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無意識地抖了下身子。
他的動作使你濡濕的麵頰滑過他的敏感的脖頸,蹭上他突出的喉結,讓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喉結上下滾動、做出吞咽的動作。
虎杖維持著投降的姿勢,以討好的聲音同你商量說:
“小椿前輩在做什麼?這樣有點難受……”
對此,你的解釋倒是單純,態度也異常理所當然:
“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的臉。我哭完眼睛會紅會腫,不好看了。”
“誒?那不是很難受麼?我這就去給你拿熱毛巾。”
如是說著的少年第一反應就是從椅子上起身去給你找敷眼睛用的毛巾。
讓人意外。
這種關頭,曖昧甜蜜的互動居然沒有你個人感受來的重要麼?
“不行,不許去。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像是每個吵架完沒有安全感的女人會做的那樣,你伸出手掌急切地抓住了虎杖衛衣的前襟,在他胸上的軟肉抓了一把。
力度不大、小貓撓人似的一抓。
但十分任性也足夠要命。
“好的好的,我不動了。”
虎杖悠仁還是妥協了,
正如在電話亭初次和你相遇那樣。
退讓這種事隻要發生過一次,便會由於不可避免的慣性,接連發生很多次。
更何況是這種錯不在你的往事。
為了不讓虎杖有反悔的可能性,在他坐直身軀後,你乾脆直接將臉埋進他的胸膛。一如饑餓的孩童吮吸母乳那樣,貪婪地攫取少年對你的縱容與善意:
“再陪我一會兒吧。”
明明哭的人是你,但到最後虎杖是啞了嗓子的人:
“……可以麼?”
得到你的默許後,那雙舉在半空中無處安放的手掌最終輕輕落在了你的肩頭。它順著你的手臂線條的曲線緩緩下落,最後停在了你的腰上。
少年用手臂虛虛地將你攬在懷裡,在你滿意之前就那樣陪你坐著。
他的懷抱好熱。
心也跳得很快。
……
你一直都不聽話。
隻是為了讓自己好過一點,而裝出配合他人行為的舉動。
實際上比起聽從彆人的建議,你的腦子裡總是充滿了隻有自己能理解的無謂絮語。
被擁抱時想逃跑,被放棄時想要挽回,被溫柔對待時壞心眼則像煮開的水一樣咕嚕咕嚕不停冒泡。
就像現在,你依偎在虎杖的懷裡,以目光描摹他滲出汗珠的蜜色脖頸,想的卻是——
比起被某人的愛意緊緊鎖住,被火熱的懷抱牢牢圈住,你更想給凶猛而可愛的老虎親手套上漂亮的項圈。
可惜你手上沒有這種東西。
你隻能溫柔地伸出雙手,借由幫他擦汗的名義,輕輕攏住他的脖頸,悄悄享受一下隱秘的快樂。
然後跟個沒事人一樣從年輕的後輩懷中抽身,笑著跟他說什麼“我去洗把臉……早點回去吧,爺爺還在等著悠仁一起回去吃晚飯呢……”
你光叫人安慰你,末了卻不說是喜歡他還是需要他。
這種含糊的態度讓虎杖的表情有一絲迷茫。但考慮到你現在的心情,體貼的少年也沒有直說什麼。
虎杖像平常那樣陪你檢查關店前的安全工作,然後因為你扯動他衣角就乖乖地站在原地,耐心地看著你:
“怎麼了?”
你可憐巴巴地看著虎杖,身邊的桌上還放著他給你準備的糕點禮盒。
“我哭的好累,手腳發麻,沒有力氣……悠仁幫我拿好不好?”
難怪虎杖會說你說話有“貴族小姐”的味道,你被關起來之前,一直是個養尊處優的巫女,除了本職工作,其他時候都在使喚彆人。
仗著虎杖作為後輩好說話,沒少勞煩他為你跑東跑西。
虎杖對此習以為常。
但今天除了重物,你還給了虎杖彆的東西——
“還有這個包我也拿不動了……幫幫我吧。”
你沒有項圈,但是你有和虎杖悠仁第一次見麵背的那個郵差包。
棕色牛皮製、黃銅扣、造型小巧可愛,還掛了一個深紅色的毛絨球吊墜。
怎麼看都和運動係的清爽少年不搭。
“好啊。”
但虎杖朝你緩緩地眨了眨眼睛,視線在那個小巧的包上停留了一會兒,接著沒有任何異議地將你的包挎在自己身上:
“我們一起走吧。”
你看著虎杖背著你的挎包走在路上的樣子,突然就理解了為什麼街上有女人會讓男朋友背著那個一點兒都不重的漂亮小錢包了。
這不也是一個漂亮的項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