下鋪的角落裡, 驚詫的小睛裡全是疑惑。
百裡辛：“……”
倒黴孩子。
宿舍裡氛有點低沉，熄了燈後百裡辛摸黑洗漱的時候, 抬頭, 黑漆漆的反光鏡子裡多了個倒掛在牆上的慘兮兮男鬼。
頭發像瀑布樣垂在百裡辛的麵前，紅衣學長淚汪汪盯著百裡辛, 淚倒流進了頭發絲裡，“嗚嗚嗚。”
百裡辛拿毛巾的手頓了下：“……”
好哥哥，你哭麼？哭得不應該是我嗎？
百裡辛拿著毛巾擦了下臉，低聲安慰道：“好了，不哭了。”
紅衣學長抽抽噎噎, “真的是盛兒，他回來了。”
“他五官變了，禿了，也狂了。”
“嗚嗚嗚。”
百裡辛：“呃，盛老師發量好像沒麼題？”
紅衣學長：“你知道麼，他高中時候的頭發比現在茂密多了。”
百裡辛：“所以你有麼打算？和他相嗎？”
“不了，”紅衣學長直接否認了個建議，“我不想讓他看到我副鬼樣子。”
“但是他為麼會回到麼呢？他明明最討厭的是個學校了。”
百裡辛：“……”
而且盛老師明顯是記得小景的，卻又假裝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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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小也有床小的好處。
因為沒有多餘的空間，蘇梵都放棄了夜晚騷擾他。
接下來的幾天，直相安無事。
百裡辛依舊每天早晨利用跑操的時間去投喂五樓柵欄裡的小怪物。
隨著投喂的時間天天增多，小怪物原本瘦骨嶙峋的身體肉看地充盈起來。
中間第九天的時候文頌高中本來是進行的第三次摸底考試的，但不知道為麼，本次考試卻被取消了。
a班的依舊在a班，b班的依舊在b班。
中間課間的時候，百裡辛站在走廊上，目光有些深沉。
蘇梵：“在看麼？”
百裡辛看著來來往往的走廊，湊過來的幾個人：“你們有沒有注到，b型班的層樓的空間充裕了？”
周廣和李燦燦愣了下。
李燦燦：“我注到了。”
“我還以為是錯覺。”
“以前去廁所的時候隊伍能排到百十號人，現在人好像是少了不少。”
“但是是從麼時候減少的？”
百裡辛：“並不是忽然減少的，我們玩家組成的班級雖然還沒有變動，但隔壁npc的班級我去觀察過，人數每天都會消失幾個。”
“但因為空間狹窄，分母又多，在相對多的數量之下少了幾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不過時間久，種消失還是能夠察覺到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摸不透百裡辛想表達的思。
周廣是最願付諸實踐的那類人，他聽完百裡辛的話後立刻走到隔壁npc組成的b班，探頭數了數，數完重新回到幾人身邊沉聲道：“辛神說得沒錯，隔壁班開始和我們班樣，也是有50人，剛才我數了下，人數隻剩下35人。”
梁西：“怎麼少了麼多人？是幾天點點消失的嗎？我完全沒有察覺到。不，應該說我察覺到了。”
他聲音在空中停頓兩秒，“我上廁所的時候感覺空間寬裕了，我當時還隻是慶幸己可以早點解決己的題，完全沒識到是npc數量減少了。”
“可個又味著麼？”
“他們少了不是對我們有好處嗎？”
百裡辛站在走廊的儘頭，朝著人來人往的遠處張望：“去看看彆的教室。”
幾個人沒麼反駁，聞言趕緊去看了彆的教室。
幾分鐘後，他們重新走回來。
周廣：“2班少了15人。”
李燦燦：“3班少了13人。”
夏池：“4班少了14人。”
梁西：“5班也差不多，少了15人。”
加起來少了五十多個人了。
百裡辛目光落到玩家教室頭頂的b－1班，道，“你們猜，麼時候輪到1班？”
輕輕的句話，讓在場的幾個人忽然倒抽了口涼。
夏池：“可是，大家不是都沒犯錯嗎？”
周廣神有些陰鬱：“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老師的注力會被兩種學生吸引走。種是頂尖的學霸，種是調皮搗亂的學渣。”
“而那些默默無聞、處於中間段的學生，他們安分守己卻又沒有存在感，是最容易被老師忽視的群人。”
“算是忽然消失了也毫無存在感。”
“文頌高中裡不上不下的b型班級，或許是種存在。”
“可算是樣，也不會無緣無故消失啊，”梁西緊張地盯著1班的班牌，“會不會是我們想多了？消失的隻有npc班級，我們的班級的玩家不會消失的。”
“消失可能是因為資源短缺。”手指無識放在下巴上，百裡辛分析道，“在動物世界中，資源短缺嚴重的情況下，物種會通過削減數量來增加物種的生存率。”
“但裡是遊戲世界，很多事情是不講究邏輯的。”
李燦燦撮亂發撥弄到耳後，有些後怕地道：“果說npc班級學生消失隻是開始，那玩家所在的b班很有可能是現實，那該怎麼辦？消失的規律又是麼？能保證消失的不是我們嗎？”
百裡辛：“暫時不知道消失的規律。不過果按照周廣分析的來看，最沒有存在感的最有可能消失的話，那儘量增加己的存在感。”
梁西臉色發白，“可是該怎麼增加存在感？”
幾人還湊在塊嘀咕時，係統的聲音忽然在眾人的腦海裡想了下。
【叮！】
【玩家死亡x1，目前剩餘玩家83人。】
【[校園副本]，生存時間為18天，目前遊戲進度為9/18天。遊戲總人數為100人，目前剩餘人數83人。】
幾人交談聲音戛然而止，臉蒙圈地看著任務欄裡的提示。
“有玩家死了？”李燦燦壓低聲音，“是我們b班的嗎？”
上課鈴聲快響了，百裡辛走進教室：“不知道，進去數數人數。”
幾人走進教室後坐到己的位置上，老師還沒有來，百裡辛抬起頭在教室裡掃了圈。
還有幾個玩家沒有回來，但是原本擺放著50張的桌子依舊是50張。
玩家們都聽到了任務欄的提示，在隻有條死亡宣告的提示下，條消息不僅沒有讓玩家獲得信息，還讓玩家們更加驚恐。
係統提示音忽然次響起。
【叮！】
【玩家死亡x2，目前剩餘玩家81人。】
竊竊私語的討論聲忽然放大。
“怎麼下子死了三個人？！”
“到底發生了麼？是我們班級的玩家嗎？還是其他班級的玩家？”
“我們班還有好幾個人沒回來啊，不會是他們吧？”
“喂，你們誰認識幾個沒來的玩家啊？”
“看著熟，但不認識。擠了，誰有時間去記彆人？他們長麼樣子來著？”
“我也不認識，大家專心苟活啊。”
百裡辛側頭看向那幾個位置。
他是記得那幾個位置是有人坐的，也記得他們的字。
幾個人存在感直很弱，不管是上課還是下課都全程孤零零坐在那裡，從不開口講話，平常做事也是獨來獨往的。
直到上課鈴響起，最後的三個人都沒有出現在教室裡。
玩家的討論聲愈演愈烈：“草，不會消失的人是我們班的吧？”
“天呢，到底怎麼回事？安靜了九天，學校終於開始殺人了嗎？”
“雖遲但到？”
“彆開玩笑了，誰能解釋下怎麼回事？”
“我雖然知道我們班消失了三個同學，但奇怪的是我竟然不知道三個玩家是誰？你們還有印象嗎？”
“沒有，我不記得。”
“我也不記得啊。”
“我們班消失了3個玩家嗎？真的是我們班吧？我們班最開始不隻有47人嗎？”
“咦，對啊，隻有47人啊，哪兒多出來的3個玩家？”
百裡辛默默觀察著玩家們的表現，不過短短的幾分鐘，他們從最開始的驚恐到了後來的麻木，最後徹底失去了那三玩家的記憶。
好像從來沒出現過樣。
百裡辛拍了拍夏池的手，指了指最後麵的個位置：“夏池，你還記得那裡的學生嗎？”
夏池疑惑地看了百裡辛：“哥，那裡直沒有人啊。”
“不是直空著嗎？”
百裡辛和蘇梵對視：“……”
世界上最落寞的事情，莫過於我曾經來過個世界，卻無人知曉。
百裡辛想起了黃會長，在頒獎典禮上他曾經說過句味深長的話。
當他說己在b班的時候，對方曾經說過“b班資源緊缺，可能會麵臨危險”，是黃會長口中所說的危險嗎？
腦海裡被震蕩了下，百裡辛前個模糊，好像有麼記憶隨即流逝。
他神凜，從書包裡拿出了個小刻刀。
等刻刀剛剛落下筆，關於那三人的記憶，徹底從百裡辛腦海裡消失。
青年遲疑地轉頭看了蘇梵，聽蘇梵道：“你拿著小刀乾麼？”
百裡辛低下頭，看到了桌角被剛剛雕刻上的痕跡也有些怔愣。
他剛才拿筆是乾麼來著？
百裡辛神倏然凜，他的記憶力向不錯，可他卻忘記了己為麼會拿起刻刀，還在桌子上刻下內容。
難道他失去了某段記憶？
他失去了麼記憶？他原本又打算在桌子上刻麼？
百裡辛恍惚間向腦海裡的s419m：【你們知道剛才發生了麼嗎？】
s419m：【不知道啊，宿大人。】
逃生係統：【我也不知道呢。】
聽著兩個係統的回答，百裡辛盯著麵前的桌麵陷入了沉思。
他盯著桌麵看了會兒，又抬頭掃了教室，最後注力全都落到了最後空著的三張桌子上。
百裡辛拽了拽夏池：“夏池，那三張桌子以前有人嗎？”
夏池臉蒙圈：“沒有啊，哥，你剛才已經過我次了，現在怎麼又遍？”
百裡辛愣。
他已經過遍了？
他怎麼不記得了？
百裡辛：“我麼時候的你？”
夏池：“在兩分鐘前。”
兩分鐘，他連續了兩次桌子，絕不是巧合。
上課老師還沒有進教室，百裡辛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了最後的三張桌子麵前。
桌麵上乾乾淨淨的，毫無生活息，完全看不出有人坐在裡過。
在準備返回己的位置時，百裡辛的角無間掃過個角落。
在桌子的右上角的縫隙裡，夾著根金色的頭發。
金發？參加個副本的玩家裡，有誰有金發嗎？
他金發拿出來後拿在手裡撚了兩下，回到己的座位上後盯著金發若有所思。
他打開任務欄，看了上麵的死亡人數，目光次凝重起來。
“夏池，”百裡辛又叫了夏池聲，“任務欄裡玩家的死亡人數是19人，你還記得都是怎麼死的嗎？”
夏池不假思索道：“有18個人是最開始跑步的時候死的，還有個是晚上己出校死的。”
他眨了眨，“怎麼了？哥？你表情有點凝重，有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嗎？”
百裡辛：“那你記得我們玩家裡有人有金頭發嗎？”
夏池又努力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沒有啊，好像除了蘇梵大佬是殺馬特的白色，其他都是黑色。”
忽然被cue到了的蘇梵：“……”
不想活了是吧？你才殺馬特，你全家殺馬特。
食指和拇指撚著手裡金發，百裡辛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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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
【怎麼回事？他們好像集體失憶了。】
【不是失憶，而是遺忘。遺忘了那幾個沒有存在感的玩家而已。】
【竟然連辛神都失憶了，b班的玩家不會在是失憶中麼點點全都沒了吧，好可怕啊。】
【他們好像來過，又好像沒來過。】
【個副本的遺忘，不和遊戲失敗的懲罰有異曲同工之處？我們果在遊戲中死了，現實中關於我們存在的痕跡會被完全抹平。】
【嘶，個副本好諷刺啊。你們看看，優等生的壓力是努力學習，中間段生的壓力是過於平庸，差生的壓力是被辱罵和鄙視。】
【哪個學段都不容易啊，哎。】
【麼想想，我竟然時無法辨彆到底哪段才最慘。】
【都挺慘的吧，不過果真說的話，我覺得b段最慘，最起碼a和c都有存在感，b段卻查無此人。我覺得慘，可能是我是個階段的人，乾麼都是普普通通，放在人堆裡完全看不出來，經常被大家忽視。有我個不多，缺我個不少。像我們種人最慘的點是，話語權似乎特被少。】
【但其實，大部分人都是b段類狀態，a類和c類都少了。】
【是啊，大家都是平庸。當個人可以坦然地接受己的平庸時，也差不多清醒了。】
【笑死，不妥協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