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箱式貨車旁邊,就是紮起來圓形馬戲團棚子。據說這次馬戲團將在這裡表演五天,五天後他們將往下一個城市。
百裡辛時候,馬戲團小醜已經站在路邊發傳單和小球。
誇張笑臉、五彩斑斕假發和五顏六色球瞬間就吸引了一小孩子。
百裡辛走小醜麵,掏錢買了兩張票,本來神色萎靡小醜立刻精神了起來,“歡迎兩位客人。”
接過票,百裡辛也拿過了小醜遞過來節目表演單。
壓軸表演是雙胞胎空中飛人,節目內容挺多,猴子騎車子、獅子咆哮、蒙眼扔飛鏢、小醜魔術、圓球裡麵騎摩托車等等都有,都是一經典馬戲團項目。
百裡辛狀似閒聊開口,“咦,怎麼沒有美人魚表演了?之就聽說你們這裡有獨一無美人魚。”
小醜將一個紅彤彤球交給了跑過來小女孩後,扭頭量著容貌十分陌生百裡辛和帝迦,“你們是外鄉人?”
百裡辛:“是啊,我倆可是專門衝著美人魚,從千裡之外來。太掃興了,這表演哪裡沒有,根本不值得我們大老遠慕名來。既沒有就彆廣告,你這不是詐騙嗎?”
小醜臉上畫著大大笑臉,眼神卻糾結起來:“怎麼可是詐騙呢?本來以是有,隻是後來沒了。”
百裡辛:“沒了?怎麼就沒了?以真有嗎?你真沒騙我?”
“當有了!”似乎是很反感自己話受質疑,小醜瞪大眼睛,想讓自己顯得更真誠一點,“我還和美人魚一塊表演過呢。她長得可漂亮了,有一條夢幻般藍色大尾巴,尾鰭張開時候像藍色妖姬一樣好看。”
“還有她歌聲,宛若天籟,我從來沒聽過那麼動人歌聲。”
“就連她性格也很溫柔,希海小姐那麼完美,全身上下挑不出一點毛病,她簡直是天使。”
百裡辛:“原來她叫希海小姐,那希海小姐現在哪兒了?”
小醜眼睛忽落寞下來:“她是天使,最終當是要回屬她天堂。”
“她死了?”百裡辛眼神閃爍,目光落在小醜油亮笑臉上。
小醜忽激動起來:“沒有!她才沒有死,就算彆人都在說希海小姐死了,我也不相信。”
百裡辛:“???”
小醜:“他們也是你這樣表情,以為我瘋了。我沒瘋!我偷偷告訴你,你彆告訴其他人哦……”
小醜表情漸漸變得瘋狂起來,“我和希海小姐關係特彆要好,她曾經告訴過我,她是不死,一切都是謊言。”
“她還說……”小醜越說越激動,就在他還想說點什麼時候,一隻腳忽重重地踹了他身上。
小醜瘦削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這樣力道,瞬間就狼狽地倒在地上,全身紮進泥濘土裡,滿身臟汙。
百裡辛抬起頭,踹他是一個穿著長長燕尾禮服男人,他體態健碩高大,足足有兩米高。棕色卷發,小卷胡子,看年齡約莫十來歲。
“她還說個屁,”小卷胡子嫌惡地踩著小醜後背,將準備起身小醜又踩在了泥坑裡,“小醜,你底什麼時候才恢複常。美人魚已經死了,彆在這裡天天發瘋。有這個時間你就給我好好琢磨琢磨新魔術,如果今天表演再演砸了,你就給我滾出馬戲團,我馬戲團可不養閒人和賠錢貨。”
吵鬨聲引來了圍觀路人,他們遠遠站著,以為是什麼拉人表演,指著小醜笑個不停。
小醜躺了個狗吃屎,他好不容易將頭從泥土中抬起來,吐掉嘴裡泥巴,疼得連連求饒,“團長,我錯了,你放開我,我一定好好表演。”
稱為團長小卷胡子這才放開小醜,等小醜跌跌撞撞從泥坑裡站起來,他又朝著小醜屁股踹了一腳,罵罵咧咧道,“把孔雀女叫過來,讓她過來攬客。你給我好好收拾收拾,準備表演!”
小醜踹得向跌跌撞撞走了好幾步,百裡辛注意,小醜回頭看了團長一眼,充血眼睛裡充滿了怨毒。
等小醜離開,圍觀人這才散場。
很快,現場隻剩下那個人高馬大小卷胡子和百裡辛帝迦。
小卷胡子精明地在百裡辛和帝迦身上快速掃了一圈,目光精準地落了百裡辛脖子上藍寶石上。
“看你扮,應該是哪個貴族家少爺吧?”
衣服材質高端上檔次,熨燙得沒有一絲褶皺,站姿也是充滿了貴族優雅息。
還有那顆藍寶石,他自詡見多識廣,可這麼純粹藍寶石還是第一次見,這玩意都可以買下好幾座城市。
把這樣寶石當成飾品穿在身上人,不是皇親國戚就是極品有錢人。
百裡辛沒有否認,也沒有同意,是問了同樣問題,“我是為了美人魚表演來,真沒有了嗎?”
小卷胡子看著麵不諳世事青年,眼珠子在眼眶裡瘋狂轉。
他捏著胡子開口,“雖沒有了真美人魚,但我們這裡還有很多美人魚紀念品和照片什麼,你如果感興趣話也是給你看。”
捕捉青年眼中迸射出興趣之後,他伸出拇指食指和中指撚了撚,“隻要有這個。”
百裡辛乾脆利落地把頭撇向銀發巫師。
跟他要錢,我沒有!
窮光蛋一個。
銀發巫師掃了百裡辛一眼,默默從錢袋子裡抓了一把銀幣,“……”
他就喜歡主人需要感覺,錢算什麼?天上星星都給你摘下來。
小卷胡子拿了錢,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他笑嘻嘻看了百裡辛一眼,“少爺,這邊走。”
“少爺,你們來這裡算是來對了,”小卷胡子帶著百裡辛朝那條長長車廂走,“希海小姐可是全世界唯一一條美人魚,當她也絕對是世界上最美麗一條美人魚。不過希海小姐命薄啊,年紀輕輕,就那麼死了。”
“唉,你們來時候聽鎮子裡關人魚肉傳說了嗎?”小卷胡子看向百裡辛問道,“你真隻是為了看美人魚表演?沒有其他目?”
百裡辛麵不改色地搖頭,“沒聽說過,怎麼回事?什麼人魚肉?我從小大沒見過東西不多了,美人魚就是這為數不多東西,以我才想來一飽眼福。”
小卷胡子放下了最後一點戒心,“哈哈,原來是這樣。獵奇心理,我也懂。有錢人為了滿足自己那一點好奇心,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嘎嘎嘎嘎。”
“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你為什麼見不活著美人魚呢,是因為人魚肉可以長生不老,美人魚養母殺了她,又吃了她。”
小卷胡子貪婪地舔了舔嘴唇,“如果早知道人魚肉還有這種功效,我早就先動手了。希海小姐以是我們這裡台柱子,我們對她可寶貝得很,粗活累活都不讓她做,半年多時間裡,她身上都出現一點傷口。”
“金貴著呢。”小卷胡子語裡全是遺憾,“我就是太貪財了,結果嘴邊靈丹妙藥就這麼沒了!”
他低頭俯視著相對自己言十分纖細百裡辛,“少爺,如果有這樣一盤肉放在你麵,你吃嗎?”
百裡辛搖了搖頭:“不吃。”
小卷胡子:“為什麼?那可是長生不老人魚肉啊。”
百裡辛隨手指了指腳邊石頭:“這石頭壽命也很長,你喜歡嗎?”
“有出生就有死亡,死亡沒什麼不好,永生也沒什麼好。”
他見過了太過因為永生人性泯滅、精神麻木生命了。他不是反對長壽永生這種事情,但不是什麼人都夠扛得住時間侵蝕。
小卷胡子:“嗬嗬,有出生是有死亡,但死亡那個為什麼是我?”
說話功夫,小卷胡子停在一節車廂外麵。這節車廂裝飾得十分華麗,是有車廂中最豪華一節,就連體積也是其他車廂1.5倍大。
“瞧我,聊著聊著就聊多了,”小卷胡子用鑰匙開鎖,“位請進,這是我車廂。”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車廂裡麵空間很大,一進來就是茶幾和兩個長沙發,旁邊還有書桌和大床。
書桌旁邊,電視機、留聲機、放映機等等一個都不少。
進入車廂後,百裡辛很快就牆上一張照片吸引走了注意力。
那是幾個人合影,他在照片上看了三個麵熟人,一個是麵團長,還有剛才小醜。
這應該是馬戲團成員合照,除了他們兩個,還有好幾個身穿戲服工作人員。
每個人都穿著奇裝異服,各有各不同。
不過最吸引百裡辛卻不是他們,是他們麵魚缸。
在眾人麵c位位置,擺放著一個巨大透明魚缸,尾巴巨大美人魚懶洋洋趴在魚缸壁上,兩隻手臂交疊擔著下巴,笑得很開心。
巨大幽藍色魚尾巴伸出水麵,鋪展開後很像一朵妖冶藍色妖姬。
百裡辛走照片看得十分專注。
五官來看,這個美人魚和他們在希海家看了希海小姐一模一樣,隻是現在希海小姐要比那時候希海小姐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嫵媚和妖嬈。
她占據著c位,姿態愜意慵懶,灑脫模樣仿佛指點江山勝利者。
雖這張照片裡她也是在笑著,但那種年輕稚嫩笑容已經褪,取代之是介成熟和清純之間純欲。
她笑容裡好像有一種魔力,讓人看了後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
百裡辛盯著希海小姐笑容,眉頭微蹙。
“嘿嘿,是不是看傻了?”小卷胡子促狹笑聲傳來,“彆害羞,第一次見希海小姐照片人都是你這個反應。”
他頓了頓,補充道,“不論男女。”
小卷胡子邊說著邊彎腰在書櫃裡掏著什麼,片刻後他掏出了一個黑盒子,“唉,可算是找了。”
“希海小姐照片、錄像之類都在這裡了,這裡有放映機,放映機連著電視。”小卷胡子開大屁/股老式電視機,又熟練地接通了放映機,他拿著磁帶朝著放映機比劃了比劃,“這麼放進就看了,需要我幫小少爺你演示一下嗎?”
百裡辛搖了搖頭,“不用,謝謝,這個我。”
小卷胡子,“還是跟有錢人好溝通,都不用我。那您位慢慢看,我就不擾了,等什麼時候看完了,把東西放回原處就行。”
百裡辛掃了一眼小卷胡子一臉無謂樣子,“你不怕我把錄像帶和東西都帶走?”
小卷胡子,“沒關係,我還有母帶。你如果想帶走,帶走就是。”
團長說完這句話,就真離開了,猶豫一秒鐘都算他輸。
百裡辛和銀發巫師對視一眼。
房間裡有點暗,銀發巫師開燈,提醒道:“有點問題。”
百裡辛:“深表讚同。”
“就算錄像帶可以複刻,希海小姐其他東西也沒法複刻吧。”百裡辛掀開黑盒子蓋子,裡麵東西非常整齊地羅列在裡麵,“但是他就這麼放心地離開了,根本不怕我們拿走。”
他們現在留給小卷胡子團長人設可不是什麼慈善家,是對美人魚充滿了好奇獵奇者。
一盤錄像帶,一個相冊,幾個蝴蝶結和胸針,還有一本手記。
坐在沙發上,首先拿起了相冊。
銀發巫師從盒子裡抽出了錄像帶,對著放映機和電視機研究起來。
相冊裡沒多少照片,總共也就十幾張,主角都是希海小姐。
平心論,希海小姐長得真很美,一頭黑色大波浪卷,身材凹凸有致,五官精致,自帶妝容,媚不俗。
照片裡沒什麼特彆,有是希海小姐變成人照片,有是希海小姐變成美人魚照片。
還有她在舞台上和其他搭檔表演節目一抓拍照片。
百裡辛翻著翻著,在最後一張照片停了下來。
那是一張希海小姐變成美人魚後,在霓虹燈照耀下放聲張開雙臂歌唱照片。
照片是從側麵拍,當也就拍了有觀眾。
觀眾們全都如癡如醉地聽著,隻是看著照片,就這張照片感染,可想知在現場話是怎樣震撼。
百裡辛視線落在了觀眾席上一個十分不起眼位置上。
在那裡,一個穿著黑色鬥篷小女孩懸空著兩條腿坐著,依舊是他熟悉金色頭發和翠綠色眼睛。
小女孩兩隻手托著腮,聽得十分認真。
百裡辛:“……”
真是無處不在小女孩啊。
有了兩次車之鑒,百裡辛這次沒有叫帝迦過來看,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麵小女孩。
他倒要看看,這個小女孩底是怎麼消失。
照片是精致,小女孩也維持著撐頭動作。
這場注視持續了很久,如果換成彆人早就累了,但百裡辛卻十分有耐心。為了看清小女孩是怎麼消失,他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空十分安靜,隻有不遠處帝迦和放映機拉扯機械聲。
忽,百裡辛瞳孔抖了一下。
他麵這張本該靜止照片中,那個金發小女孩緩緩轉動了腦袋。
她轉動速度很慢,就像一張一張ppt切換著。
小女孩似乎知道照片外麵有人盯著自己,目光不偏不倚,剛好和百裡辛對視了。
一個在照片裡麵,一個在照片外麵。
她緩緩勾動唇角,接著她從座位上走了下來。
目標是朝著百裡辛方向,小小身影肉眼可見地放大。
不知道是照片濾鏡加成還是什麼,他發現小女孩唇色比第一次見時更加蒼白了一。
小女孩一步步僵硬地朝著百裡辛靠近,不過須臾,她就占據了有畫麵。
一張慘白臉擠占了照片有空間,一雙沒有焦距眼睛死死盯著百裡辛。
忽,麵照片白光一閃,一切恢複常。
依舊是那張希海小姐唱歌照片,小女孩消失了。
電視機裡忽傳來了“刺啦刺啦”聲音,帝迦聲音低沉傳來:“你之一直說金發小女孩,是不是這個?”
百裡辛倏轉身,就見在電視機中一個小小身影在人群中一閃過。
黑鬥篷,大大螺旋卷金發。
這個錄像應該是記錄一次馬戲表演,團長手拿話筒站在舞台上,激昂澎湃。
台子下麵坐滿了觀眾,小女孩就這麼一蹦一跳在排觀眾席中找了個座位跳了上,甩著兩條腿看起了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