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 今天也來的很準時啊。”
“可不嘛,今天也是辛勤工作的一天。”
“你今天預備來多少下?”
“怎麼著也得一千吧?總不能比昨天低。”
“那我今天也努努力,爭取能夠趕上你。”
“嗐, 什麼趕上不趕上的, 乾多少的活,拿多少錢, 我這麼還不是為了我們家那幾張吃飯的嘴?”
“誰不是呢!賺的不如花得多!”
百裡辛幾人尾隨在後麵,走在前麵的男人們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聊著聊著就走進了藍色的鐵皮房子裡。
鐵皮房子門前一左一右站著兩個男人,每次有人進去,都會和那兩個男人打招呼。
隔著有一段距離, 百裡辛看了看,發現那兩個男人是村委裡的人。
兩個男人的目光像兩道掃描儀,每次有人進去他們都要看一看,似乎是在核實身份。
四個人走到了一處玉米稈堆成的草垛後麵的視線盲區裡,孫凝看著遠處的兩個男人開口:“看樣子,我們應該是進不去。”
百裡辛朝著鐵皮房子的後麵指了指,“等下我們繞到房子的後麵去看看。”
村子裡麵的男人陸陸續續都走進了鐵皮房子裡,等到所有人都走進去後, 兩個男人環顧四周發現沒有人進來, 才也跟著走了進去, 並將大門從裡麵帶上, 牢牢關了起來。
看到這裡, 百裡辛四個人才從草垛後麵走出來, 互相對視一眼後,躡手躡腳朝著鐵皮房子走去。
剛走到距離鐵皮房子三四米的距離, 幾人就聽到裡麵發出幾聲淒厲的慘叫聲。
孫凝快走幾步, 迅速在鐵皮房子的牆壁上找到了一處漏風的空隙。
百裡辛也很快在牆壁上找了個可以看清裡麵的小孔, 通過小孔,幾人終於看到了裡麵正在進行的事情。
李燦燦將眼睛放在小孔中,眼睛向裡麵看的瞬間,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隻見巨大的房子裡麵,有一個又一個的隔間,隔間是用簡陋的木頭搭建的,在每一個隔間裡麵,都有一頭豬。
每頭豬的前麵又都站著一個男人,男人們一人手裡拿著一把手腕粗細的黑皮鞭子,一下接一下地重重甩在了麵前的豬身上。
鞭子每甩動一下,豬就發生一聲淒厲的慘叫。
“哦嗚~”
“嗷嗚~”
“嗷嗚~”
剛才他們聽到的慘叫聲,正是從這一隻隻的豬嘴裡發出來的。
百裡辛一個接一個看向奮力甩動鞭子的男人,這些男人他們剛才都見過,都是剛才進入的村民。
所以剛才村民對話時說的“一千下”指的是鞭打一千下嗎?
男人們甩動了幾下後額頭上就開始沁出汗水,原本在路上還算和善的男人們,在不知不覺的鞭打中,手中的力道越來越大,表情也越來越猙獰。
每一次鞭子落下,麵前的白豬身上都會留下一道深深的鞭痕。
有些男人一邊甩著鞭子,嘴裡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打死你們這些死肥豬。”
“你們的命可真硬,你們怎麼就是不死?!”
“死了我們就有豬肉吃了,打死你們這些貪吃的玩意!”
“打死你們這些好吃懶做的東西!”
“打死你們這些狗娘養的!”
“打死你們!”
罵著罵著,有些男人就紅了眼。
幾人被男人一邊
辱罵一邊鞭打的白豬,忽然,李燦燦瞪大了眼睛。
不斷慘叫哀嚎中的白豬身上原本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口,但在男人一下又一下的鞭打下,那些傷口竟然開始漸漸愈合。
男人們打一下,白豬身上的傷口就愈合一分。
看到傷口開始愈合,男人們手中力道越發加重,有些人甚至開始故意瞄準血肉外翻的傷口,一遍遍地朝著傷口位置落下鞭子。
“你們這些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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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再愈合了!不準再愈合了!”
“我就不信,我打的速度還不如你們愈合的速度快!”
“你們還叫?!叫什麼叫,吵死了!”
白豬的傷口雖然可以愈合,可它們應該是實實在在感受到痛苦的。
每一次的鞭子落下,白豬們都會發出一聲聲淒厲痛苦的哀鳴。
它們有些躺在地上,有些倚靠在牆角,可無論去哪兒,在狹窄的空間中,它們始終無法躲開鞭子的鞭打。
鞭子狂風驟雨般落在它們身上,可沒過一會兒它們的表皮再次乾乾淨淨,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幾人又看了幾分鐘,最後是李燦燦先受不了跑開了。
接著孫凝也皺著眉離開。
獸耳陪著百裡辛又站了一會兒,兩人也離開了。
走在回去了的路上,李燦燦的臉色有些難看:“辛神,那些豬……該不會是人變的吧。說得更恐怖一點,該不會是玩家變得吧?”
孫凝思忖道:“我有一個猜想,你們聽一聽看看合不合理。原本我剛進入村子的時候,看到這個村子的男人都很大男子主義,女人又都溫溫柔柔的,還有孩子經常丟失,我一開始以為這裡的背景是拐賣村。”
“但後來的這幾天,好像又有哪裡不太對勁。我們住的地方還好,但我注意到,好像開始有男玩家開始漸漸融入這個村子的生活了。”
“溫柔鄉,英雄塚。”
“有沒有可能,男人有問題,但女的更有問題?”
“就算是逆來順受的女人,被男人那樣對待,即便無法反抗,也不會發自內心地喜歡。可這些女人好像對這一切甘之若飴,她們看男人的目光是不是太奇怪了?就好像那不是一個個的男人,而是一件件的貨物作品。”
李燦燦有些茫然:“然後呢?”
“然後,我要說的是,有沒有可能,這些女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換一個老公?而上一個廢掉老公會變成豬,養在這個鐵皮房子裡。”孫凝朝著身後的藍色鐵皮房子看了一眼,“這些豬都是女人們的上一任老公變得。”
“我為什麼會有這個猜想呢,是因為我發現,這些女人好像在有意無意地勾引我們的男玩家。最開始我並沒有注意,昨天我們不是送小辮子下山嗎?他房子裡麵的那個宋姐,你知道她乾了什麼?”
百裡辛有些好奇:“她乾了什麼?”
孫凝:“她竟然捧著小辮子的腿,用嘴幫他清理傷口上的淤血。手指還有意無意地撩過小辮子的腿,很明顯就是在勾引小辮子。”
“我當時警告了小辮子一聲,但他好像是真的上頭了。不僅聽不進去,還罵了我一頓,我也就懶得再管他。”
百裡辛:“……”
用嘴吸傷口……
李燦燦:“照你這麼說,現在男人們都在這裡鞭打家豬,那戶家裡,不就正好隻剩下小辮子和宋姐兩個人?如果宋姐有意勾引,小辮子怕不是很誇就會淪陷吧?”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孫凝遲疑道:“要去
看看小辮子嗎?雖然可能沒什麼效果,他自己想淪陷的話,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再說我們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盯著他。”
百裡辛:“去看一眼吧。”
去找小辮子的路上,百裡辛將昨晚在盼盼門前聽到的內容簡單講了一下。
李燦燦和孫凝聽後直呼震驚,都有些不敢相信。
現在一件件的事情漸漸展開,他們終於發現,真相似乎和最初的判斷截然不同。
百裡辛來到小辮子家的時候,隔壁的盼盼房門緊閉,反倒是小辮子住的那戶人家,院門竟然是打開的。
李燦燦正準備敲門,卻被孫凝一把攔住。
在李燦燦疑惑的表情中,孫凝衝她做了個“噓”的動作。
下一秒,孫凝輕輕推開院門,悄無聲息地走了進去。
宋姐並不在院子裡。
偌大的院子空空蕩蕩的,宋姐人也不在主屋裡。
眾人站在院子中,隻過了兩秒,一聲輕輕淺淺的哭泣聲絲絲縷縷地傳入幾人的耳朵裡。
他們順著聲音看過去,發現聲音正是從小辮子的房間裡傳出來的。
幾人緩緩走到小辮子的窗戶前。
現在是白天,小辮子屋子裡的窗簾竟然還是拉著的狀態,百裡辛找了處縫隙往裡麵看去,就見宋姐一臉悲戚地坐在床上,頭靠在小辮子的肩上,哭得難受。
小辮子身體有些僵硬,他表情慌亂地用語言安撫著女人,手腳卻不知道往哪裡放。
“我難受,你知道嗎,小趙,我這裡痛,”宋姐捂著自己的胸口,“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就好了,我就不會嫁到這裡,也不會遭遇這麼多痛苦。”
“我一直以為所有的男人都一樣,直到你來了,我才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像你這樣的男人。”
“溫柔、善良、單純,最重要的是還會疼女人。”宋姐用含著霧的眼睛看向小辮子,“小趙,如果我晚生幾年,或者你早生幾年,或許我就不會這麼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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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說著用袖子擦了擦淚水,“哎,這都是命。”
說完,又是一顆豆大的淚珠從她的眼裡滑落。
女人哭起來很漂亮,不是那種撒潑和歇斯底裡的哭泣,她哭的時候眼淚不是一條線,而是一顆豆子一顆豆子地往下掉。
豆大的淚珠就這麼一顆一顆從她的眼中落下,一顆一顆砸在小辮子的手心裡。
梨花帶雨伊人淚。
“宋姐,你彆哭,我看著難受。”小辮子臉頰緋紅,他眼睛直勾勾盯著女人那張精致漂亮的臉龐,目光越來越癡迷。
小辮子抬起手,用食指指背輕輕拭去女人的淚珠。
也不知道是不是魔怔了,看到手背上的淚水,小辮子竟生出了一種想要含住它的想法。
“小趙,”宋姐忽然握住了小辮子的手,“我認你做弟弟好嗎?我是家裡的獨生女,從小我就想有個弟弟,如果我有一個像你這樣溫柔體貼的弟弟,我做夢都能笑醒。”
小辮子愣住,表情瞬間不自然了一下,幾秒後才問道:“我真的有這麼好嗎?”
宋姐:“當然了,我們家小趙最好了。而且你當了我弟弟後,我男人也就是你姐夫就不會再胡亂猜忌了。行嗎,好弟弟?”
小辮子的臉色又難看了一下,“為什麼一直提那個男人,他有什麼好的。”
“彆這麼說,”宋姐生氣地皺了皺眉,“他是你姐夫。他就算再不好,也是我男人,你不能這麼說他。”
小辮子有些不理解,“你就這
麼維護他?值得嗎?”
宋姐:“這不是值得不值得的問題,而是因為他是我男人。自家男人如果自己不維護,還有誰來維護?如果你是我男人,我也會維護你的。”
小辮子呆了一下。
話說出口,宋姐才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慌亂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打個比方。”
小辮子盯著宋姐的臉,又看看宋姐的手,身體忽然回憶起了昨天女人的手指放在自己腿上的奇怪觸感。
他暗暗咽了口唾沫,“姐,那個,你能不能再幫我清理一下傷口,有點癢,你看看是不是化膿了。”
宋姐趕緊起身語氣關切:“又疼了嗎?肯定是昨天晚上落下了的傷沒好。”
她連忙從抽屜裡取出繃帶和藥粉,在女人低頭為小辮子上藥的時候,小辮子盯著女人修長的脖頸,鬼使神差地摸了一下。
女人竟然也隻是身體一僵,什麼也沒有說,隻是靜靜處理著傷口。
曖昧的氣氛就這麼出現在了兩人身邊。
孫凝見狀皺了皺眉,和百裡辛指了指門口,幾人又悄無聲息地退出了這個院子。
“可能是勸不動了,”孫凝身體靠在牆壁上,後背微微拱起,“熱戀中男人隻靠下半身思考,現在就算和他說這女人是吃人的妖精,他們也不信。”
說完,她忽然一頓,有些尷尬地看了看百裡辛又看了看獸耳,乾巴巴笑道:“那個,不是指你們倆,哈哈,哈哈。”
獸耳:“沒關係,我也沒有逃開下半身定律,我很想和辛辛造娃,但他不願意。”
孫凝:“……”
李燦燦:“……”
那我們走?
百裡辛:“……”
要不,我還是把他送回山裡吧?
這個人我丟不起啊。
“咳咳,”孫凝看了看小辮子的家,又看了看盼盼家,“來都來了,要不咱們去盼盼家看看?”
李燦燦:“我去敲門。”
李燦燦敲門前,先是隔著院門聽了聽,她隱隱約約好像聽到裡麵傳來小孩唱歌的聲音,這才一邊敲門一邊小聲道:“有人嗎?”
本來在唱歌的聲音忽然停了,接著就是踢踏踢踏的小碎步。
這個聲音很碎,和盼盼媽媽開門的聲音完全不一樣,聽起來很像小孩子的聲音,應該是盼盼的腳步聲。
本來他們還以為盼盼不會給自己開門,沒想到盼盼直接把門打開,站在門檻後麵抬頭望著這幾個已經見過了幾麵的陌生人:“又是你們。”
李燦燦朝著裡麵望了望,“你媽媽呢,盼盼。”
“她出門了,差不多傍晚的時候才會回來。”盼盼漆黑的眼瞳盯著李燦燦,既沒有第一次見麵的哭泣,也沒有第二次見麵的謹慎小心,回答起問題來了落落大方。
盼盼的目光從前麵的李燦燦和孫凝身上移開,落到了身後的百裡辛和獸耳身上:“你們也是來找我媽媽的嗎?想和我媽媽玩蹺蹺板和貼樹皮的遊戲嗎?”
四人腦補了一下,齊刷刷臉色一黑。
李燦燦趕緊彎腰盯著麵前盼盼,柔聲道是:“誰教給你的這些,盼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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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盼頭一歪,動作看似很天真,可眼神又很淡漠,這樣違和的動作和眼神放在一起,讓她整個人瞬間顯得有些詭異:“是村子裡的叔叔們告訴我的,他們說很喜歡和媽媽做遊戲,說媽媽是全村子裡麵遊戲玩得最好的女人,還讓盼盼跟媽媽學習,說等我找打了也要和盼盼做遊戲呢。”
幾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