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是說自然現象的話,它肯定是回不去了,但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不是在用這片葉子指代什麼,”盛柏年頓了一頓,他很怕程鬱是在用這片葉子來隱喻兩個人間的關係,隻能對程鬱說,“所以我便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了。”
程鬱笑了一笑,繼續說:“即便給它重新用染料塗成鮮豔的綠色,將它用膠水固定到樹枝上麵,讓它像其他的葉子一樣,留在它們中間,它會比其他的葉子更鮮豔,可總有一日它還會落下的。”
“到時候染料會褪去,它一樣會在土中腐朽。”
盛柏年肯定程鬱的這番話中另有所指,卻不懂他在表達什麼意思。
程鬱也沒想著盛柏年能夠明白,他將掌心裡的那隻葉子吹落下去,轉移話題,問盛柏年:“以後如果我不在了,你還會遇見其他喜歡的人,是嗎?”
“程鬱……”
程鬱打斷他的話,繼續說道:“如果不是在平海又遇見了我,你肯定也會覺得自己喜歡的人是安錦然,而我就是那個殺死安錦然的凶手。”
盛柏年抿著唇,程鬱或許說的是對的,畢竟那個時候他身邊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地覺得五年前,他與安錦然之間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所有人都覺得安錦然的死與程鬱有脫不開的關係。
“而現在,即便安錦然已經不在了,還有一個葉錦,他也很喜歡你的,是吧?”
“我與葉錦——”
“那天在白熊灣沙灘上,我都看到了,你也看到我看到了吧。”然後你頭也不回地離開,縱然現在他與葉錦之間還沒有什麼,可是以後呢?
“那天我……”盛柏年話至嘴邊,又說不出來。
“所以我總也沒有辦法信任你啊。”程鬱輕輕歎了一口氣,嘴角噙著的那一抹笑容帶著說不出的苦澀。
“程鬱,你不放心我與葉錦見麵說話,不放心我是不是真的不在乎安錦然,可我也同樣在意程嘉言的母親,程鬱,如果你能不離開……”
程鬱搖了搖頭,他或許知道盛柏年想要說什麼,可是這個要求太難了,他已經沒有辦法做到了。
更何況五年前的盛柏年自己都沒有做到,現在又憑什麼來要求自己呢。
不過,盛柏年口中的離開是他選擇與另外一個女性成立自己的家庭,而程鬱所說的離開卻是徹底地、永遠地離開這個世界。
盛柏年的目光黯淡下來,他覺得自己這麼長時間的糾結好像一場笑話,如果程鬱還要去那個女子在一起,重逢後又何必再來招惹自己。
盛柏年起身想走,卻被程鬱一把拉住。
“你彆動,”程鬱靠在盛柏年的肩膀上,他合上眼,對盛柏年說,“我這兩天沒怎麼休息,我想睡一會兒。”
盛柏年聽後,猶豫一下,還是在長椅上坐好,不久之後,程鬱的呼吸聲就均勻了下來,盛柏年沉默地坐著,很久以後才側頭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程鬱,
他濃密的睫羽下投了一片小小的陰影,有些葉子從頭頂被吹落,落在他的肩頭,盛柏年又伸手將他肩上的落葉拂去,這樣的畫麵似曾相識,好像帶著一點青檸的香氣,在他夢中出現的苦澀回憶完全不一樣。
盛柏年仰起頭,看著天邊的浮雲,程鬱的心裡藏著秘密,他卻不知道這個秘密究竟是什麼。
他小聲問程鬱:“程鬱,你總想要我的保證,可是,這樣未免太不公平了些。”
程鬱沒有回答,即使他並沒有完全睡著。
五年前,他的不告而彆就是公平嗎?
在感情裡,哪有那麼多的公平可言?
不遠處遊樂園中的吵鬨漸漸遠去,天地廣闊,好像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這樣倒也不錯。
這段時間喬華的熱度不斷上升,同為男團成員的葉錦的熱度便有所下降了,而從六七年前安錦然的走紅開始,他所使過的營銷手段漸漸也娛樂圈中也成為大家常用的手段,所以現在葉錦再用從前的那些手段已經沒有那麼好用了。
看著葉錦每天為自己的曝光度與流量發愁,趙毅翰提出一個想法:“要不讓媒體爆幾張我們在一起的照片?”
“爆我們的照片?”葉錦皺著眉頭,有點猶豫,要是從前的安錦然,爆出與趙毅翰一起出入酒店或者餐廳的照片自然是沒有問題的,隻是現在他的身份成了葉錦,每次隻要他和趙毅翰的照片被爆出來,網上總會出現一些很不好聽的聲音。
“到時候再澄清一下就好了,”看葉錦還是有些猶豫,趙毅翰補充道,“就說,我看到你就想起從前的一位老朋友,所以對你比較關注,在了解你的為人後,我很欣賞你。”
葉錦想了想,這樣也不是不可以,思量許久後,終於是點下了頭。
趙毅翰得到葉錦的同意後,心中依然還不很高興,從前葉錦還是安錦然的時候,他隻要稍微靠近他一點點就心滿意足,但是現在他總想要得更多,希望在葉錦的眼中隻有自己一個人的身影,希望盛柏年徹底從葉錦的世界中消失。
很快趙毅翰與葉錦一同出入酒店的照片就被爆了出來,之前就有些似是而非的言論,這一回葉錦剛才自己買了水軍,使勁兒的往自己的頭上潑臟水。
搞得路人都看不下去了,紛紛出來為葉錦仗義執言,還有人聯係起之前葉錦被白晨捅刀的事,覺得這個年輕人可太慘了點。
而就在眾人對葉錦的同情到達頂峰的時候,又有人爆料說葉錦之所以會被全網黑,是因為有人想用他來轉移大眾視線,並且暗戳戳地指出這個人多半是被公司冷藏在家摳腳的喬華。
喬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