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八六（）
——“你都這麼醜了, 為麼還能獲他的青睞？”
——“你的臉是怎麼回？為麼會這麼醜，醜八怪。”
——“滿臉的肉疙瘩，惡死了。彆嚇我好嗎？昨天看到你都做噩夢了。”
——“我今天看到他在操場上, 把隔壁班的同學都嚇哭了。哈哈哈, 太凶殘了, 你能不能自已躲在黑影裡，不要再跟在黃少身邊了，他那麼好看, 你這麼麵目可憎！”
畫麵不斷32倍速快速前進著。
和黃肖連推測的一樣, 病養好回歸校園後的男生受到了更多的孤立，他本人也變更加陰鬱。教室的桌子上每天都滿了“醜八怪”等字樣。
和這麼針他的學生不同，黃肖連他一如既往地好。
——“怎麼捂著臉？覺自己這樣很醜嗎？看我給你買了麼, 一個麵具，喜歡嗎？”
畫麵裡，陰鬱的醜陋男生麵前站著的是意氣風發的青年。
那是一幅撕裂感十足的畫麵, 他們站在天台上，剛好媚的陽光照下, 醜陋過躲在陰影之中，青年站在陽光之下。
邊緣顯的界限, 一半黑暗一半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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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男生像不光的老鼠, 青年卻是向陽生長的夏花。
男生有多自卑，青年就有多自信。
青年伸出手, 將一個畫著兔子臉的塑料麵具送到男生麵前，蠱惑：“後戴上這個麵具，家就不會害怕你了。你看，這上麵是個兔子，可愛吧？這隻兔子跟你很像哦。”
男生虔誠地望著青年, 他恭恭敬敬雙手接過麵具，虔誠地好像一個信徒：“謝謝你，黃肖連。”
黃肖連：“謝我乾麼？我們可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間不用說‘謝’。”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百裡辛已經快進到了64倍速。
——“你臉上的麵具怎麼回？這麼珍惜，是黃少給你的？”
——“嗬，你不應該戴可愛的兔子麵具，臭蟲麵具才更適合你才。”
——“你也不看看臉下麵是麼醜樣子，你是想讓我後看到兔子也做噩夢嗎？”
——“家犬，我們也送給你一份禮物哦。看，這是給你量身定做的麵具。這個臭蟲麵具可是花了我們的價錢，鈦合金的，可用百年都沒問題。”
——“我們這就幫你戴上。”
——“嘖嘖，不過怕你浪費我們的意，不弄丟麵具，我們算直接把它燒紅之後烙在臉上，順便再釘幾根釘子，你不介意吧？”
畫麵裡的教室中，裡裡外外站著許多人，十幾個施暴者站在人群中央，將燒紅的金屬麵具戴在了驚恐慘叫的男生臉上，而在施暴者周圍，還有一群表情麻木的圍觀者。
他們不曾施暴，但也不曾拯救。
當情與他們關時，他們默許了情的發生。
“刺啦刺啦”的聲音混合著燒灼的煙從男孩臉上冒出，這裡簡直是人間地獄，男生發出野獸一般的慘痛嘶吼。
夾雜在這麼聲音裡的，還有施暴者殘忍的笑聲和謾罵聲。
燒紅的鋼釘毫不留情地被砸進男生的麵具中，每一次重錘，男生都要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他不再求饒，那雙向膽怯的雙瞳怨恨地掃過教室裡的這些人，睛在燒灼的煙霧中化成了猙獰的血紅色。
“你敢這麼瞪我？找死啊！”施暴者謾罵著，想要錘下又一個鋼釘。
就在燒紅的鋼釘落在麵前時，向軟弱的男生身上不知爆發了麼力氣，他發出一聲淒厲的咆哮聲，身體用力掙脫了身上的束縛，詭異變長的野獸利爪直接劃破了施暴人的喉嚨。
頓時，血柱噴泉一般湧出。
原本嘈雜的教室氣氛忽然變了，驚恐的尖叫聲在教室中回蕩著。
施暴者和不關己的圍觀者在這一刻臉上全都是恐懼的表情，他們推搡著想要跑出教室。
當火燒在他們自己身上，冷漠者終於不再冷漠。
男生不知發生了麼，身體始發生劇烈的變化。
他像動物一樣四肢行走，即便是戴著滾燙的麵具，也掩蓋不了中的憤怒和凶狠。
他的指尖變很長，瘦弱的四肢上肌肉也始一條一條迸發出。
他變成一隻徹頭徹底的怪物。
獸化的男生擋在唯一的出口，它已經殺紅了。
這些脆弱的人類在它麵前簡直不值一提，它輕輕一個抬手就可捏碎方的喉嚨。
不過隻是眨的功夫，獵物變成了殺戮者，曾經的施暴者變成了獵物。
怪物肆意地殺戮著，地上燃燒鐵器的火盆在那些人的逃跑中被絆倒。
求饒聲，哀嚎聲，慘叫聲，倒地聲，還有火舌卷上窗簾和木桌的熊熊燃燒聲。
最後的最後，有的聲音終於被火焰全部吞沒，消失在了怒卷的火紅色之中。
鏡頭因為被火焰損壞，在最後一刻徹底黑屏。
百裡辛看著時長，後麵還有十分鐘左右，果然沒過多久，黑屏的畫麵始跳動，青年的臉再次出現在了畫麵裡。
青年的臉一半露在光線中，一半藏在陰影裡。
“真沒想到，家犬竟然能給我這麼的驚喜。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也要謝謝他，讓我看到了這麼精彩的畫麵。”
“不過看這段時間我需要安靜一下了。”
“哎，真慘啊，那麼多學生竟然被他殺死。”
青年捂住臉，神看起有些哀傷。
下一秒，他低下頭，手放下，鏡頭裡出現了惡鬼一樣的猙獰笑臉。
蘇梵：“這個黃肖連看樣子是個理變態。”
百裡辛：“而且還是個高智商的理變態，他有很濃烈的反社會人格，但又和一般的反社會人格不一樣。”
“普通的反社會人格會控製不住自己內的殘忍欲望，通過不斷實施行動讓內到滿足。但他這麼年輕就學會了戴上偽善的麵具，他很有計劃性，也很有耐，一步步地完成自己的最終目的。”
蘇梵將碟片取出，走到碟片架前，陷入了沉思：“他在年輕的時候就已經這麼思縝密，為麼重新學校當老師後卻忽然變笨了？”
“他的風格，不應該會直接在舞蹈室強/暴/殺/人吧。”
“舞蹈室那個女孩的時候我後有二次調查過，包括那名被冤枉的體育老師。”
“我猜測有兩個可能。”
“第一是單一的形式已經法滿足他更加變態和空洞的內，他始嘗試不同的犯罪形式。”
“第二就是那個體育老師，我這幾天也沒閒著，而是去了檔案庫。在檔案庫裡，我找到了那個體育老師的檔案，在裡麵找到了那名體育老師的日記本。”
“那名體育老師意間發現了黃肖連的犯罪傾向，但暫時沒有直接的證據，但也暗中剛始調查黃肖連，而且越越接近真相。”
“黃肖連那晚之攻擊那位女同學，目標未必是那名女同學，而是嫁禍給那個體育老師。”
“他當時已經是領導階層，安排誰夜間值班他而言輕而易舉。再先監控和其他地方多好手腳，一個是虎背熊腰的基層體育老師，一個是高高在上又頗受好評的領導。”
“在虛假的證據和謂的人設麵前，輿論立刻一邊倒地偏向黃肖連。我在圖書館找過那幾年的報紙，當年那個體育老師在媒體麵前揭發過黃肖連的真麵目，但都被當成了狗急跳牆的栽贓嫁禍。”
“當身負醜聞，他說的每一句話都飽受質疑。”
“我說完這些，你再倒回去看這個案子，還會認為黃肖連沒腦子嗎？”
蘇梵簡直想直呼“老婆真棒”。
他都不知百裡辛是麼時候去調查的。
百裡辛走到貨架前，這上麵分門彆類地總共有五十多個係列。
他仔仔細細看著，從最下排一直往上看。
在看到倒數第四排的時候，百裡辛目光停了下。
《女裝漂亮男生調/教集——景》。
依舊是磁帶的形式，這套合計有五張，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百裡辛暗暗吸了一口氣，繼續向上看著。
有男也有女，黃肖連並不挑剔性彆，也沒有確的外形。
有的是乖巧型，有的是清冷型，還有的放/蕩型。
他會給每一個人標上不同的標簽，收錄在裡麵。
目光看到了最上麵的一排，百裡辛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高傲女學霸——韓麗》。
看到韓麗這個名字的時候，百裡辛微微一愣。
這個名字是他最早看到的第一具屍體，未婚早孕，班主任關在黑屋裡如何懲罰，始終沒有說出方是誰。
百裡辛最始還為這個女孩傻可憐，都到了麼時候了，還要掩護另一個男生的存在。
他一直為方是韓麗的同班同學，還曾經特意暗中篩查過，但都沒有鎖定合適的人選。
看他還是低估了人性的醜陋。
在有視頻的威脅之下，韓麗怎麼敢將方抖出？
一個是德高望重的理會會長，一個是未婚早孕、上了“浪/蕩”標簽的女生，單憑一張嘴，家會相信誰？
人在判斷情真偽的時候，雙方不等的地位往往會影響人們的判斷。
當然，這並不是在指責人們的判斷力，而是有些人利用輿論潛移默化下的傑作。
體育老師的前車之鑒已經擺在了麵前，韓麗或許早就看透了這一切。
選擇沉默，至少還能清清靜靜地離。
選擇反抗，受到傷害的或許不僅僅隻是她，還有可能會波及到她的家人。
蘇梵站在一旁，默默觀察著百裡辛的表情。
在百裡辛抬頭的時候，蘇梵將一個火機送了過去。
百裡辛好看的深邃雙眸看向蘇梵，蘇梵輕咳：“我為，你會願意燒了這個鬼地方。”
“等下再燒，找一下，看看有沒有備份。”百裡辛接過火機，“彆忘了，我們還要找那個舞蹈女孩的胸針。”
百裡辛看了一任務欄中的時間，距離黃會長離已經過去了半個時。
抓緊時間了。
兩人都是驚悚逃生遊戲的高效闖關者，沒過多久他們就從隱藏的床墊下麵和暗格中找到了一些東西。
與其說東西，倒不如說是戰利品更恰當。
四方盒子裡每個東西外麵都翼翼包著透的包裝袋，在袋子上貼著一張張的標簽。
標簽上詳細了是誰的東西。
有舞蹈姐姐的胸針，有景的領帶，有韓麗的花色紐扣……
足足五十多件東西，塞在盒子裡。
五十多件東西，或許是代表了五十多條人名。
文頌高中的關係是不等的，如果是學生是海洋中的石斑魚，那黃會長的角色就是一條鯊魚。
將一隻反社會人格、嗜殺成性的鯊魚扔進石斑魚裡麵，可想而知後果是麼。
百裡辛從背包裡找了個袋子出，將那些受害者的遺物一股腦倒了進去，接著又將磁帶全都裝了進去。
遊戲中的物品是不能裝進背包裡的，除非是係統認定的遊戲具。
不過這個收納袋有個特點，它本身就是遊戲具，裝上東西後係統也會判定為遊戲具，隻要是裝在裡麵的東西，都可放在背包裡。
百裡辛這頭收納著東西，蘇梵在那頭準備點燃工作。
他們找遍了有的角落，沒有視頻備份的存在。
應該是黃會長行很，這種有證據性質的東西，他也不會進行過多的複製。
畢竟每複製一次，就有一分流竄出去的可能性。
百裡辛收拾好的時候，蘇梵也將點火的線頭搓好了。
百裡辛一把火，陰暗的地下室立刻被濃稠豔麗的火紅色火焰入侵。
下麵燒完，上麵當然也不能放過。
關上地下室的房門，又是一把火，整個理會辦公室立刻浸泡在了火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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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理會會長回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片火舌肆虐。
百裡辛早就離了，火吞噬掉了他房間的一切，也吞噬掉了他五十多年前的努力。
臉上的溫柔早就法維持，有老師討好地要衝進去救火，被他憤怒地喝住：“不準進去！”
負一樓下麵全是他的秘密，一旦有人進去，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他這些年經營的人設將會毀於一旦。
有老師從隔壁扯了水管，一群人捏著水管，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黃理會會長咬咬牙，“進去救一樓，地下室我自己。”
十分鐘後，火才撲滅。
然而一切都沒了，滿地的狼藉和廢墟，牆燒成了黑色，房間內上好的檀木桌椅全都變成了渣滓。
在熏黑的牆壁上，那張泛黃的合照卻安然恙地掛在上麵。
更詭異的是，牆壁周圍，是密密麻麻的簡筆畫。
兩個線條組成的娃娃臉人手拉著手，臉上勾著的笑容。
和五樓c班裡麵的人如出一轍。
黃會長臉色很是難看，他凝重地看著這些人，其他老師也是噤若寒蟬，氣都不敢出一聲。
黃會長一腳踹地下室散碎的房門，獨自走進地下室。
地下室裡比上麵更加慘烈。
有都被燒成了灰燼，他五十多年製作的視頻全部毀於一旦。
然而他現在卻沒有工夫管這些碟片，他死死盯著牆壁上麵的一行字，一向狂傲的底終於露出了恐懼。
——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
這個字跡，不會錯的，是家犬！
他咽了口唾沫，穩住態後回到一樓。
不，雖然字跡和簡筆畫都像出自家犬之手，但不會是家犬的。
他現在還被好好地關在走廊裡麵，他那麼虛弱，不可能出的。
冷靜一點。
強的毅力和態讓黃會長很快鎮定下，他臉上重新恢複了一貫的冷靜，沉聲問：“百裡辛呢？”
當時起火的時候隻有那個兔在這裡，雖然外麵柔順，但外表是可騙人的，說不定就是他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