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音的突然消失讓人不太習慣,你剛準備讓裡梅繼續說說,卻在扭頭時見到了宿儺。
這個拋下你後不知所蹤的男人重新出現在了你的視野中。
……
以寬大的衣衫遮去了充滿力量的□□以及不祥的咒紋之後,收斂住殺氣的宿儺看起來十分的平和。
他將手臂籠在寬大的袖子裡,悠閒地站在你身後不遠處,正發問道。
“你不摘下來麼?明明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你被嚇了一跳,急急忙忙用袖子去掩飾自己的嘴角:“誒誒誒,有口水麼?對,對不起!”
“這麼喜歡啊。”
男人輕輕發出了一聲嗤笑,注意到他看起來心情十分不錯的樣子。
“所以為什麼不摘呢?”
他眯著眼睛凝視著你,耐心地等待一個答複。
就像是你於濕潤的淚水中曾看到的那樣,宿儺有時候會留意一些按理來說他應該毫不在乎的東西。
……
為了平反自己喝醉後隨便糊弄他的反麵印象,你開始極力展開闡述自己的想法。
要絕對的真誠而徹底,像每個墜入愛河的“丈夫”曾袒露過去那樣——
事情比想象的容易。
“嗯,嗯!很喜歡的……”
“您看紅椿顏色好漂亮,花朵又很大,花瓣層層疊疊的,真的太好看了。”
“但就是太好看了,我沒有辦法去摘它,就,就到我手上會變臟的”
“我一定得是做了很好很好的事情,才能得到一朵花……”
可能因為紅椿本來就是你最喜歡的東西,而宿儺那種此刻眼裡隻有你的傾聽姿態也過分珍貴過分動人,你很順暢地說出了所有的想法。
你也不是很懂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心理。
喜歡就是父母給你什麼你就擁有什麼,在擁有的很少的情況下,有的一切都是讓你喜歡的東西。
喜歡就是真人的禮物,他喜歡的就是你喜歡。
隻要去附和,去接受就好了。
獨自一人時,除非麵對一些生存必需,必要的事,其他時候你基本都腦袋空空很少做決定。
【不必要,不必須,隻是讓自己開心的話……】
【沒辦法去擁有,也不知如何去請求】
……
“無趣的想法。”
男人眯著眼睛,沉默地俯視著你無所適從的模樣。
他扯了扯嘴角,挺直脊背離開依靠的枝乾,踏步來到你的麵前,突然命令道。
“喂,笑一個。”
你被嚇了一跳,勉為其難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好,好的。”
回應這笑容的是宿儺無情的奚落。
“蠢死了,讓人發笑。”
“但獎給了你了,作為取悅我的獎勵。”
伴隨著宿儺的話語落下的是一朵鮮紅的椿花,它隨著突如其來的微風,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你的身上。
你穩穩地將它收到掌心中。
“你那個笑隻值這麼多了。”
神明吝嗇地評價道。
可這份賞賜是如此的珍貴,這是一朵充滿了宿儺咒力的花朵,或許正因為他術法的影響——
血一般鮮紅,火一樣熱烈,仿佛是一顆跳動的心。
那可真是一朵漂亮的花啊。
為了表示看重,你動作輕柔地將那朵花彆在耳後,小聲向宿儺征求意見:
“您覺得這樣戴好看麼?這樣可以麼?”
或許因為得到了想要的東西,這次你終於成功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你的發問令宿儺極為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真是無聊的問題。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是你喜歡那朵花吧?”
“……隨你了。”
雖然宿儺的態度很差,你在“丈夫”那裡百試百靈的討好看起來對他毫無用處。可他的說法卻正隨了你的心願,你樂嗬嗬地花朵從耳邊取下,轉而將它安置在你寶貴的木盒裡。
畢竟戴在身上,你自己就看不見這麼漂亮的花了——
它是多麼迷人的一朵花啊,它現在是你的了。
你小心翼翼地用充滿咒力的美酒將花朵浸透,以求能讓它保存的時間更久一些。
畢竟這可是宿儺的咒力。
萬一有什麼外圍有什麼結界的話,它就是一把很棒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