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都很晚了,是淩晨四點左右,我熬夜看的直播,辛神看完監控回來,他掀被子躺下的時候,我從被子底線好像看到了一條蛇,銀色的蛇,很長,很粗,很大。之後屏幕就黑屏了,後麵發生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是不是還很硬?】
【???是誰!是誰忽然踩了油門!】
【所以說,大佬很有可能是那條蛇?】
【講一個生物學常識,蛇有兩個頭。】
【頭?什麼頭?蛇頭?】
【《龜》。】
【……艸艸艸,停車!停車!讓我下車,我現在就下車!】
【再講一個生物學常識,蛇常年身體冰冷,所以很喜歡攀附在溫暖的源頭中,比如說溫暖的身體。】
【《烈女怕纏郎》】
【神了,烈女怕纏郎,兄弟,你是不是之前的語文係教授?】
【我已經有畫麵了,同誌們,我要開始搞本子了。】
【???大家都是娘家人,是不是不用太見外?我有一個朋友。】
【朋友就是我,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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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裡辛默默蹲著身子,一個一個摘著小蘑菇。
眼看著沈莫一直站在百裡辛身邊,四個人也有點急了。
深沉男人最終熬不住,硬著頭皮走到百裡辛的身邊。
沈莫眼睛眯了眯,抿唇看著男人的動作。
男人鼓起勇氣,學著百裡辛的動作蹲在他的旁邊,笑容溫和道:
“看到這個蘑菇,我就想起了一個笑話,采蘑菇的小姑娘,小辛,你聽過嗎?”
百裡辛:“是那個童話故事嗎?聽過。”
男人:“不不不,你一定沒聽過,是有一個改編的版本,你想不想聽?”
百裡辛看了男人一眼,“好啊,你講吧。”
男人:“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小女孩去樹林裡摘蘑菇。”
“但她不知道,樹林裡睡著一隻可怕的大灰狼。”
“一朵,”男人從地上摘了一個蘑菇,放在了百裡辛的筐子裡,“兩朵,三朵。”
男人又摘了一朵放在了筐子裡,手放在第三朵蘑菇上的時候,卻沒有去摘,“三朵,三朵,三朵。”
“哈哈哈哈,”男人說著說著忽然發出一聲爆笑,“是不是很有意思?”
他笑著去看百裡辛,忽然見百裡辛一臉冷漠地看著自己,用結了寒霜的聲音冷冷道:“很好笑嗎?”
男人表情瞬間僵住,笑聲戛然而止。
百裡辛:“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彆幽默?特彆風趣?開女性這種玩笑,是讓你狼狽又落魄的人生有什麼成就感嗎?”
男人臉瞬間黑下來,“我出道十幾年,現在就算再落魄,以前也曾經大紅大紫過。你一個在校大學生,還不如我,有什麼資格說我?”
百裡辛冷笑:“怎麼,你是明星就沒有做錯的事情?你以為你是錢幣嗎?還不能罵你?我現在不如你,所以就活該沒有尊嚴地活在你們這些猥瑣男人的陰影中?你算個什麼東西。”
男人這下徹底怒了,他一邊掐斷握在手裡的蘑菇把,用力扔在地上,“臥槽,你會不會說話?彆以為你真是什麼國色天香,我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如果不是有劇本,你以為我稀罕選你?”
“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我剛才好心給你講個笑話,隻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笑話而已,你還較上真了,真是無語。”
“等你到了娛樂圈彆說這種玩笑,就是你經濟人讓你去□□,你也要乖乖地過去脫乾淨躺在床上。還真當自己是什麼貞潔烈女,連這點玩笑都不能開,你怎麼不躲在你媽媽的肚子裡不出來?我看你還要謝謝我,是我讓你知道了娛樂圈的真相,讓你早日麵對現實。”
男人說完,扭頭看向氣氛已經降到冰點的導演組,“我是這個項目的投資人之一,這段給我掐了,不能播,懂嗎?”
女導演表情緊繃,她隱含著怒意的眼睛看了深沉男人一眼,才硬著頭皮緩緩點頭:“好。”
男人忽然嗤笑一聲,一臉不屑地看向百裡辛:“看到了吧,這就是現實。隻要有錢,我就可以為所欲為。我不僅可以讓後期掐掉剛才我罵你的這一段,我還可以讓他們直接掐掉我一開始講黃色笑話的那一段。喇叭和鏡頭都在我手上,我想在觀眾麵前塑造什麼形象,就塑造什麼形象。”
“你懂了吧?”
“娛樂圈就是這樣的,顛倒黑白,輕而易舉。”
百裡辛衝著導演組看了一眼,導演隻是抿唇躲閃地移開視線,不敢直視百裡辛。
“雖然我不喜歡你說話的樣子,但你有一句話我還是有些認可的,”一直站在百裡辛身邊沒有離開的沈莫向前走了一步,淡淡開口,“有錢雖然不能說是為所欲為,但有錢真的可以解決人生中□□十的矛盾和難題。如果錢能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
眾人微微有些吃驚。
站在鏡頭外的女導演臉忽然一白。
她沒想到,就連據說不為金錢折腰的沈莫也是這種人。
沈莫繼續道:“錢是嗎?你有錢的話,
我應該會比你更有錢。”
在眾人丈二摸不著頭腦的時候,沈莫側頭看向導演組:“他投資了多少錢?我出雙倍。”
“如果需要的話,我還可以直接買下所有的讚助,獨家冠名。”
導演忽然抬頭,一臉震驚地看向沈莫,眼神裡滿是不敢置信。
男人惱羞成怒:“沈莫,你神經病吧你?我跟劇組可是簽了合約的,如果這個項目踢我出去,它們是需要賠償十倍違約金的,還有……”
沈莫直接打斷了喋喋不休的男人:“錢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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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
【啊啊啊,好帥好帥好帥,果然不管是什麼樣的男人,在替老婆扔錢的時候是最帥的。】
【首先,他得有錢。】
【《錢我出》、《我有錢》,艸,土到極致就是浪漫,我就喜歡這麼俗的大佬。】
【可是那個男人,白得了十倍賠償哎,好不甘心。】
【嗬嗬,你太小看我們大佬了,他可沒有一次是聖母。你覺得那個猥瑣男都這麼侮辱他老婆了,他能忍?我告訴你,忍得越久,越可怕。大佬到現在還能心平氣和地說話,就說明大佬後來報複起來有多狠。彆說十倍賠償,就是一百倍賠償,有命拿沒命花也是個渣渣。】
【當他講黃色笑話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完了。本來如果道歉的話說不定就過去了,但他死不悔改,活該。】
【那個黃色笑話真他娘的下頭,這還是個公眾人物?太可怕了,難怪我們現實世界裡的塌方藝人那麼多,德不配位還立一堆的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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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表情漸漸不受控製地猙獰起來,遠處就是攝像頭,可他卻好像全然不在意,忽然就朝著沈莫抓去。
沈莫衣袂飄飄,手臂一閃,男人是趴在了地上,嘴巴裡塞進了剛才他握住的第三朵蘑菇。
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三個男嘉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敢動,甚至想找個地縫躲起來。
沈莫麵無表情地俯視著男人一眼,這才朝著導演組走去,“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你們這個戀綜我投資了,不過隻有一個要求,把他扔出去。”
沈莫停了停,很快就對著還茫然中的導演報了一個電話:“打這個電話,他是我的經紀人,多少錢跟他說,他現在就可以給你們打錢。”
當導演用手機撥通電話的一瞬間,她終於相信了沈莫並沒有誇下海口,他真的是打算買斷這個節目。
剩下的事情就很好溝通了,導演和經紀人簡單說了一下情況,剩下的就是兩方律師的對接。
等一切塵埃落定,導演才如釋重負地長長吐了一口濁氣,指著那個倒在地上的深沉男人道:“大明星,你可以走了,違約金我們會在半個月內給你。”
猥瑣男看了看沈莫,又看了看導演組,最後將仇恨的目光看向了百裡辛。
怨恨地盯著百裡辛看了兩秒,猥瑣男忽然詭異一笑,什麼話都沒有留下,轉身離開。
等到他走後,拍攝好像也進入了瓶頸,本來所有人的好心情因為這場意外蕩然無存,導演倒也是爽快人,沒有強迫演員繼續營業,而是選擇了讓所有回去。
回去的路上,導演的步伐似乎有些快,快中還帶著慌亂。
好像是在擔心什麼。
直到回到小洋樓,看到三名女生圍在一起有說有笑,導演的表情才緩和了幾分。
看
到幾人這麼快就回來,三個女生很是不解,高馬尾正在摘花,她一邊摘一邊問道:“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導演:“剛才梁送遠回來過嗎?”
高馬尾:“沒有啊,怎麼了?”
她疑惑地將視線在眾人身上掃過,當看到沈莫的一瞬間,三名女生眼睛全都一變。
高馬尾看了一圈,強迫自己鎮定道:“怎麼沒看到遠哥?他不見了嗎?”
齊劉海:“導演,到底怎麼回事?遠哥真的沒回來,他是失蹤了嗎?”
導演搖了搖頭:“沒什麼。”
黃發女生:“沒什麼你這麼慌張?肯定有事兒,難道那隻色鬼又出來了?快告訴我們啊導演。”
導演猶豫地盯著三名女生,最終咬咬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她們,“我看他走的時候精神好像不太正常,怕他跑過來傷害你們才匆匆趕回來,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
“行了,不管他了。他愛去哪兒就去哪兒吧。我等下報個警,告訴警察這裡的情況,剩下的就和我們沒關係了。”
高馬尾聽後瞪大了眼睛:“他竟然說黃色笑話?我看他還挺知書達禮的,怎麼會這樣?”
不同於高馬尾的震驚,齊劉海的表情卻很奇怪,她低著頭,偷偷用眼睛看看導演,又瞅瞅身邊的朋友,欲言又止的模樣。
黃發女生拉了拉齊劉海的胳膊,“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也被他語言猥褻過?”
高馬尾瞳孔更加震驚,黃發女生的一句話,瞬間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她們兩人身上。
齊劉海臉上的血色頓時褪去,她用力一把推開黃發女生,氣急敗壞道:“你,你胡說什麼呢,我才沒有。”
黃發女生被甩開後也不生氣,她深深看了齊劉海一眼,轉頭看向導演:“她沒有,我有!”
眾人再次震驚,導演的臉都綠了。
黃發女生苦笑一聲:“就是昨天下午的時候,你們還記得嗎?當時我和他分配到廚房洗碗。”
“碗挺多的,”黃發女生眼眶紅了紅,“你們當時都去外麵唱歌去了,廚房裡麵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他是前輩,我對他也一直很尊重。本來一開始都好好的,我一直和他有說有笑的,當是他靠的我越來越近的時候,我還沒有防備心。”
“結果他……”黃發女生哽咽了一下,“他忽然將手伸進洗手盆裡,抓住了我的手。”
“一開始我以為他是無意的,可後來他就忽然毛手毛腳起來。他就是故意的!”
高馬尾瞪大眼睛:“那你為什麼不說啊,你告訴導演啊,導演知道了肯定替你出頭的?”
“會嗎?”黃發女生苦笑一聲,看向導演。
導演臉一白,眼神躲閃地移開了視線。
看到導演的表情,眾人忽然沉默。
“你彆難過了,”齊劉海安慰道,“你說得沒錯,其實我也彆他騷擾過。你說昨天晚上,我是前天,他主動找我說話,說是他會看手相,還會看愛情線和事業線。”
“說得一本正經,我就信了。”
“然後他就忽然順著我的手往上摸我的胳膊。”
“嗚嗚嗚,”齊劉海忽然哭出了聲音,“當時嚇死我了,還好你們後來從外麵回來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高馬尾:“他摸你,你可以跑啊,我們都在外麵,你可以叫啊,為什麼不求救啊?”
“就……就是害怕啊,”齊劉海哽咽著擦了擦眼淚,“他那麼高,手是我手掌的兩倍大,力氣也不知道比我大多少,他一靠近
我就渾身僵硬了,都不敢動作。”
“就想拒絕,可根本動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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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
【嘶,這個猥瑣男,真該死。】
【原來他做了這麼多事情。】
【女生在外麵真的要好好保護好自己,特彆是麵對男人。如果有可能,真得要學一學防身術了,男人的力氣天然地比女性要大,如果這個男人有什麼圖謀不軌,大部分女生隻能被迫接受。可就算時候報警,凶手坐牢又怎麼樣?女生的傷害早就造成了。】
【我是學法律的,之前研究過一組數據,在犯罪案件中,有70%是因為感情問題。殺妻騙保,吃絕戶,還有殺自己孩子的……看看這些案件的話,很容易讓人產生抑鬱,人為什麼會這麼壞。我也不是說女性裡麵就沒有惡人,女性裡麵當然也有。但不可否認,從數據上看,男性犯罪的概率要遠遠高於女性。】
【……】
【言歸正傳,所以從種種證據來看的話,老男人就是凶手吧?】
【顯然是他。】
【可是他不見了,也跑了。而且就算是他,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曾經實施過犯罪。】
【該死,忽然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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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驚魂的職場災難過後,人們互相安撫著對方。
劇組也做了一頓美食來給大家緩解壓力。
沈莫已經離開了,戀綜節目中的眾人在交談的話題中隻字不提猥瑣男,就仿佛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午飯過後,導演破天荒地讓大家睡一覺。
百裡辛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窗戶正開著,窗簾在風的吹動下隨意飄蕩,展現出不同的形狀。
他走到出窗戶邊打算關窗戶,視線朝著外麵微微一瞥,之前見過兩次的黑衣男人又一次出現在了。
男人依舊撐著那把黑漆漆的傘,全身融入在了樹木的陰影中。
男人的傘微微抬起,藏在傘下的視線似乎是在朝著這邊張望。
百裡辛眨了一下眼睛,男人又一次消失了。
暫時沒有追究黑衣男人的動向,青年關上了窗戶,又緩緩拉上了窗簾。
他去盥洗室洗了一把臉,又用毛巾將所有的攝像頭都蓋住,這才愜意地躺在了床上。
窗簾拉上,原本明亮的房間頓時暗下來很多。
青年懶洋洋在床上翻了個身,正準備閉眼睡覺的時候,變故陡生。
毫無征兆地,厚重的被子忽然揚起蓋在了青年的臉上。
被子的上麵,隱約顯現出了詭異的凹陷痕跡。
一個看不見的力量就趴在被子上麵,將被子拚命蒙住青年的臉。
黑暗中,瘮人的笑聲此起彼伏。
桀桀桀,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