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樣子,這家夥還真是表裡如一,課堂上和私底下,似乎都沒有認真看過書呢。可是,為啥他這樣還能有那樣傲人的成績呢?林芮心中的疑惑更深了,甚至更加開始懷疑對方和自己一樣,是個穿兒。
想到此,林芮再也不能保持鎮定了,她伸出一根指頭用力戳了戳對方離她最近的胳膊。
捅一下,沒反應。
再捅一下,還是沒反應。
這家夥就跟睡死過去了一樣。
乾脆又伸手搖了搖,不知道這家夥是故意的還是真的睡死過去了,就是死活不搭理她。
林芮毛了,順手抓了文具盒裡的圓規,拿著針頭就衝人家的胳膊招呼了上去。
“哎喲!”這一聲痛呼可不是做假的,被圓規尖細的針頭這麼一紮,這家夥就算之前睡得再沉,此時也徹底清醒了。
他一臉睡眼惺鬆,略帶一絲怨氣地瞪著她:“乾嘛呢你?
林芮訕訕地笑了笑:“叫半天叫不醒你,隻好來點刺激的。”
王新白了她一眼,一副好男不跟女鬥的模樣,不打算搭理她,換了個背對著她的姿勢,又準備睡下了,這可怎麼行!
林芮趕緊把他一把掰了過來:“嘿嘿,彆睡了彆睡了,我問你點事兒。”
王新似是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把眼皮抬了抬:“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林芮氣鬱,這位的架子也太大了吧?頓時有些口無遮攔了:“我說你昨晚是去偷牛還是去偷人了啊?”
“偷人~”當那略顯單薄的唇裡輕飄飄懶洋洋的逸出這句話時,林芮有些微怔。
這種以己之矛攻己之盾的感覺,不太好,這分明是她林芮的專用台詞,如今被人堂而皇之地盜用,讓林芮覺得無比諷刺。
不過,為了弄清楚那最重要的事情,林芮決定好女不跟男鬥,暫時不跟他計較。
“咳咳,我問你個事兒。”林芮在腦子裡想了想,要怎麼才能暗示對方自己也是個穿兒,又能套出對方的話來呢?
這時,隻聽見轟隆一聲響,不多時,窗外就下起了瓢潑大雨來,都說春雨貴如油,這一場雨倒是下的及時。
林芮向外看了一眼,糟糕,這雨下得可不小,待會兒要怎麼回家呢?
正在莫名惆悵之際,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等等,下雨?!她忽然眼前一亮--有了!
98年讓她記憶最深的事情,莫過於大洪水了,這一年,可真是災難性的一年,什麼抗洪啊決堤啊之類的字眼,占據了她的腦海裡對98年的所有記憶,她甚至記得A市最大的那座橋,也就是他們上學必經的那座橋,也差點在洪水中被淹沒。算是她活了三十年以來,見識到的最大的一次洪水了。不過此時還是春天,所謂的洪水,要夏天才會到來。
林芮下意識地推了身旁又已經昏昏欲睡的王新一把,狀似無意地問:“欸,你說這樣的雨下上十天半個月的話,會不會發大洪水呢?”
這是很無厘頭的問題,若對方不是個穿兒,頂多會以為她有妄想症,罵她一句神經病,並不會如何引以為意,但是林芮卻相信,若對方真的跟她一樣是個穿兒的話,那麼,她這話的涵義,對方一聽就會明白。
“誰知道呢,沒準兒今年夏天真要弄個洪災呢。”王新的回答輕描淡寫,甚至話音未畢,就乾脆地扭過頭去,繼續去和他的周公喝茶下棋,隻留下林芮瞠目結舌地怔怔看著他的背影。
他真的知道今年要發生的大洪水?
他這算是在暗示自己,他真的有可能是個穿兒麼?
林芮的心中忽然有些小興奮起來,如果身旁這位同桌也跟自己有同樣的際遇,那,自己算不算還能有個前輩呢?向他討教討教重生的經驗,也許也不錯呢。
不過,林芮還是決定不能再像昨天那麼魯莽,她還得再試探試探。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林芮不動聲色地從王新的桌子上悄悄地扯過他的作業本,準備再從蛛絲馬跡尋找一下線索,這一刻,林芮忽然有種當福爾摩斯的小小刺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