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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
【《老人家》】
【《不行》】
【大佬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憋屈？好爽，嗷嗷嗷嗷，以前都是大佬欺負辛神，終於看到辛神硬氣了一會兒。】
【話說，我怎麼不記得大佬什麼時候欺負過辛神？】
【辛神哭了那麼多次，還不是被欺負了？】
【額，那個難道不是爽到哭嗎？】
【車速好像不太對勁，是不是忽然提速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安全帶都沒係好！】
【大佬啊，你可長點心吧，彆再玩矜持了。您看看，您看看，情敵雖遲但到啊，您如果有您情敵一般的情商，孩子這會兒都快會打醬油了吧？】
【大家趕緊把“大佬不會”這幾個字打到公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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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裡辛默默抱著睡袋來到了牆邊，展開睡袋放在地上，他把自己鑽了進去。
他今晚不打算睡覺。
每次入睡後他都會不受控製地進入桑博士的精神領域，主要進入沒什麼，但他在精神領域中說的每句話都會用夢話的形式說出來。
如果是身邊隻有夏池還不要緊，但這次身邊是有這五位身經百戰的高手。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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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方舟上，夏池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他皺著眉揉了揉自己的鼻頭，快速鑽進了被窩裡。
心中暗暗竊喜，太好了，今晚哥不在，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咦，為什麼他心裡會這麼想？哥在的時候他沒睡好了嗎？
好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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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周圍一片酣眠。
光頭和長發接了班，去外麵執勤巡邏。
房間內的絡腮胡幾人全都沉沉睡去，時不時還有鼾聲響起。
這裡的晚上天氣驟冷，因為房間是密閉環境，也沒法點燃篝火。
就在百裡辛把自己縮在睡袋裡閉著眼發呆的時候，一件厚重的衣服忽然從天而降，悄無聲息地蓋在了睡袋上麵。
百裡辛睜開眼扭頭一看，桑博士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他慵懶地倚靠在睡袋旁邊的牆上，一言不發地望著百裡辛。
兩雙眼睛毫無預兆地在空氣中對視，一雙清明，一雙微愕。
百裡辛動了動，輕輕從睡袋中鑽出上半身，學著桑博士的樣子靠在他身邊的牆上，用細弱蚊蠅的聲音輕聲道：“謝謝，桑博士。”
桑博士輕咳一聲，臉頰隱約有些異色，他想了想，低聲緩緩道：“怎麼還不睡？”
百裡辛：“不困。”
桑博士自然地將睡袋上的外套向上拉了拉，一直拉到青年的肩膀位置、蓋住他的全身才算徹底結束，男人意有所指道，“以前這個點你早該睡了吧？快點睡吧，明天應該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青年眉眼間閃過一抹尷尬，“不，不能睡。”
桑博士審視地俯身打量青年的臉，他問道，“為什麼不能睡？”
青年眉宇間的尷尬更甚，甚至有一種秘密快要被揭穿時的緊繃感，他咬著唇角，低頭小聲道：“我容易說夢話。”
夢話？一直在自己的精神領域裡，去哪兒做夢？
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桑博士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他詫異地看向青年，發現青年的頭埋得更低了。
桑博士目光閃爍，惡趣味地開口：“都說了什麼？你是做夢，你自己又怎麼知道說了夢話？難道是有人聽到了？”
青年在他的逼視下，緩緩點了點頭。
桑博士湊近了幾分，咄咄逼人道：“都說了什麼？”
青年抬頭，惶恐地望著男人。
男人卻一臉的認真，“跟手術有關，好好說，彆跟我撒謊。”
青年有些羞恥地環顧四周，用手扶著牆抻起身子湊近男人的耳邊耳語，“就是會做帶顏色的夢，我怕被彆人聽見，其他真的沒有了，求求您，您真的彆再問了，跟您真的沒關係。”
男人又哽了。
怎麼沒關係？明明每一次主人公都是他好嗎？
當他是充氣娃娃？用完就扔？翻臉不認人？
男人銳利地目光落下，青年卻表示不想再和男人交談。
在男人的注視下，他重新縮回睡袋裡，轉了個身後背對著男人，甚至還用衣服直接蒙住了頭。
直接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被晾在一邊的男人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
周圍的空氣晃動起看不見的漣漪，隨後一個看不見的透明屏障隱秘地將百裡辛和男人包在了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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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混沌過後，百裡辛再睜開眼，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坐到了放映廳的座位上。
麵前的屏幕上正在放映著什麼，除了他之外周圍還坐著好幾個人。
百裡辛疑惑地掃了一圈，發現是絡腮胡他們。
察覺到自己的視線，絡腮胡朝他打了個招呼，又指了指麵前的大屏幕，笑道，“快看，在放你的電影。”
百裡辛微愕之時，忽然聽到了一陣熟悉又羞恥的嚶嚀。
他猛地抬頭，這才發現大屏幕上竟然是在放著他和桑博士的畫麵。
畫麵中，他主動地勾住俊美男人的脖子，貪婪又曖昧地送上自己的吻。
腦袋“嗡”地一聲炸開，他緊接著聽到絡腮胡的讚歎聲，“太美好了，你和桑博士的愛情太讓人感動了，你們真是世界上最讓人豔羨的戀人。”
百裡辛呆愣了兩秒，看看麵前的大屏幕，又看看身邊有些怪異的絡腮胡幾人，忽然反應過來他現在應該不是在真實世界，而是在男人的精神領域。
這個想法剛剛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就覺察到身邊坐下來了一個人。
下一秒，他就被人一把舉起來，直接背對著跨坐在了男人的身上。
冰冷堅硬的胸膛緊緊貼著自己的後背，鐵鉗一樣的手臂從身後緊緊攬著他的腰，讓他動彈不得。
男人的下巴靠在青年的肩膀上，喑啞低沉的聲音緩緩傳入耳中，“電影好看嗎？”
男人說話的時候，牙齒輕輕咬住百裡辛的耳垂研磨，酥酥麻麻的，立刻讓百裡辛渾身一顫，身體不受控製地抖動了一下。
周圍的人好奇地看過來，特彆是年輕異能者，一雙澄澈的雙眸中充滿了好奇。
雖然知道都是假的，但百裡辛也不免生出一份難耐的羞恥，他艱難地扭頭看向男人，低聲求饒：“彆。”
男人眼眸深沉，甚至帶著隱隱的怒氣。
他眉頭微蹙，牙齒順著耳垂來到青年的鎖骨，咬合加重了幾分，但還是注意分寸沒有傷到青年，“為什麼彆？”
“你跟我明明是戀人關係，為什麼不告訴他？”
“為什麼否認了我們的關係？”
“為什麼說自己沒有戀人？”
“我很生氣，你知道嗎？”青年仰頭低聲痛呼，而在他的頸肩，留下了男人一排淺淺的牙印。
扶著腰的手指上移來到青年的下巴位置，男人控製著青年，強迫他看向年輕異能者，用近乎殘忍語氣逼問著青年，“你不是說我是你的戀人嗎？以前你出現時每次都主動擁抱我、勾/引我、親吻我，為什麼這個人出現後你就慫了？”
“你怕他看到？怕他知道你的真麵目？”
眼睛被迫和那雙澄澈好奇的雙眸對視，被人關注的羞恥似乎戳到了什麼奇奇怪怪的點，青年全身都泛起了一陣淡淡的桃粉，“不，不是的，我隻是被嚇到了。”
看到青年快要哭出來的委屈樣子，男人到底是心軟了。
他手臂對著周圍輕輕一揮，所有的觀眾頃刻間全都化為顆粒狀的粉塵，消散在了空中，隻是大屏幕前還放映著兩人的動作片。
男人抱著青年的腰輕輕一抬後在空中轉了一圈，青年就變成了和自己麵對麵坐著。
看著青年眼角墜著的淚珠，男人心中一抽，用力將青年抱住，輕輕安撫地拍打著青年的後背，“抱歉。”
“我太生氣了。”
“我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但看到你說我們沒有關係、看到那個人年輕異能者追求你的時候，我的憤怒差一點就掀翻了那座城市。”
青年皺了皺鼻子，輕輕一歎，“真好。”
男人不明所以：“什麼真好？”
青年臉上已經恢複如常：“夢裡的你真好，會為了我嫉妒到發狂，會瘋狂地宣示我的主權。”
下一秒，青年忽然垂下濃長的睫毛斂住他失落的神情，“這樣就足夠了。”
男人手指擦過青年緊致的腰線：“如果我現實中也這樣呢？”
“還是彆了，”青年抬起眼皮，“我在現實中一定不會接受你。”
男人眉頭倏然緊緊皺起，“為什麼？”
青年：“因為現實中的你，不會這樣，也不會是隻喪屍。現實中的你是方舟上的偉大科學家，是對科學研究好奇的研究者，你心裡裝了天下、裝了太多的東西。可隻有夢裡的你，才隻屬於我。”
“而且這本來就是我為自己造出來的一個夢。”
“現實中的你可沒有這麼乖，也沒有這麼聽話。”
青年頓了頓，眼睛直勾勾看向男人：“甚至還沒情-趣，太無趣了，沒勁。”
男人：“？？？”
怎麼感覺好幾把刀一塊插進了後背上。
刀刀致命。
他純白色的眼瞳定定看著青年，尷尬地問道：“咳咳，什麼叫情-趣？”
“是像今天那個年輕異能者那樣，對著你滿口情話？還是主動送你東西？還是其他的？”
青年沉吟數秒，正準備開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忽然閉上了嘴巴。
男人追問道：“怎麼了？”
青年：“不行，不能說。我現在不在宿舍裡，會被其他人聽到。”
男人眼神忽然閃爍，他循循善誘道：“你在這個夢裡發生的時候，被宿舍的人聽到後你是怎麼處理的？”
青年：“我直接用魅惑異能讓他失去了記憶。”
男人忽悠道：“那在這裡你也不用怕，外麵的世界和方舟還是不太一樣，在外麵你會下意識封閉你的夢話。”
“真的？”青年不太相信。
男人：“真的，不行你明天起床問問周圍的人，你說夢話了沒有。”
雖然知道男人是忽悠自己，不過百裡辛至少知道了男人已經封閉了他的夢話，這樣他就放心多了。
下一秒，百裡辛瞬間一個天旋地轉，周圍的場景也倏然一變。
周圍，綠意盎然，五顏六色的小花爭先恐後從蒼翠的綠草中冒出來。
遠處是波光粼粼的大海，海麵上還時不時飛過一兩隻海鳥。
百裡辛隻覺得眼前的場景有些麵熟，他思忖兩秒，才想起這裡是先前他們看到的電影畫麵。
男人有些生疏又有些期盼地看著青年，他從身後小心翼翼將鮮花送到青年麵前，一字一句認真問道：“這樣算情趣嗎？”
看到青年接過鮮花，男人才暗暗鬆了口氣，“剛才在橋上我就注意到，你好像很喜歡大海。”
青年：“我喜歡的不是大海，而是它曾經孕育的生命。”
“在我曾經的經曆中，我曾經遇到過一位海洋女神，她曾經孕育了無數生命，它們努力地生活著，用看起來渺小的肩膀扛起了推動曆史的重任。那時候，雖然隻是生命的伊始，但我看到的卻是勃勃生機。”
“但現在，我看到的是一片蕭條和破敗，生命似乎不可避免地走到了滅亡這一步。”
“就連那個曾經可以容納無數生命的海洋，還成了一片死海。”
“真希望儘快找到抗原，製作出抗體和解毒劑。希望這個世界還有救。”
男人居高臨下看著青年難得認真的臉，淡淡道：“就算找到所謂的抗原，製作出了抗體和解毒劑，這個世界也未必有救。”
青年用濃長的睫毛掩蓋住閃爍的眼神，“為什麼這麼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男人：“知道的太多對你沒什麼好處。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造成世界崩壞的原因並不僅僅隻是核泄漏之後感染病毒，還有很多其他原因。”
“這個原因並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無法告訴你。我答應過一個人，不能說出彼此的秘密。有些話不是我想說就能說出來的，我需要遵守這個約定。”男人停頓兩秒，純白雙瞳遠遠瞭望遠方，話鋒一轉道，“我在之前也見過一些行為怪異的異能者。”
“他們忽然出現，世界規則輕易就篡改了其他人的記憶，讓這些異能者自然而然地出現在方舟中。但這些異能者忽然出現，有的人永遠留在了這裡，有的人又再次消失離開。”
“我一度懷疑這個世界真相，這個世界之外是否還連同著其他世界？抑或者這個世界是否是真實的？”
男人的目光從海麵落到百裡辛麵前：“而你，似乎也是這些怪異異能者中的一員。”
“我在方舟呆了十幾年，從來沒有見過你。”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