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魔尊115%(1 / 2)

“……”

龍族之所以將後錦和崇安關在陰冷黑暗的密室, 防的便是崇安的鳳族血脈覺醒。

後錦是龍族的公主,曾代表龍族與鳳族君王和親,當了數千年的鳳族王後。鳳族的君王桑迎是血統尊貴的金羽神鳳, 再加上後錦龍族血脈的純正,龍鳳結合生出的孩子會有多厲害,龍主在將他們關入密室時已有估量。

龍主料定了這個孩子會出生不凡, 所以建造密室壓製他的本性, 他千防萬防,以為崇安早已在百年的囚禁生活中泯滅血性,卻未想到他還是覺醒了鳳族血脈。

“兩百年。”龍主看著密室上空裂開的縫隙,呢喃道:“一個才兩百歲的孩子,在初步覺醒血脈時竟能爆.發如此強大的靈力……”

實在太可怕了。

這遠比年幼時的鳳主桑迎還要可怕。

烏紹折磨了崇安這麼久,放過他的血、挑過他的筋, 更不知敲碎過他多少根骨頭。在他眼中, 崇安是卑微如螞蟻般的存在, 輕輕一碾就會碎掉。

他沒想過, 從未想過崇安能傷到他, 強大的靈力幾乎瞬間震碎了他的脈絡, 等他被衝撞摔在地上時,感覺渾身的五臟六腑移了位,嘔出大口大口的血險些昏死過去。

“父王, 救我……”

“父王,你一定要救我。”烏紹是被人從密室抬出來的。

他本身修為不低,若非對崇安毫無防備,也不會被他傷的這麼重。在看到龍主時,他試圖抬手去抓他的袖子,卻發現自己的手臂扭曲變了形, 體內的骨頭也碎了。

無儘的恐慌將他席卷,烏紹將全部的希望寄予到龍主身上,龍主卻隻是閉了閉眼睛,低歎道:“紹兒,回去好好養著吧。”

烏紹的骨骼筋脈被震的稀碎,哪怕能夠治愈,今後也再也無法修煉了。

“啊——”烏紹被人抬走,而他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卻持續不斷。

他如同瘋了般,拚儘全力嘶喊著:“我要殺了你!”

“我要殺了你!”

“小孽種,我一定要將你抽皮扒.筋,親手剁碎了喂狗!”

烏紹的聲音可以稱得上瘋魔,任誰都聽聽出他嘶喊中的狠辣之意,聽得心尖發顫。聲音傳入密室中,後錦著急去捂崇安的耳朵,白著麵容道:“彆怕,崇安不要怕——”

其實她自己也沒想到,自己兒子竟有如此強大的靈力。哪怕努力維持著表麵平靜,但她顫抖的手已經將她出賣,眼看著頭頂的裂開的光線被一點點修補擋住,後錦依舊隻有那句:“你爹爹會來救我們的。”

“他會來……”也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崇安聽。

光,消失了。

崇安的眼睛重新回歸在黑暗中,他的神情也逐漸被黑暗掩蓋,用很平靜的聲音問:“他真的會來嗎?”

“……會來的。”

後錦嗚咽出聲,這句話她說了太多太多遍,多到她快要嘔吐。當密室裂開縫隙時,她仰頭看到頭,明明已經看到了希望,有那麼瞬間,她卻心如死灰,覺得桑迎永遠都不會出現。

最開始她將他當救贖,百年黑暗囚禁,當光明湧現的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原來桑迎早已成為一個自欺欺人的借口,一個她早知結局、卻不願承認的借口。

曲瑤瑤愣愣看著這一幕很久,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滿臉是淚,心口密密麻麻泛著疼痛。

見慣了風輕雲淡的崇安,男人身穿紅袍尊貴無比,同她說話時總是溫聲細語。曲瑤瑤從未想過,崇安自她麵前沐浴在陽光中時,身後竟攏了這麼沉重的陰影。

被囚禁、被虐.待,被折磨,這些記憶以極快的速度在鵷鶵花夢境重演,曲瑤瑤隻在黑暗中待了一會兒便覺得難熬漫長,而崇安卻是生生在這裡熬過了百年。

兩個百年,可以磨掉多少傲骨血性。

曲瑤瑤以前總以為晁淵怕的是黑,如今身臨其境,她才知晁淵怕的不是黑暗,而是黑暗中永遠看不到希望的等待。他比後錦清醒的太早,早已看穿沒有人能拉他們出深淵。

沒有人……

他們終會死在枯竭的等待中。

曲瑤瑤擦了擦眼淚,心口還在泛著密密麻麻的疼痛。她不知這種疼痛是因她在夢境中待的太久,還是因為心疼崇安所導致。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從這裡耗下去了,必須尋找離開的出路。

“崇安,我帶你們出去。”

“我不騙你,讓我來帶你們出去。”

這是一段曲瑤瑤從未接觸過的記憶,所以她不知崇安還要在這裡困多久,她等不下去了,也不想繼續等待,哪怕是無用功,她也要嘗試破開這裡的結界出去。

砰——

在她一次次利用靈力撞擊密室的大門時,大門忽然開了。

夢境中的時間流逝很快,也隻會上演最深刻痛苦的記憶,不知養了多少日的烏紹被接好了筋脈骨骼,他修為儘廢如今連劍都提不動了,再也沒有往日的囂張。

臉色青白陰鬱,他命人將後錦和崇安帶出了密室,曲瑤瑤終於能跟隨他們離開這裡,未曾想去的竟是一間無光陰冷的刑房,裡麵掛滿了各種刑具,很多上麵染著斑駁血跡,黏連血肉。

“你們要乾什麼。”

“放開他,放開我的孩子!”

一入刑房,崇安便被人按著跪倒在烏紹麵前。

自覺醒過血脈後,他便變得更為虛弱無力,陰冷黑暗的環境更是加重了他的虛弱感,如同破碎的木偶任由人擺弄。

烏紹已經恨極了崇安,伸手惡狠狠抓了把崇安翅膀上的羽毛,他丟在地上狠狠踩碾,聲音是壓抑的瘋癲陰沉,“後錦,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今天你要是不把它交出來,我便折了他的翅膀,將他剁碎了喂狗!”這麼說著,烏紹又抓向崇安的翅膀,羽毛掉落之下是血痕累累的傷口,崇安痛的悶哼一聲,這具身體的承痛能力已經超過常人。

“不要,求你了.哥!”

曾是多麼驕傲高貴的公主,就連烏紹這個哥哥見了都要低頭行禮,如今卻狼狽跪在了自己哥哥麵前。

她的尊嚴與傲骨早已在漫長的囚禁中喪失,卑微抓著烏紹的衣擺哀求,“不要折他的翅膀,他還這麼小,一次都沒有涅槃過,沒了翅膀會死的。”

“哥,我求求你放過他……”

烏紹一腳將她踢開,“你現在知道喊我哥了,當初跟在桑迎身邊耀武揚威時,眼裡可有過我這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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