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心疼地摸摸他的頭,為暑假沒能去陪他而抱歉。
夏渝州:“嗨,你去做什麼,弄不好就燎我爸的毛了,適得其反還耽誤學習。”
之前悄悄跟媽媽說過跟司君談戀愛的事,她隻猶豫了半天就同意了,還說等狂災過去了帶司君來見見。但爸爸明顯是不讚成的,剛漏了一點口風就暴跳如雷。現在媽媽剛過世,他要是帶著司君回去,這不是戳父親肺管子麼。
再者,司君這個暑假有一個特彆重要的研究課題做結尾。這個課題是與外國一所名校合作的,如果順利,課題結束司君就能靠著這份成績前往名校做一年期的交流。這是非常難得的機會,夏渝州也不想耽誤他。
司君輕輕環住他:“等十一放假,我們悄悄回去看看。”
夏媽媽在醫大附院做醫生,因為醫大附院在狂災爆發之前就毫無準備地接收了大批病人,導致那裡成了高危地區。那邊一直封鎖著,不讓普通人進去。之前他倆報名去做誌願者,也是想借機去看看媽媽,結果被分到了233醫院。
至到夏媽媽去世,司君也沒見到真人。
夏渝州吸吸鼻子,把臉重新埋到司君懷裡,將溢出的眼淚蹭到他的白襯衫上。
得到一通安慰,夏渝州打起精神回到了課堂,迎接新的學期。那本是他最難熬的時光,有了司君的陪伴,當真好過了許多。
“哎,你們聽說了嗎?咱們校草名草有主了。”
剛進教室,夏渝州就聽到這麼個八卦,禁不住繃緊了身體。難道他倆摟摟抱抱被人看到了?不應該呀!他們約會那地方很少有人出沒,就算個彆人看到他們抱在一起,兩個男生鬨著玩也能解釋,不至於這麼言之鑿鑿地被說戀情。
豎起耳朵仔細聽。
“你說司君?不可能吧,什麼天仙能拿下他呀。”
“真的,我的消息來源絕對可靠。就是臨床院的係花,叫甄美麗的。”
“她?她不是張有錢的女朋友嗎?”
張有錢是學校有名的富二代,原名叫什麼不得而知,大家都叫他張有錢。概因這位仁兄過於高調,不住校,每天開法拉利跑車來上課。每每路過教學樓前的小停車場,同學們都忍不住“嘖嘖”感慨一聲“有錢”。這位同學除了法拉利上下學之外,還有一樣豐功偉績,就是上個學期追求甄美麗的事。
粉氣球大彩帶,紮滿了整個宿舍區的空地,點燃的心形蠟燭幾乎繞場一周,弄得想回宿舍的同學都沒地方下腳。宿舍管理員不知道被他多少錢買通了,竟然沒有過來喝止,弄得女生宿舍樓裡怨聲載道。最後不知哪位兄台神來之筆,報了火警,119過來直接清場,還把有錢哥批評教育一通。
後來張有錢就跟人宣布,說甄美麗是他女朋友。
八卦,在忙碌的醫院學生中間生存時間有限。大家也就聽個樂子,並沒有人持續關注張有錢的追求到底有沒有結果。所以他這麼說,大多數人也就信了。
“切,那是張有錢瞎掰的。人甄美麗的男朋友是校草,她自己親口說的。”
“我也聽說了,據說是當著張有錢的麵說的,差點沒把他氣死。”
夏渝州聽了半天,總算聽明白了。估計是這位張同學死纏爛打,係花為了擺脫他,就隨口胡謅說自己有男朋友,不知怎麼就扯到司君身上了。
自己的男朋友,被張冠李戴到彆人頭上,夏渝州有點不高興。但這也沒辦法,他總不能跑到校廣播台辟謠,大喊“我才是司君男朋友”這種傻逼話。雖然不高興,夏渝州也沒有太在意,畢竟隻是個空穴來風的八卦而已。過幾天大家發現司君跟係花壓根沒有交集,也就自動破除了。
直到司君的同學,那個叫葛東西的來找他。
葛東西是個看起來很老實的男生,個子不高,皮膚黑黃,長著一張放在人群中瞬間就消失的路人臉。之所以能被夏渝州記住,是因為暑假在家跟司君視頻的時候,這位兄弟總是意外入鏡。這時候,夏渝州就會悄悄跟司君說:“那是你項目組的葛東西嗎?”
司君也跟著壓低聲音:“好像是葛東西吧。”
夏渝州:“哎,看錯了,不是個東西。”
兩人就為著這個沒什麼營養的笑話,能咕吱咕吱笑半天。以至於夏渝州見到葛東西,條件反射地就問:“你是葛東西?”
葛東西不明所以:“是啊,我是司君的項目組夥伴葛東西。我知道你是夏渝州,是司君的男朋友。”
這話說得憨裡憨氣,倒是不惹人煩,夏渝州笑笑問他有什麼事。
葛東西很是糾結,牛筋底的鞋子在地麵碾了又碾,才下定決心似的說:“學校裡關於校草係花的傳言,你聽到了吧。當時我也在場,甄美麗確實就是那麼說的,而且司君也沒有否認。”
夏渝州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叫,司君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