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伯伯,李老師現在在家裡還是去醫院了,你把病曆給我瞅瞅?”
葉佩望著窗外的風景,見小鎮快要到了,回頭問起了李老師的病情。
老金就從他懷裡拿出了一張檢查單子,眼裡又有些濕潤:
“這個點應該去醫院了,我……之前還以為她真的去家教,昨晚看她回家笑容滿麵的樣子,我都就知道她怕我擔心……怪我沒用啊!”
“佩丫頭,來找你這事我都沒跟她說,都是我們自作主張的,你李老師不知道。”
似乎有些難為情,老金說道最後低下了腦袋。
葉佩卻拉住了老金滿是厚繭的手,安慰他:
“出了事情當然要告訴我,李老師待我有恩,我幫忙也是應該的。”
葉佩這麼說完之後,燕子爸還有其他幾個村民都憨憨笑了,誇葉佩出息。
然而車子進城沒一會兒,路過單子上的第二醫院卻沒有停,葉佩還沒出聲呢,老金就開始喊司機:
“師傅,你走錯路了啊,剛才那醫院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不管李老師在不在醫院,他們都可以去問問醫生具體情況,畢竟李老師說不定本人還不肯說。
而有葉佩在,老金也不用擔心自己聽不懂這個病情。
然而老金的話剛落,車子卻停在了鎮上一戶裝修還算時髦的人家門口。
“老金啊,其實你媳婦沒病,那病例是我們讓打印店的人改的遲金寶他爸的那張。我們去接葉佩,不過是想要把她帶回家,畢竟遲家與水泥廠廠長張根發的婚事到了說好的年歲,遲家想找人,怕葉佩不肯回家。”
“金伯伯對不住了啊,不過你們放心,你們這一趟我們不會白讓你們走的,一會兒每人跟我領一萬塊錢,辛苦你們了。”
當司機的瘦高個說完話的時候,遲金寶也顛著圓滾滾的身體出了洋房,旁邊還跟著一個同樣啤酒肚眯眯眼的中年男人,以及遲金寶媽媽王香。
“什麼!你們說我老伴沒得病!”
老金傻眼了,腦子裡一團亂有些不清楚情況。
燕子爸原本有些氣憤遲金寶的騙局,但一聽有一萬塊錢,到嘴的氣憤就有些說不出口。
畢竟在他們農村,一萬塊可是一大筆錢,他女兒馬上就要上大學了,家裡好不容易出了個大學生,但是他家卻還在為學費發愁。
燕子奶奶還想叫燕子輟學打工,就他倆口子不舍得女兒吃苦。
另外的一個遲三毛的爸爸眼神卻有些閃爍,顯然他是清楚情況的,之前不開口就是怕說漏嘴。
葉佩的保鏢想要護葉佩離開,葉佩卻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遲金寶,我現在可是未成年人,你把我拐來嫁人,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遲金寶聽到葉佩的話卻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你過幾天就要生日了,到你生日那天張再要了你就不算犯法啦,這之前你就老老實實給我呆在張家,哪兒也不許去。”
葉佩聽了遲金寶的話,眯了眯眼:
“你們想要非法拘禁我,還想強買強賣?我現在可不是你遲家的人,你告訴我,你收了人家什麼好處?”
葉佩原本以為這就是遲金寶後媽為了20萬的彩禮,但她這一問下,遲金寶眼神卻飄忽了一會兒又耿著脖子道:
“遲家養了你十七年,你識相地把手裡的錢交出來,到時候你嫁了人我們還能當你娘家人讓你依靠,不然的話你就一輩子在張家呆著吧,死活我們都不會管你的!”
遲金寶說完這話,就給司機瘦高個與遲三毛爸爸使了個眼色。
於是心有貪欲的兩個男人就從駕駛座與副駕駛座下來,想要擒住葉佩,麵包車的門被拉開,然而兩人還沒近身,就被葉佩的保鏢踢到了地麵。
瘦高個與遲三毛爸爸狼狽爬起來,卻有些不敢上前。
“窩草,叫你們抓人回來怎麼還讓她保鏢也上車,你們乾什麼吃的?”
遲金寶有錢以後,越發豪橫起來,說起話都一股子土財主味道。
“老金、燕子爸你們也幫幫忙啊,一萬塊錢呢!半年的工錢……燕子爸你想想你女兒的學費,老金你想想兒子的彩禮錢!”
葉佩後媽王香見到這個情況,也扯開了嗓子吼起來。
然而老金卻卷起了袖子瞪圓了眼:
“你們遲家騙人就算了,還要……還要這樣坑閨女,就算她不是你們親生的,養條狗還有感情呢,當年佩丫頭給你們當牛做馬的,什麼恩情也都報了,你們還好意思要她錢,還想逼人嫁給這個年紀可以當她爸的老男人,你們哪裡來的臉?”
也不知道是不是憤怒激發了老金的潛力,他懟人的時候完全沒平時見外人的木訥。
葉佩嘴角微微一勾,心想老金與李老師生活多年,其實內心肯定不是愚笨的,隻是平時什麼話都藏在心裡,不說而已。
“燕子爸,老金不要錢,但你閨女的前程你不要了嗎?”
王香眼尖,見老金說話的時候燕子爸還在猶豫,於是開始拾掇人。畢竟在王香看來,葉佩也就帶了一個保鏢,但是他們這裡這麼多男人呢!
說完話,王香還吆喝了張根發一聲:
“根發啊,你瞧瞧我這閨女多水靈,20萬都是便宜你了,還不趕緊幫忙把人扣下?”
然而老金卻叫醒了心裡開始蠢蠢欲動的燕子爸:
“燕子爸,你可不能聽王香的話啊,燕子高中的學費還有佩丫頭的讚助呢!也是老李叫我彆說,其實咱們村裡的新學校,圖書室,還有三個村的新馬路那都是佩丫頭出錢造的,你要是幫了王香,那肯定要下地獄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