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鬱回來的時候, 就看著程嘉言背對著盛柏年,手裡捧著水杯,一副在生悶氣的模樣, 而盛柏年則在旁邊托著下巴看他,心情好像還不錯。
程鬱走過去, 在程嘉言的身邊坐下來,“這是怎麼了?”
程嘉言不假思索地就向程鬱告盛柏年的黑狀:“他說他不喜歡我。”
他的小算盤打得很好,想著隻要讓程鬱看到盛柏年對自己不好,他就不敢把自己一個人留在國內, 出國的時候會把自己也帶上。
程鬱並不完全相信程嘉言的話, 畢竟就算盛柏年在心裡真對程嘉言有什麼不滿,也不會說出來,他抬頭看著盛柏年, 挑了挑眉,似乎在詢問盛柏年原因。
盛柏年摸著鼻子, 有些尷尬地說:“是他先說他不喜歡我的。”
程鬱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是這麼一個開頭, 這倆人怎麼跟兩個小學雞似的。
不過程嘉言還沒上小學, 跟盛柏年中和一下, 說不定還真是兩個小學雞。
程嘉言也似乎也覺得有點羞恥,他捂著臉鑽到程鬱的懷裡。
程鬱拍拍程嘉言的肩膀,程嘉言以為爸爸是要安慰自己,便抬起頭來, 結果卻是聽到程鬱對自己說:“假發快掉了。”
程嘉言:“……”
他嘟著嘴從程鬱的懷裡起來, 坐直了身體, 把頭上的假發也正了正, 裝作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模樣。
“怎麼認出我的?”程鬱向盛柏年問道, 這一路上他也遇見了好幾個熟人, 但是完全沒有人認出他來。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有點熟悉,所以停下來,”盛柏年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看著有點像你,但是不知道你要做什麼,所以也沒敢出聲叫你。”
程鬱點頭,喝了一口水,對盛柏年說:“這兩天外麵不太安全,所以就打扮了一下。”
盛柏年也猜到會是這樣,他的目光停在程嘉言的身上,想笑又忍著沒笑,問程鬱:“怎麼想著把他打扮成這樣?”
聽到盛柏年說起自己,程嘉言懶洋洋地撩開眼皮,看了盛柏年一眼,又把眼皮垂下,使勁吸了一口酸奶,杯子裡的酸奶一下子沒了大半去。
“我本沒想帶他出來的,可他非要跟著,就跟他說必須打扮成這個樣子才能出來,”程鬱笑著摸了摸程嘉言的腦袋,“沒想到他寧願穿小裙子,也要跟我出來。”
盛柏年打量了程嘉言一眼,他現在這樣穿著小裙子還挺好看,並沒有什麼違和感,如果不是怕這小孩要生氣,他早就掏出手機,對著程嘉言拍一通了,盛柏年想了想,最後隻是叮囑程鬱說:“這段時間儘量少出門。”
“我知道。”
兩個人說話間,服務生已經將飯菜端了上來,一時間三個人吃著飯,都不再說話了,盛柏年沒什麼胃口,隻是吃了幾口,就將手中的餐具給放了下來,等到程鬱吃完後,盛柏年又一次開口問他:“你什麼走?”
“八月十幾號吧。”程鬱道。
距離現在隻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盛柏年不知怎的,突然想起自己的生日好像也在八月,隻是這件事此時與程鬱說出來並沒有太多的意義,他動了動唇,隻是問程鬱:“什麼時候能回來?”
程鬱搖搖頭:“不知道。”
盛柏年心頭莫名一涼,程鬱究竟是為了什麼要到國外去,原因說不出來,什麼時候回來也說不出來,會不會像自己那樣,一走便是幾年,再也不回來。
不會的,程鬱還有程嘉言,他不在意自己,總不可能也不在意程嘉言,盛柏年有些無助地安慰自己,程鬱在國外的時間不會太長的。
程鬱沒有與盛柏年說再多,他帶著程嘉言起身,說了一句:“我先回去了。”
程嘉言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仍然坐在自己位子上的盛柏年,盛柏年安靜地看著他,見他回過頭來,還對著程嘉言笑了笑。
程嘉言立刻轉過頭去,等到他與程鬱進了電梯後,他小聲叫程鬱:“爸爸……”
程鬱低頭看他:“怎麼啦?”
因為電梯隻有他們兩個人,程嘉言說話便沒有顧忌,他問程鬱:“那個盛叔叔如果是我爸爸,為什麼他從前從來沒有出現過?”
程鬱沒想到程嘉言會問自己這個,他沉默片刻,對程鬱說:“……他在國外。”
程嘉言依舊不解,他繼續問道:“為什麼要去國外?沒有和我們在一起?”
程鬱道:“他好像出了一場意外,忘了一些過去的事。”
程嘉言扯了扯嘴角,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嗬,渣男。”
程鬱:“……”
這孩子都在哪裡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