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點，從今天起你的代號是零號。我會給你一個容器，你需要不斷刺激一號人魚，讓它有衝動，然後完成取精。”
“第三點，”奧萊博士頓了頓，“禁止愛上人魚，你的愛情廉價又肮臟，根本配不上那樣完美的人魚。”
“取精成功後，我們實驗室會給你一大筆錢。那對你來說將會是打掃十輩子衛生都賺不到的巨款，拿到這筆巨款後你可以離開這裡，找一個地方去享受未來的生活。那筆錢可以讓你揮霍到自然死亡。”
青年眼睛猛然亮了一下，“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那是多少錢？”
奧萊博士癟癟嘴，“要看取精的數量，至少一個億。”
對麵的青年立刻誇張地張開嘴巴，“哇，這麼多錢，我見都沒見過。一億後麵是幾個零啊，奧萊博士。”
奧萊博士瞪了對麵一副小市民模樣的青年一眼，“八個零！”
“哇！”青年的眼睛都變成了圓形，“八個零，這也太多了吧，我的存款隻有三位數。”
奧萊博士：“。”
他的美人魚怎麼會看著這麼個玩意！
真是暴殄天物。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直播間。
【哈哈哈，你們信不信，此時此刻，奧萊博士的心裡肯定把辛神從頭到尾罵了個遍。】
【你們說，他會不會在心裡吐槽人魚怎麼就看上了辛神？】
【辛神有史以來最被嫌棄的一次。】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奧萊博士和百裡辛一前一後從禁閉室中走出來，看到百裡辛身上灰蒙蒙的衣服，奧萊博士立刻嫌棄地開口，“你先去換身衣服，把這身臟兮兮的衣服換下來，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
青年“哦”了一聲，滿不在乎地吐槽了一句：“反正進水裡都會濕掉，穿什麼衣服都一樣吧？還不如乾脆不穿呢。”
“不行！”奧萊博士氣呼呼地低吼道，“給我穿上衣服，彆用你那幅人類身體汙染了單純人魚的眼睛！”
青年癟癟嘴，“好嘛。”
奧萊博士深吸一口氣，考慮到實驗內容，他將火氣壓下去，耐著性子問道：“你有其他衣服嗎？”
青年：“白襯衣可以嗎？”
奧萊博士皺了皺眉，“可以，去換吧。換好後直接來一號實驗室，我在門口等你。”
說罷，奧萊博士轉頭就走，速度之快，仿佛一分鐘都不願意多待。
百裡辛目送著奧萊博士離開，聳聳肩後轉身朝著反方向離開。
根據逃生係統給他提供的地圖，他很快找到了員工宿舍區。
這裡的宿舍區域是分開的，實驗人員住在更高更好的上邊，像他這種打掃衛生的人員隻能住在陰暗潮濕不見天日的地下室。
他很快就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間地下室。
推開房門，一股發黴的味道立刻傳入他的鼻腔。
這味道，真酸爽。
黑漆漆的房間隻有三十來平方，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這麼小的地方，居然還有衛生間和一個浴缸。
百裡辛從背包中拿出了一套襯衣衣服，他很快換上，又對著鏡子打理了一下頭發，確定每一個頭發絲都在它們應該待著的地方後這才推門走了出去。
時隔一天，他再次站到了一號實驗室的門口。
上次來是打掃衛生，這次來是為了……嗯，公費搞基。
“這麼一打扮，倒是人模人樣的。”穿著白大褂的奧萊博士上下審視了百裡辛一圈，“今天你先進去和人魚熟悉一下，我們先不取精。”
他想看看人魚對這個人類的反應，第一次到底是意外衝動，還是真的對他有感覺？
百裡辛無所謂，反正是公費談戀愛，談幾天都行，隻要彆再電擊他老攻就行。
哎，真沒想到，老攻你也有今天。
以前自己當人魚的時候總想把自己捆在身邊，現在遭報應了吧，彆人關起來了吧？
眼看著百裡辛就要推門進去，奧萊博士叫住百裡辛，“等一下。”
百裡辛停住動作，疑惑地看向奧萊博士。
“記住，你現在的名字叫零號，不要向人魚透露你的這是真實姓名。”
“為什麼？”百裡辛放下手，有些好奇地問道。
奧萊博士頓了頓：“這個你沒有必要知道，進去吧。”
逃生係統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在這個副本的設定中，人魚如果知道了配偶的名字，是可以將自己的名字和配偶的名字捆綁在一起，進行靈魂契合的。完成靈魂契合的伴侶，此生此世隻有彼此，一旦對方死亡，自己也很快就會鬱鬱而終。靈魂契合是人魚之中最嚴格最虔誠的契約，代表著人魚之間的忠誠。】
【一般來說，就算是人魚找打了戀人，也不會使用精神契合。隻有愛到極致的兩人，才會進行精神契合。】
【精神契合也不一定能夠完成，它是有失敗率的。如果彼此有一方不夠深愛對方，精神契合就會失敗，人魚因此會受到反噬，嚴重者甚至還死亡。】
【這可能就是奧萊博士不讓你將自己的真實姓名告訴給一號人魚的原因。】
百裡辛：【原來如此，謝謝你了，統妹。】
奧萊博士你不告訴我又怎麼樣？我有外掛，沒想到吧？
緩緩推開房門，百裡辛走了進去。
這次地麵並沒有積水，地麵很乾淨。
水池上麵也安安靜靜的，如果不是知道這裡麵有一條人魚，他甚至會以為這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遊泳池。
放緩腳步，百裡辛緩緩靠近水麵。
他很快就走到了泳池邊，這片泳池還蠻深的，昨天他被拉進水裡的時候，目測水深得有五六米左右。
泳池的內壁是深藍色的是，在泳池內壁顏色的暈染之下，遊泳池中的水都被染上了淡淡的藍色。
視線從水麵看下去，百裡辛能見度不太高的水麵上，隱隱約約能看到一條模糊的人魚身影靠在水底的牆壁上。
人魚的表情十分委屈和落寞，它像人類一般將尾巴蜷縮起來，雙手抱著尾巴，整條魚都沉浸在了黑暗和孤寂之中。
百裡辛看了有些心疼。
他試著撥弄了一下水麵，想要引起水下人魚的注意。
隨著他手指的撩撥，原本平靜的水麵上立刻蕩漾出了一片漣漪。
一片漣漪過後，百裡辛又再次搖晃手臂，又一片漣漪持續不斷地出現在水麵上。
在破碎的水麵中，百裡辛朝著剛才人魚所在的地方去看，就見人魚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不見了，是來找我了嗎？
這種想法剛在百裡辛的腦海中掠過，眼前的水麵忽然就炸開了一團水花。
水花漫天，緊接著一條麵目猙獰的人魚從水麵上鑽了出來。
人魚露出了兩側的尖尖獠牙，它伸出自己尖銳的指甲，對準了百裡辛。
……
正在通過監控觀察一號實驗室一舉一動的奧萊博士遺憾地搖了搖頭。
果然昨天隻是一種奇怪的舉動。
今天人魚再見到青年，竟然對他露出了攻擊的動作。
看來青年沒什麼利用價值了，還是繼續扔進禁閉室吧。
奧萊博士滿不驚喜地看著監控，下一瞬間發生的變故讓他忽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視頻裡麵發生的一切。
隻見人魚迅速收起獠牙和尖銳的爪子，它從水麵中飛出去，巨大的尾巴在青年的頭頂用力一甩，那些水全都被它甩到了水裡。
一滴水都沒有落到青年的身上。
奧萊博士十分詫異，他正了正身體，繼續認真地看了起來。
……
一號實驗室裡，人魚緊張地看著泳池邊上對著自己笑的青年。
青年長得很好看，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人類。
他笑靨如花，一雙眼睛裡似乎裹著春水，帶著溫柔和寵溺望著自己。
人魚害羞地側了側目光，不好意思去看青年，眼睛卻又忍不住黏在青年身上。
“過來。”青年抬起手，朝他招了招手。
人魚稍稍遲疑一瞬，接著遊動尾巴，緩緩來到了青年的麵前。
怕水灑在青年身上，它遊泳的幅度儘量小下來。
很快，它就來到了青年麵前。
人魚張開嘴，輕輕叫了一聲：“咿呀。”
青年臉上的笑容放大，“剛才怎麼這麼凶呀，嚇到我了。”
人魚有些愧疚地看了青年一眼。
它剛才以為又是實驗人員把奇奇怪怪的人魚塞進來，所以才會發動攻擊的。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是青年的話，它才不會這麼做呢。
那些人類很久之前就開始往它的區域裡麵投放女性人魚，它知道他們想做什麼。
這群可惡的人類，不僅將自己關了起來，竟然還敢逼迫自己延續後代。
之前是女性人魚，從昨天開始連男性人魚也不放過了。
這群人類是腦子有病嗎？他們是怎麼想的？！
我會喜歡男人魚？
他們瘋了嗎？
人魚的目光緩緩落到了青年的臉上，視線一一掃過著青年的臉龐，將青年的五官深深烙印在了自己的腦海裡。
它喜歡的……
不是女性人魚，也不是難男性人魚，而是……
百裡辛靜靜打量著對麵的人魚。
昨天急著救人魚老公，他都沒有仔細打量老公的外貌。
青年緩緩伸出手，將手放在了男人冰冷潮濕的臉上。
原來老公的臉頰這麼冷。
指腹放在男人的額頭，青年手指緩緩向下是，慢慢描繪男人的五官。
濃長但不粗獷的眉毛，因為水的濕潤而打成一縷一縷的長長金色睫毛。
像藍寶石一樣閃爍奪目的深邃眼眸，高挺的鼻梁，英俊的眉峰。
還有……紅而不潤的冰涼嘴唇。
人魚一動不動地僵在原地，任由青年的手掌為所欲為。
青年的體溫和他人魚的身體很不一樣，青年手指很溫暖，他手指劃過的地方，都像點燃了一團小火苗。
他的手指很軟，不知道含到嘴裡是一種什麼感覺。
人魚不自覺吞咽了一下喉結。
昨天和青年激吻後，它本能地想要將青年拖進水裡，卻忘記了青年是屬於地麵的。
等它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青年已經溺水了。
它情急之下趕緊將青年送出水麵，生怕青年有什麼危險。不過好在，青年清醒了過來。
從昨天到今天，一想到青年昏死過去的模樣，它就會陷入濃濃的自責和懊惱。
它這一整天都在想，青年一整天都沒來是不是因為溺水生病了？或者是討厭自己了？
直到剛才它看到了青年的身影，看到他朝著自己笑，它惶恐了一天的心才吞進肚子裡。
它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可它就是想要見到青年，對他有一種原始的衝動。
但一想到自己的衝動會傷害到青年，衝動又會被理智壓下去。
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把嘴巴張開。”青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人魚瞬間收起了所有的思緒，聽話地張開了嘴巴。
它雖然不會說人類的語言，但聽那群人類說話聽久了，它已經能夠聽懂人類的語言。
看到張開一個小口的嘴巴，百裡辛又道：“再張大一點，讓我看看你的牙齒。”
“……”人魚聞言，紅著臉乖乖張大了嘴巴。
為了方便青年能夠看清，它甚至主動地往水裡縮了縮，仰頭將自己的嘴巴對準頭頂的燈光。
細膩的手指輕輕刮過舌苔和牙齒，人魚兩隻手緊張地抓著泳池壁，喉結又滾動了一下。
他狀似不經意間晃動了一下舌頭，感受著青年手指的觸感。
很細，很軟，很脆弱的樣子。
就像青年給自己的感覺一樣，修長，纖細，弱不禁風，需要自己的保護。
“原來你有四顆小虎牙，”百裡辛認真看了一下人魚的口腔，人魚的牙齒構造和人類的很相仿，除了四個犬齒比人類的要尖銳鋒利以外，其他的牙齒也是整整齊齊上下排列著的。
牙齒很潔白，乾乾淨淨的。
將手從對方的口腔中取出來，百裡辛捏到了對方的下巴。
人魚的下頜線線條流暢，棱角分明，應了那一句美人在骨不在皮。
他視線移動，手指也跟著朝著側上方滑了過去，落到了那片扇子一樣的耳朵上。
“這是你的耳朵嗎？”人魚的耳朵是天空和海洋交錯的顏色，耳朵很漂亮，像兩隻蝴蝶展開了翅膀一樣。
手指落到柔軟的耳朵上，指腹摩挲的瞬間，人魚忽然渾身抖了一下。
百裡辛眼中閃過詫異，接著仿佛意識到什麼，壓低聲音笑道：“它很敏感嗎？摸耳朵你會很不舒服？”
體溫冰涼的人魚臉頰劃過一抹紅，它慌亂地搖了搖頭，否定了百裡辛的猜想。
百裡辛眼中帶著笑意，“是……沒有不舒服？”
人魚略一遲疑，接著點了點頭。
百裡辛繼續道：“沒有不舒服，那就是舒服嘍？”
哈哈哈，狗男人，你也有今天？
當年我在人魚副本吃到的虧，今天小爺要連本帶利全都要回來。
我要用事實告訴你一個道理。
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哈哈哈哈哈。
百裡辛壓下心中的暗爽，努力維持自己的一本正經。
一個冰冷的觸感忽然來到了自己的耳邊。
他略一恍惚，就見人魚一臉懵懂地將手伸到了他的耳朵上，也學著自己的模樣揉捏著自己的耳朵。
人魚指尖在臉頰上輕輕劃過，緩緩落到了自己的唇邊後強勢地捏開自己的嘴，手指長驅而入：“咿呀！”
我也要！
百裡辛：“？？？”
等會兒！是不是哪兒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