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身形單薄, 手持纖細佩劍,狗臨台下而不懼。振臂高呼,頗有萬夫不當之勇。
幾隻巨獸也感覺到了這種難得的勇氣, 決定給他表現的機會,咧唇呲牙, 一擁而上。
站在陳默身邊的兩名血族少年, 顯然欣賞不動這種英雄氣概,司橫橫雙手握劍下意識的閉眼, 白星望直接躲到了陳默身後:“啊啊啊!”
周樹也被這中二行為震住了, 咬破指尖將血抹在劍身上,橫劈一劍劃過巨大的狗尾巴。本來這招要是速度夠快,可以同時吸引三隻狗, 奈何周樹作為一名電競運動員,並不具備通常意義上運動員的超常體能。奔跑速度過慢,隻打中了一隻狗。
“吼——”狗尾巴被劃傷,那隻狗直接人立起來,原地掉頭。巨大的身體不夠靈活, 撞到了奔跑的同伴,高台下的巨獸亂成一團。
陳默淡定依舊,抓住白星望的手, 用世外高人的語氣囑咐:“我給你的武器抹上血,你去驅趕它們。”青羊氏的武器, 是雕刻著重瓣薔薇的九節鞭。長長軟軟的一根,用來趕狗剛剛好。
“你說啥子?”白星望不可思議地張嘴, 露出兩顆貼了膜的小尖牙。他,一個弱小無助可憐的血族,去驅趕強大有毒瘋狂的狼人?開什麼國際玩笑,狼人會把他活撕了的!
“沒有楊柳枝,你這九節鞭也能用。”陳默也想學阿叔咬破手指,然而他還沒有長出血牙,一邊是晃悠的人類牙齒,一邊是掉了牙的空槽,便伸到白星望嘴邊,“咬一口。”
白星望哭喪著臉,試圖拒接:“我家吃素的。”
司橫橫捏住陳默的手:“我來吧。”得到陳默的同意,立時在他指尖咬了一口。
尖銳的血牙戳破了白皙的指尖,並不疼,甚至剛剛奔跑磕碰的地方都感覺不到疼了。陳默頓時更有乾勁,擠出指尖血,直接擼到九節鞭上,而後又給司橫橫的劍上抹了層血。
“轟——”一隻巨獸衝過來,前爪扒著高台張開大嘴。
這高台是映著馬路對麵的報刊亭,落腳地方狹窄且不穩當。被這麼一撞,三晃兩晃,直接把白星望給晃了下去。下麵有巨獸張著嘴,等他直接掉進嘴裡好嚼吧嚼吧吞了。
“啊——”白星望嚇得大叫,不得不甩動鞭子。帶著鮮血的九節鞭,狠狠抽在巨獸鼻頭,發出清脆的“劈啪”聲。抹了鮮血的鞭子,像是帶了什麼魔法加成,直接將巨獸給抽得倒仰過去,嘶吼著打滾後退。
白星望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手裡的九節鞭:“我這麼厲害的嗎?”
周樹衝過來,拉著還在發呆的白星望閃身躲避。另一隻衝過來的巨獸一頭撞到報刊亭上,把上麵的倆人也給撞了下來。撞暈的巨獸爬起來甩甩腦袋,被抽的那個也緩過神來再次上前,剛才還在蹦跳的血族卻不見了。巨獸們用力嗅聞,試圖找出躲起來的血族。
四人躲避在報刊亭後側,陳默壓低聲音對司橫橫道:“你們司家不是有凍結能力嗎?快凍一下!”
司橫橫皺眉:“我的能力才剛剛開始練習,沒有領主的那麼好用。”
“有總比沒有強。”陳默快速給幾人分工。白星望驅趕,司橫橫凍結,周樹做先鋒衝刺,他則用來吸引巨獸的目光。
周樹拍拍大侄子:“可以啊。”
陳默:“我這是戰術分析,指揮還得靠您。”
戰術分析?指揮?周樹眼前一亮,對啊,當做打遊戲的話,就好辦了!
正說著,一隻巨大的狗頭突然從側麵伸過來,跟四人大眼瞪小眼。
“我艸!”周樹拉著小朋友們快速後退,“小白走上路,把狗都趕到右邊;小司等狗撲過來的時候凍結;小默站到上麵去,我在背後突襲!”
遊戲戰場上輕車熟路的周樹,迅速製定了計劃,安排四人各司其職。
“衝!”
裡麵打得熱火朝天,外麵的人心急如焚。
夏渝州著急過去幫忙,卻被捕狗隊的人阻攔。遠遠瞧見一抹倩影從拐角處走來,紅裙高跟鞋,嫵媚妖嬈,何頃!趕緊推推司君,司君也瞧見了何頃,抬手示意他去鏡中幫忙。
何頃點頭,提起裙子小心翼翼,“噠噠噠”往玻璃幕牆邊走,被捕犬隊一把抓住:“小姐,這裡還沒有排查完,請稍等。”
司君:“……”
夏渝州看著被隊員拉扯過來跟他們站在一起的何頃,很是無語:“姐姐,您踩著大高跟是生怕彆人聽不見嗎?”
“我就穿著這個,有什麼辦法,”何頃撇嘴,用手指戳夏渝州肩膀,“不要叫我姐姐,我比你小的。”
他說這話用的青年音,嚇了旁邊沉迷看大片的捕犬隊員一跳,驚奇地打量何頃。重點是年齡嗎?重點明明是性彆問題吧。
“看什麼看?沒見過啊。”何頃扶了扶顫顫巍巍的假胸,剛才跑太快導致胸貼下垂,彎腰拽拽給自己擠一個溝。
夏渝州沒眼看,悄悄拉了一下司君的衣袖示意他先頂著,自己從旁邊繞過去。司君輕輕搖頭,直接拉著他離開,打算開車繞到後麵去避過這些捕犬隊。
何頃看到他倆要走,也扶著胸跟過來。
“小夏!”一名騎著電車的女子路過,驚喜地叫住夏渝州。
夏渝州生無可戀地回頭,來人正是白天剛剛見過的袁姐,深吸一口氣笑道:“袁姐啊,這麼巧。我們還有事,得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