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有點本事啊,小子。”
望著戴著殘忍笑意如是發出感歎,看起來雀雀欲試的宿儺。
原本因為現場咒力衝擊而感到腿軟的你,極力控製住顫抖的身體,主動伸手摟住了宿儺的脖子。
以柔軟的小腹貼上宿儺蓄勢待發的手掌,憑緊繃的手背隔絕了惠可能的進攻。
“我,我不允許。”
【你不允許伏黑惠現在就為了你使用燃儘性命的術】
【也不允許他在你麵前殺掉兩麵宿儺】
自強行打開通道,從五條悟身邊來到惠眼前後,你再次違背了他的意誌。
惠染血的麵龐上出現了短暫的呆愣。
而意識到原本站在他身側的你有所動作,宿儺第一時間了收回了尖銳的指甲。以有力的指腹按上你小腹,他緩慢而富有威脅性地收攏手指。
宿儺垂下猩紅的眼眸,輕聲向你發問說:
“你在想什麼呢?”
無法無天的凶神被你摟在懷裡,因此止住了攻勢。
兩人距離極近,他火熱的吐息悉數落在你的發間,刻意拉長的尾音沙啞而充滿磁性。
可那耳鬢廝磨式的歎息隻能讓你猜測——
宿儺將根據你接下來的反應,思索要不要把不識相的你一並撕裂。
細密的冷汗爬上了你的後背,你卻加大了擁抱宿儺的力度。
“不可以傷到……我的大人。”
如是不假思索地做出回應,你迅速擾亂了惠驅動術式的舉動。毫不理會他那句“彆做傻事”的勸阻,你反向操縱了他腳下的影子——
漆黑的影子化為鞭狀凶狠地抽向惠的腳踝。
對你毫無防備的他因為突如其來的攻勢,猛地一個趔趄失去了平衡,然後被纏上腳踝的影子拖住向後方甩去。
其力度之大,直接將惠扔到了隔壁的教學樓頂。
但與宿儺那種不見血不收手的殺招相比,你的攻擊已經算的上溫和的小打小鬨,其過分程度與平時的“散步”相差無幾。
經過你的努力,惠解除了對魔虛羅的調伏儀式,也暫時離開了兩麵宿儺的攻擊範圍。
儘管作為養子惠能理解你“保護他”的苦心,並沒有對你的襲擊做出太多反抗。
但奪取惠術式操控權並襲擊主人,這種嚴重違反契約的行為還是對你造成了極大反噬。
簡單的幾個動作瞬間抽去了你大半的咒力。
明明想壞事的腦袋正承受著針紮般的疼痛,身體也重得像被人灌上了水銀。
你卻偷偷鬆了一口氣。
這也沒辦法。
畢竟不做到這個份上,宿儺是不會滿意的……
正如你在跟這個男人相處了七十年,每次“散步”完所做的那樣,你轉過腦袋小心翼翼地望向了宿儺的麵龐——
【我做的可以麼?】
僅屬於你們二人的小動作引來了宿儺的低笑:
“不錯啊,這副急於表現的表情。”
他以一隻手臂扣住你的腰肢,寬容地允許你將癱軟的身體與他相貼。
“但未經允許,就擋在我麵前,你是不是有點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的……”
黑紫的火舌舐去了你麵上礙事的黑紗。
宿儺以寬大的手掌撫上了你的麵龐,欲將按住你唇角的手指在一下秒卻突然卸去了力度。
尚未說完的話語被身體中的另一人補全:
“……小椿?”
再度從那張薄唇中傳出的,是少年遲疑的聲音。
……
虎杖悠仁的靈魂為什麼突然蘇醒了?
他還叫出了你的名字?
你的心臟還沒落地就被這一聲呼喚重新提了起來,渙散的瞳孔也跟著抖動了起來。
不對吧?
這不可能。
要知道你在外出打工的時候一直戴著隱藏相貌的咒具。
就算他直覺準得嚇人,作為沒有咒力的普通人,在“分手”時也無法看到你靈體的虎杖也沒理由能看出你現在的身份。
你極力控製著臉上的表情,將驚懼的顫抖偽裝成反噬帶來的副作用。
好在世上重名的人多得要命。
一而再、再而三被打擾的宿儺也沒有追究虎杖話語的耐心:“你為什麼還能動?”
“啊?本來就是我的身體吧。”
虎杖以理所當然的語氣,如是回複道。