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彆是那個綠皮膚的大塊頭和一個大眼睛的外星人。”
“他們兩個想要攻擊我，不過被我反過來製服了。”
“為了更好地維持穩定的人際關係，我和他們建立了隊伍製度。我們靠拳頭說話，我成了隊長，大塊頭當了副隊長。”
“之後陸陸續續有人醒過來，其間我餓了就吃點營養劑，渴了就喝點水。營養劑雖然無法再生，但是儲備了很多，星際人製造的營養劑很牛，喝下去一管後很久都不會有饑餓感。因為沒有生理性的饑餓感，我漸漸失去了對時間的敏感性。”
“漸漸的我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了。”李滄山坐在椅子上撐著頭，“不過按照我的推測，現在應該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因為差不多一天就有一個人醒過來。”
“……”百裡辛:“剛才那個大塊頭問我是不是什麼都記不清了，我給出肯定答案後他們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答案。他們是不是也全都失憶了？”
李滄山:“對，他們都是隻記得自己的名字，對於自己經曆過什麼全都不記得了。就像是一個個隻有封麵的空白書本。”
百裡辛提出了另一個問題:“不過剛才的大塊頭又說這裡是太空監獄，在這個太空監獄裡的所有人都是被流放的罪犯，如果大家都失憶了，他是怎麼知道的？”
“哦，這個是因為有書，”李滄山解釋道，“飛船上有一個記錄室，裡麵的記錄本上寫了這座飛船的作用和飛船上的人都是誰。”
“辛神，你能來真是太好了。我隻要有時間就會在這艘飛船上巡邏，希望能夠找到返回黑暗鋼鐵之城的辦法，但是找了這麼久了也沒找到。你
這麼聰明，一定有辦法回去的。”
“我有很重要的任務，不能折在區區副本裡。”
百裡辛眼神複雜地看向李滄山:“你剛才說你在這個宇宙飛船裡已經待了半個月？”
李滄山點頭:“大約半個月的時間，不太精確。”
百裡辛:“可是我的任務欄上先顯示遊戲時間隻過了七天。”
李滄山表情僵住，眼神變得茫然:“什麼意思？”
百裡辛將虛擬世界和現實世界的事情娓娓道來，悉數告訴了李滄山。
李滄山聽的時候臉上表情不斷變化，時而震驚時而詫異。
“居然還有虛擬世界？”李滄山聽完百裡辛所有的經曆後感歎道，“不愧是萬人副本，居然這麼變態。”
他隨後道:“那我現在也打不開背包和係統，既然有一個虛擬世界，那有沒有可能還有第二個虛擬世界？這裡也是個虛擬世界？”
百裡辛陷入了沉默。
他思忖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麼，擼起袖子盯著自己的手臂瞧。
手臂光潔乾淨，就連細小的毛孔也看不出來。百裡辛卻一直盯著它，似乎想要盯出花來。
“你說的或許是對的，”百裡辛霍然抬頭看向李滄山，“回答我，李滄山，這座宇宙飛船除了你們再也沒有其他人了嗎？”
李滄山:“還有一個沉睡的艦長。”
百裡辛快速道:“除了那個艦長呢？還有其他人嗎？比如說穿著白色防護服的人，還有白色機器人。”
李滄山疑惑地搖頭:“沒有，隻有我們，而且沒有什麼白色防護服，這裡的宇航服都是橙色的。”
百裡辛的眼睛亮起來:“所以那些蜂巢裡也從來沒有白色防護服和機器人嘍？”
李滄山肯定道:“不可能有的。我經常去後邊巡查，根本沒看到你說的白色防護服人和機器人。這裡就像被遺忘的空間，什麼都沒有。”
百裡辛:“那我們很有可能還在虛擬世界裡。我在防火牆後麵看到的場景裡有白色防護服人和機器人，他們會給躺在蜂巢中沉睡的人注射某種藥劑，我猜測應該是維持生命所需要的營養劑。”
“可是你看，”百裡辛掀開袖子，“我的手臂上連個針孔都沒有，可我昨天還看到有人給我注射了藥劑。而且這裡也沒有防護服人和機器人，和我看到的並不一樣。”
最先提出這個猜想的李滄山現在反而提出了質疑:“但是你不是能從背包裡拿出東西嗎？”
百裡辛:“但隻能出現在我手裡幾秒不是嗎？”
“人在陷入沉睡的時候有時候也會遇到夢中夢的情況。夢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忽然驚醒。本來以為自己醒了，可實際上還在夢裡。不斷醒來好幾次才真正醒過來。”
“虛擬世界為什麼不能設置成有層次的虛擬世界？”
“我現在說的也隻是一個假設，”他思忖片刻，分析道:“假設虛擬世界是層層遞進加深的呢？我最開始待的世界是最深層次的虛擬世界，在這個世界裡因為距離現實世界太遙遠，所以我背包裡麵的東西完全取不出來。我說這句話並不是說我剛才取出來的短暫物品就是真實的物品了，慢慢聽我說。”
“因為陷入虛擬世界的深度太深，我的意識會逐漸被剝離而變得平庸和不可控製的，所以我在上一個世界的時候不僅背包裡的東西無法取出來，力量也和普通人無異。”
百裡辛的眼神漸漸出神，瘋狂的頭腦風暴下思想也完全深陷其中:“越往走，我的意識就越趨於清醒。”
“清醒後的意識會更有創造性和可控性，我會越來越像現實中的自己。”
“我的力量回來了，背包裡的東西也能取出來一會兒。”
“但我取出來的東西，並不是真正的實物，而是我意識加工後的產物。”
“可說到底我現在依舊是在沉睡後的虛擬世界裡，加工後的產物具
有不穩定性，所以它雖然能出現，卻隻能出現一會兒。”
李滄山瞠目結舌。
百裡辛回過神來，衝著對麵的李滄山笑了笑:“當然，這一切也隻是我的猜測。”
“說不定這裡就是現實世界，剛才隻是我頭腦風暴下的發瘋言論。”
“線索太少了，理論上很難立住腳。”
李滄山舔了舔乾涸的唇角:“可是，萬一你說的猜想是真的呢？”
他神情有些閃爍:“其實我剛才沒告訴你，我睡覺後總感覺自己似乎夢到了很重要的東西，可醒來後就忘記了。”
“我總覺得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百裡辛:“一點都想不起來嗎？”
李滄山皺著眉:“我好像總是在做一個相同的夢，醒來後會有這種意識，但是想不起來是什麼。這一點我一直很在意，因為我在現實世界的時候很少做夢，甚至說幾乎不做夢。”
“怎麼能證明這裡是虛擬世界而不是現實世界？”
百裡辛:“找到和現實世界不一樣的違和點。”
“我上一個世界發現是有很多對標物，除了對標物之外，水壓提醒了我。”
“但這裡全都用不到，因為這裡是太空。”
“即便飛船模擬出了重力，在某些時候重力也可能會產生波動。而且這四周一片漆黑，全飛船隻有十幾個人醒著。這艘飛船是被遺棄的太空監獄，不會和外界有任何信號連接。”
李滄山皺眉:“那就是沒有辦法證明了？”
百裡辛:“還有一個辦法，甚至比那幾種辦法更有可信度。”
李滄山:“是什麼？”
百裡辛:“找到防火牆。”
“我們不僅可以確定這裡是現實還是虛擬，甚至可以離開這裡，前往再上一層。”
李滄山從椅子上站起來:“那我們趕緊去找吧，防火牆長什麼樣子？跟我說說，我也找。你上個世界是怎麼找到防火牆的？”
百裡辛:“上個世界的防火牆看不見，和空氣融為一體。但這並不意味著每個虛擬世界的防火牆都是這樣。你在這個飛船上待了這麼久，發現有什麼特彆在意奇怪的地方嗎？”
李滄山:“還真有這麼個地方，我一直想進去看看，但一直被攔在外麵進不去。”
百裡辛:“是什麼地方？”
李滄山:“艦長的駕駛艙。”
……
“辛神，這個你拿著，”蜿蜒曲折的長廊中間，李滄山從一個房間出來後手裡多了兩把槍，他把其中一把遞給百裡辛，“可以防身。”
百裡辛看著熟悉的槍身和複雜的按鍵，不得不誠實道:“我不會用。”
剛才在大廳和那些人玩“歡迎儀式”的時候他搶了一邊槍，可是真的不會用。要不然他就不會費勁兒地抓住大塊頭後隻知道躲閃而不選擇反擊了。
沒辦法，技術不允許。
如果當時直接射擊，他也不會到了最後才發現那些人是在跟他“玩遊戲”。
李滄山正在把玩激光槍的手頓住，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原來這世界上還有你不會的東西。”
百裡辛聳肩:“天下之大，我不會的東西其實還是有蠻多的。”
“千萬彆把我看成無所不能的神，就算是神也有很多不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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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
【不！你在我心目中就是無所不能的神！你比神還有神！】
【辛神！你可是辛神啊，千萬彆謙虛！】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我現在已經把辛神掛在牆上了。】
【辛神:？？？我還沒死！】
【哈哈哈哈哈，笑死，有條件你們是真掛啊，看來你們是真沒把辛神當人看。辛神看到彈幕會不會心肌梗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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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山隻教了一遍，百裡辛就學會怎麼操作了。
看著百裡辛嫻熟的動作，李滄山不禁有些感慨對方的聰明。
教會百裡辛防身用的激光槍後，李滄山帶著對方在長長的走廊上穿梭。
“艦長的駕駛艙從裡麵鎖死了，我試過很多方法想要打開那個房間，但是都失敗了。”李滄山一邊說一邊道，“用超高溫火焰燒、用冰凍、用激光槍掃射、用最原始的錘子砸，能想到的方法我都用了。”
“那扇門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不管我怎麼攻擊它，門上連一絲痕跡都沒有。”
百裡辛:“這艘飛船上有艦長嗎？”
李滄山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每次來到艦長室門前，都會被提醒驗證身份。隻有艦長身份才能打開門，但是我們都不是艦長，我也並沒有見到過什麼艦長。”
這條長廊兩側時不時就會出現一個房間。
當走到其中一個房間時，百裡辛停下了腳步。
房門是封閉的，金屬房門上有一個四四方方的牌子——資料室。
“你就是在這裡找到的關於這艘飛船的信息？”百裡辛食指指向資料室的銘牌，側頭身邊的健碩的男人。
李滄山點頭:“對，這裡麵有很多書籍。不光是這艘飛船的由來，還有這艘飛船的建造資料圖、房間布局、資料等等，都有。但是這些東西專業性太強，我不怎麼能看懂。”
百裡辛記下了這個房間，繼續和李滄山向前走。
他們走到走廊的儘頭後，被一扇明晃晃的銀色金屬大門攔住了去路。
兩人剛一站到門前，大門上方就亮起了藍色的激光掃描條。
一道沒有任何聲線的電流女音響起:“請問是否要進入艦長室？”
李滄山聳聳肩，隨口回道:“是的。”
“好的，”電流女音得到答案後繼續道，“下麵開始核對身份，請申請進入者保持靜止，目光直視前方。”
頭頂的幽藍色光芒自上而下落下一直到腳尖，又自下而上掃描到兩人的頭頂。
“抱歉，無法識彆進入者身份，兩位無法進入艦長室。”電流女音冷冰冰道，“艦長室為飛船重要區域，隻有艦長有權進入艦長實施，請兩位申請進入者儘快離開。”
李滄山對這答案早已經習以為常，“你看，就是這樣，根本進不去。”
百裡辛默默向前一步走到了門邊，他雙手貼著門麵，手掌左右滑動，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機關。
李滄山歎了口氣:“沒用的，這麵門上什麼都沒有，沒有什麼機關，我已經把門上的每一個角落都找過了，再試試彆的辦……”
“哐當！”
一聲突兀金屬悶響，緊閉的金屬大門緩緩從中間分開。
李滄山張大嘴巴立在原地，還沒說完的話掛在嘴邊，又被他吞了回去，在喉嚨裡拐了個彎變了內容:“打，打開了？！”
“怎麼做到的？！辛神！”
百裡辛收回手，實話實說:“這門中毒了。”
“哈哈哈，”李滄山像是聽到了好玩的笑話，哈哈大笑兩聲，“你彆開玩笑了，你又不是什麼木馬病毒的，怎麼可能你一摸這門就無緣無毒中毒了？”
百裡辛:“……”
李滄山用亮晶晶的眼睛看向百裡辛:“你是發現了門上的機關對不對？”
“……”，百裡辛:“沒錯，我是發現了機關。”
李滄山:“我就說嘛！你肯定是發現了機關。你太優秀了，辛神，到底是什麼機關，我明明都找了很多次了，可我什麼都沒發現。”
百裡辛:“。”
有些人，彆人說真話的時候不相信，總喜歡聽彆人說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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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
【哈哈哈，有沒有一種可能，真的是木馬病毒？】
【辛神:我在跟你說實話，你卻以為我在講冷笑話。】
【辛神:我在隨口胡謅的時候，你卻以為我在說實話。】
【辛神仰天長嘯:為什麼大家都不相信我！！！】
【哈哈哈哈，主要還是太離奇，笑死，誰能想到好好的人會變成木馬病毒呢。】
【姐妹們！我有一個預感，艦長室裡一定有驚喜！】
【是什麼驚喜？】
【我猜是大佬。】
【？？？！】
【怎麼可能後有大佬，大佬怎麼可能乖乖地待在艦長室不出來？難不成是睡美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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