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宛如齊天大聖拿到了定海神針:“來,讓爺爺教教你們,正確的棍法!”
葛東西在混戰中爬到一邊,哆哆嗦嗦地給司君打了個電話:“司君,你男朋友在酒吧被人打了……”
“夏渝州!”正打得激烈,張有錢突然喊了他一聲,“停手!”
“唔……”周樹的悶哼聲,宛如炸雷在耳邊響起。夏渝州立時回頭,就見周樹單膝跪著被兩人按住。
張有錢抹了一把臉,剛才混戰中被夏渝州棍子打中,嘴角青青紫紫的還在冒血。咬牙切齒地撿起被夏渝州丟掉的破瓶子:“聽說你弟弟被電競隊相中了。你說我要是廢了他的手,電競隊還要他不?”
“你敢!”夏渝州提著棍子上前,頭上突然挨了一下。啤酒瓶的破裂聲,在腦殼頂炸開,夏渝州隻覺得腦子裡“嗡”地一聲,什麼都聽不見了。
鮮血從頭頂如注般流下,淹沒了眉毛,流淌過眼瞼、鼻尖,最後劃過唇角。裸露在外的血齒,接觸到汩汩鮮血,立時倒吸回去。自己的血液,有著不同尋常的味道,夏渝州無法思考那到底是什麼,理智已經被瞬間剝奪。
眼前一片血紅,對殺戮的原始渴望充斥了大腦,夏渝州丟掉手中的木棍,以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衝過去,單手卡住張有錢的脖子,狠狠將人摜在了桌上。
“嘩啦啦!”桌上的杯子、瓶子、盤子齊齊炸裂,張有錢恐懼萬分地看著夏渝州:“啊啊啊,鬼啊!”
夏渝州死死掐著對方的脖子,像饑餓的豹子盯著獵物,驟然撲上去狠狠咬住。兩顆細長的血牙,深深刺入脖頸中,大口大口的鮮血順著中空的牙管進入胃囊。寫在基因裡的原始本能,將會在喂飽自己之後結束這可憐獵物的生命。
按著周樹的人不知不覺地鬆開了他,其他人都嚇傻了,包括躲在角落裡的葛東西。
超越人類極限的速度,野獸一樣的進食姿態,加上張有錢那恐懼到極點的驚恐嚎叫,整個酒吧變成了一片血色煉獄。
“咚!”酒吧大門被人用力踢開,拎著黑色直柄雨傘的司君衝進來。
周樹回過神,踉蹌著撲過去抱住夏渝州的後腰,試圖把他和張有錢分開:“快來幫忙!”
旁邊的小弟已經嚇得暈了過去,隻有一名壯漢保安尚且有力氣,趕緊抓住張有錢拖到一邊去。
“渝州!”司君快步跑過來,從周樹手裡接過夏渝州。
周樹按住張有錢不停冒血的脖子,忍著惡心俯身舔了兩下,勉強止住了血。
夏渝州還在躁動中,試圖掙脫司君的控製,朝旁邊的保安撲過去。司君緊緊抱住他,大聲喊他的名字:“渝州,渝州,是我,冷靜一點!”
半晌控製不住,隻得歪頭,輕輕咬住夏渝州的脖子。
“夏渝州,不要被人類當食物!”
夏渝州隻覺得渾身躁動的血液突然安靜了下來,頭腦漸漸恢複了清明,隨著那一絲清涼湧入大腦的,還有那聲如洪鐘的“不要把人類當食物”。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看清了眼前的人:“司君?”左右看看,因為吸血而紅潤起來的臉刷的一下白了。
他剛才發瘋咬了人,司君看到了。
酒吧老板和小弟們都昏迷了,隻有兩個保安還清醒著瑟瑟發抖,外麵響起了警車的聲音。周樹喘著粗氣抹了一把嘴上的鮮血,從吧台裡摸出一隻紅酒的啟瓶器,把手上的血抹到了螺旋鐵錐的尖端,蹲下對夏渝州說:“一會兒去警局,就說是我用開瓶器紮的。咱們是正當防衛,就算立案也判不了。我反正要休學了,這對我沒影響,但你不能被立案,聽明白了嗎?”
夏渝州暫時無法思考這個問題,隻是怔怔地看著他。
“記住不要說自己喝了血,你是人,不是吸血鬼!你是人,你沒喝血。”司君緊緊抱著他,用手帕給他擦嘴上的血,反複強調這兩句話。
除了傷勢很重需要急救的張有錢,警察把其他人都帶去了派出所,分開審問。
“這些人說話顛三倒四的……”來盤問夏渝州的兩名警察小聲交流。那幾個人不知道為什麼嚇破了膽,有的說夏渝州是鬼,有的說他是吸血鬼,還有說是外星人的。
因為夏渝州抓人的速度,超越了人類的極限,還有什麼紅眼睛、大長牙,幾人對當時情況的描述在警察看來是完全不符合邏輯的。
“夏渝州是吧,”例行問了姓名、職業等之後,警察開始盤問,“張有錢脖子上的傷,是怎麼造成的。”
夏渝州垂著眼睛,冷靜地將整件事梳理一遍。
弟弟教他的說辭,到了嘴邊又迅速咽回去。他忽然想起來,電競屬於正規體育運動項目,要成為職業電競選手,是不能有案底的。如果他聽信周樹的話,把這件事推到弟弟身上,那他的電競夢就碎了。周樹以後,就隻能做一個大學肄業的網吧少年!
緩緩吸了口氣,夏渝州抬頭,啞聲道:“我咬的。”
作者有話要說: 回憶到此結束,下一章進入現實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