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頃:“……”
“什麼男的?”夏渝州抓著一把狗牙蹦過來。
司君看看他粘著口水的指縫, 再看看自己沒有戴手套的手, 拿著手帕不知所措。
“男的, ”何頃伸出細長的手指,點點夏渝州再點點司君,用嬌嬌柔柔的少女音說,“你們兩個臭男人, 沒一點用,還是香香軟軟的小姐姐好。”
小姐姐……
夏渝州看看他貼了水鑽的長指甲, 又看看那幾乎短到大腿根的豹紋裙:“你怎麼還惦記小姐姐?”
何頃換回了青年音, 粗聲粗氣:“我一個直男, 為什麼不能惦記小姐姐!”
他, 何老三,女裝、偽聲、吸男人血,但他是個直男,比埃菲爾鐵塔還直。
“……行吧。”夏渝州無言以對, 而後看向司君,想提醒他狗已經殺完,把凍結的能力收起來不要浪費了。
司君在他看過來的一瞬, 便低頭用手絹擦拭佩劍, 劍尖的光芒已經收斂。
夏渝州話沒說出口,咂咂嘴:“那什麼, 這裡有六顆牙,咱們一人兩顆。這三隻狗怎麼不會變蚊子?”
話音剛落,“嗡”地一聲齊響, 幾十隻蚊子忽然出現在空間中,更有無數黑色光點從狼人身上逸散。何頃驚呼一聲:“哎呀,忘了燒了,快點快點。”
這個空間比較小,隻有庭院和庭院牆頭外的上空。密密麻麻的蚊子騰空而起,遮天蔽日,比在ABO廣場那次看著還要刺激。因為離得近,且沒地方跑。
巨大的蚊子可不像狼人那樣對東方種敏感,無差彆地衝著三人飛來。
夏渝州揮劍,寒光隨著劍身橫著劈出去。西式佩劍隻能一隻一隻戳,他這傳統寶劍卻是可以放大招橫劈側砍的,讓吹毛斷雪的寶劍來殺滅害蟲吧!
“呼——”寶劍穿過蚊子身體,劈了個空。
用力過猛,寶劍刹不住車,狠狠劈在地上,將一塊地磚劈成了兩截。“怎麼回事?”夏渝州踉蹌了一下,大蚊子揮動翅膀,仿佛在嘲笑他不自量力。尖尖嘴衝著他俯衝而來,又在距離他半米遠的地方戛然而止。
司君重新揮劍,大蚊子紛紛落地。
“你這劍殺不了病蚊啊,”何頃甩手,變出一把武器,“殺狼人還不錯。”
夏渝州無法,隻能拿出含山氏的佩劍,一個一個戳蚊子:“你這個狼牙棒不錯啊,借我一個用用。”
不同於含山氏那華而不實的佩劍,南國氏的武器瞧著就實用很多。那是一把像劍又像狼牙棒的東西,確切地說,好似殺豬賣肉的磨刀棍安上了鐵刺。砸、劈、砍都可以,用起來很是爽利。
“什麼狼牙棒,”何頃優雅地轉動手裡的武器,給他看精致的玫瑰手柄,“這是玫瑰刺!”
南山氏的家徽是帶刺玫瑰,這武器也是家徽變的。不同於含山氏的一對袖扣,玫瑰刺是單隻的,沒有多餘的借給夏渝州。
於是,夏渝州隻能繼續苦哈哈地挨個戳刺。
一茬蚊子還沒殺完,另一茬又變成了。三隻狼人屍體,源源不斷地冒黑光,更糟的是司君的“凍結”能力到時間了。
“嗡——”失去了壓製,蚊子們立時活泛起來,囂張無比地升空。小小的庭院空間,頓時被黑壓壓的蚊子遮住了穹頂,連天上的銀色月光都透不進來了。
夏渝州側滑一步,抬手戳破一隻撲向司君的蚊子肚,橫劍護在司君身前。他記得上回司君用完這種能力就反應遲鈍了一會兒。
司君看著擋在身前的背影,眸色微暗,喘息兩下喊道:“何頃!”
“哎,知道。”何頃咬牙,揮動手裡的玫瑰刺,豔紅色的光芒自尖刺上紛紛透出,瞬間鑽進所有蚊子的身體。
夏渝州期待地仰頭看去,等著蚊子紛紛掉落的壯麗景觀。然而並沒有……
那些蚊子還在持續飛行,但不再有目的地攻擊,而是如沒頭蒼蠅一般開始胡亂飛行。夏渝州眼睜睜地看著離他最近的一隻蚊子,與水平麵呈四十五度角斜著身子,墜機一般地撞向地麵。
“哎呀,就說沒有你家的‘鎮靜-凍結’好用。”何頃抱怨著,追著那些宛如喝高了的蚊子捕殺。
“這是什麼能力?”夏渝州戳蚊子,晃晃悠悠的蚊子對於他的接近並沒有感覺,還在我行我素地表演空中特技。
司君緩過勁來,提劍開始殺蚊子:“混亂,他家的能力是傾心,到鏡中就是混亂。”
這話說得忒簡略,但從上學時候就習慣司君講題模式的夏渝州,立時就明白了。血族的能力,跟他們自己血牙的毒液功能有關。
司家的毒液是“鎮靜”,到了鏡中就會擴展為“凍結”,讓蚊子動作變慢;何家的毒液是傾心,到了鏡中就擴展為“混亂”,讓蚊子對環境的認知不清暈頭轉向。
混亂的蚊子雖然不好捉,但三人合力,還是在三分鐘內將蚊子殺光了。何頃將一盒火柴扔給司君:“你來吧,我手軟。”
司君接過火柴,點燃一根,彈到狼人屍體上。火星沾染到黑色的血液,立時燃燒起來。
鏡中一時安靜了下來,隻剩下火焰燃燒的嗶啵聲。何頃撿起自己的高跟鞋:“下次殺了狼人趕緊燒,我寧願不要那些蚊子嘴,累死了。我們家這能力,簡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