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程歸遠立刻讓偵探將這件事查個清楚,他想要知道五年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程鬱是不是真的沒有受到傷害。

但是這件事畢竟已經過去五年了,想要查清楚並不容易,程歸遠也沒有報太大的希望,他也沒有考慮好這件事要不要與程鬱說,要是說了,又該怎麼與程鬱開口。

程歸遠輕歎了一口氣,本以為程鬱回來後,他也不再提與安錦然任何相關的話,他們就能這麼開心融洽地相處下去。

偏偏多出一個白晨來,程歸遠後悔自己當年招秘書的時候怎麼就從那麼多人中挑了白晨,他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在翻簡曆的時候,安錦然對自己說了句這個人他認識,能力不錯,他才會在麵試中對白晨多關注了些,最後確定了他。

如今這樣的局麵早在幾年前安錦然還活著的時候就已經做下了鋪墊,埋下了伏筆,如果之前他能夠多注意一下白晨對安錦然的偏執,多考慮一些,那麼至少他也不會將與程鬱有關的事交給白晨來助理,以至於蹉跎了五年之久。

程歸遠喝了一杯茶水,壓了壓心中的火氣,他拿出手機,給程鬱打了通電話,在得知程鬱今天晚上就能到雲京了,心裡才微微好受了一些。

程鬱與盛柏年已經上了回雲京的高鐵,兩個人的座位是緊挨著的,程鬱靠窗,盛柏年靠著過道,兩個人無比接近,卻又無話可說。

程鬱與盛柏年已經錯過五年,程鬱也不奢望在短短的幾個月裡,和盛柏年再發展出一段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的蕩氣回腸的愛情故事,他唯一想要同盛柏年交代的,就隻有程嘉言的事,可這件事,他又不敢輕易告訴他。

盛柏年跟自己說他與安錦然並沒有什麼關係,他相信他說的話,隻是盛柏年如今沒有過去的記憶,很容易受到周圍人的影響,就像他一回國,就去了墓園看望安錦然。

隻要安錦然不回來……

隻要他不回來。

可這件事誰也無法向程鬱保證。

盛柏年不知道程鬱心中想著什麼,他隻是安安靜靜地看著他,耳邊喧鬨的聲音好似都消失了,這裡隻有他們兩個人,誰也不會來打擾,有那麼一瞬間,盛柏年甚至希望這趟列車永遠不要停下來。

這輛列車快速地行駛著,車窗外麵的景色在眼中不斷地變換,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時間好像過得特彆地慢,程鬱半闔著眼,過了一會兒,眼皮就完全耷拉了下來,睡了過去。

盛柏年側頭看了他一會兒,抬起手,輕輕將他額前的發絲撥到一邊,睡夢中程鬱絲毫沒有察覺。

等到程鬱醒過來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他沒想到自己這一覺能睡這麼長的時間,身邊的盛柏年依舊坐在這裡,好像這麼長時間一直都沒有動過。

列車到站了。

下車後兩個人就分開,程鬱回頭看了一眼,盛柏年還站在原地,正看著自己。

程鬱嘴唇微動,好像說了什麼,盛柏年沒有聽清,又看到程鬱抬起手,對他揮了揮。

盛柏年望著他,熙熙攘攘的人群從程鬱的身旁經過,遠處的摩天大樓霓虹閃爍,眼前的這一幕似曾相識,他卻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

如果程鬱在大學的時候是他的學生,怎麼可能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額角泛起一陣針紮般疼痛來,盛柏年一動不動,直到程鬱的身影從他的視線中完全消失。他才收回了視線,上了車。

程鬱的身影依然在盛柏年的腦海中盤旋,在一個刹那,腦中有畫麵一閃而過,好像是在大學的課堂裡,自己站在講台上麵,有遲到的學生從後門偷偷探出一個腦袋,看到他又立刻把腦袋收了回去。

他心中好笑,拿著粉筆轉過身去,再轉過來的時候,教室的最後一排就多了一個青年。

教室裡一百多個學生,他的注意力卻幾乎全部放在了青年的身上。

青年大概是昨天玩得太晚了,又或許是對這一門課真的沒什麼興趣,隻聽了一會兒就昏昏欲睡,趴在桌子上,陽光落在他的臉上,他抓起一本書翻開蓋在腦袋上,擋住了陽光。

盛柏年的嘴角不自覺露出一點笑意來,可惜這些畫麵很快地如泡沫一下破裂,眼前什麼都不剩下。

坐在前排的助理看見盛柏年臉上的笑容,心中疑惑老板這是乾什麼去了,合作都泡湯了,人還能笑得這麼高興。

皓月當空,清風襲人。

程家彆墅的外麵,程嘉言早就站在門口等著,見到程鬱從出租車上下來,嘴裡叫著爸爸爸爸,邁著兩條小短腿,向著他衝了過來。

程鬱一把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程嘉言摟著程鬱的脖子,腦袋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然後對程鬱說:“爸爸放我下來吧。”

程鬱抱著他顛了顛,問他:“怎麼啦?”

“放我下來啦,我自己走。”

程鬱大概知道程嘉言是不想自己太累,便將程嘉言放了下來,牽著他的小手,往彆墅裡麵走。

程歸遠站在一旁,笑嗬嗬地看著他們父子兩個的互動,問道:“回來啦?吃飯了嗎?”

程鬱搖了搖頭,於管家便道:“那正好家裡也沒吃,一起吃吧。”

飯後,程歸遠剛想跟程鬱說說話,就被公司的一個電話給叫走了,程嘉言收拾著小書包準備明天上學去,程鬱坐在沙發看著他樓上樓下的忙活。

於管家在廚房裡切了一點水果端到茶幾上,問了下程鬱這兩天在羅家溝怎麼樣,程鬱也都是撿好的說給他聽,等程鬱說完後,於管家跟他說:“你走的第二天,盛柏年盛先生打來電話,要你的聯係方式,我們不知道你的意思,便什麼都沒跟他說。”

程鬱歪了下頭,倒是沒想到盛柏年竟然還會往程家打電話,他要是早知道有這麼一天,當初在伊頓幼兒園的時候拒絕自己乾什麼啊。

程鬱放下手裡吃剩下的牙簽,問於管家:“於叔你跟他說我去羅家溝了嗎?”

於管家搖搖頭,笑著對程鬱說:“我什麼也沒有說。”

那就奇了怪了,那盛柏年是怎麼知道自己是去了羅家溝。

他去羅家溝找自己,找自己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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