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夏渝州縮回手,用那根手指勾住司君的,“學長,這頭骨能不能賣我一個。我這一天天給血族看牙,連個研究對象都沒有。”
“這可不能給你,我也隻有一個,”何予溫柔地笑,不著痕跡地護著那顆頭骨,“這是我們實驗室的傳室之寶,從上一代血族教授手裡繼承來的。”
血族那麼少,而且有特殊的殯葬規矩,現在要得到一顆頭骨,幾乎是不可能的。
夏渝州好奇:“那這個是哪裡來的。”
“十六氏捐贈的,”司君看著那顆頭骨,眸色微冷,“這顆頭是被砍下來的。”
夏渝州瞪大了眼睛:“砍下來的……”
司君:“嗯。”
何予跟著解釋了一句:“十六氏族規最為嚴格,這位犯了殺無赦。據說是因為,他把身份透漏給了心愛的姑娘,那姑娘是個人類。”
這就殺無赦了?
雖然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但為了這點事就砍頭,也太過苛刻。夏渝州聽得心有餘悸,要是自家屬於十六氏,那他們爺仨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畢竟,給他做了十幾年媽媽的水醫生,就是個人類。人類水醫生知道他們所有秘密,還跟他們一起吃毛血旺。
“現在不能輕易殺了,但十六氏的處罰還是幾個族裡最重的。”何予感慨道。
司君沒插言,算是默認。
夏渝州看看他,不知怎的,腦子裡忽然閃過那句“彆怕,我把領地搶回來了”。
“怎麼?”司君感覺到這道目光,回看過來。
夏渝州握緊他的手:“我是在想,要是現在燕京還是十六氏的領地,會怎樣?”
“那日子就不好過咯,”得到何予示意,拿了頭骨模型過來的血族女生說道,“以前其他族的人都不愛長住十六氏的地盤,他們事太多了。”
女生的白大褂裡,穿著一件綠色帶白薔薇的衣服,看來是青羊氏的人,跟白星望那個什麼都敢說的家夥一脈相承。
何予無奈一笑,打發女生繼續去乾活,把樹脂澆注的頭骨模型遞給夏渝州:“真骨頭不能給你,模型還是可以送的。”
送,就是不要錢。夏渝州高興極了,嘴裡說著“這怎麼好意思”,手已經牢牢抱住了那顆模型頭。
學長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又大方,但凡夏渝州感興趣的,都耐心給他講解;但凡夏渝州看上的小東西,都送他一份。等出了實驗室,夏渝州手裡已經抱了三本書、兩個模型、若乾半成品藥劑。
司君幫他拿了書本,他自己抱著兩顆頭、一兜藥。
“都走到這裡了,要不要看看病房。”何予示意不遠處的實驗病房,那裡麵是得了絕症的誌願者,因為在常規醫院治不好,才鋌而走險來實驗室接受新藥治療。
夏渝州沒什麼想法:“來都來了,那要不……”話沒收完,感覺到司君的手驟然握緊,把他往回拉了一下。
司君:“跟醫院重症一樣,沒什麼好看的。”
何予隻是溫柔地笑,並不勉強。
那裡麵是有什麼不能看的嗎?夏渝州疑惑,抓心撓肝地好奇,他就這毛病,越不讓他乾的,越想乾。
司君見他這模樣,就知道自己說的話適得其反了,輕歎一口氣,鬆開拉著夏渝州的手,示意他看一眼也行。這一鬆手,就像撒開了某種大型犬的繩子,人瞬間就躥了出去。
“好疼啊,我要死了。”
“嗚嗚嗚……媽媽,我不想死。”
“不死,不死,教授的藥一定會用的,他可是上過電視的大人物。”
哭泣的病人、安慰的家屬、記錄數據的護士,確實跟重病區差不多,但又不太一樣。這裡,洋溢著不可言說的、隱秘的希望。
何予站在夏渝州身後,溫聲細語地說:“他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種新藥上。但這個藥,起初的目的並不是治病,而且現在出現了瓶頸。”
夏渝州轉頭,打量地看著學長,打量他的神色,也打量他的目的。
何予倒是坦然,帶他倆到遠處說話:“其實我一開始,是想研究恢複血族初擁能力的藥劑。”
西方種,按照科學家何教授的說法,血族伸縮牙亞種,失去了初擁的能力。他出於興趣,根據古老的記載,試圖研製出類轉化液的藥劑,一直沒能成功。
“這種藥劑的伴隨作用是可以治愈幾大類難以治愈的血液病。這麼多年也隻有一點點成效,如果你能借我一點口水,也許我就能研製出來替代品。”何予真誠地說出自己的目的,並從口袋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試管,滿眼期待地看著夏渝州,仿佛在看著什麼寶藏。
原來是這啊。
夏渝州失笑,伸手要去接,卻被司君一把抓住。
司君語調冰冷:“何予,你僭越了。”
作者有話要說: 莫名變成隔日更了,真的抱歉。前幾天是狀態不好,這兩天是三次元事忙,5號白天(就是一會兒天亮了)還得出趟短差,晚上又更不上了。
也就是說,下一次更新在6號
跪,這文更新一直不穩定,真的對不住。正文完結後所有番外都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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